“你都知道啊?”
江畔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毕竟她目前所做的一切行为都是她从心下进行的。
也就是说她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太跳脱出她自己人设。
“本王又不是没有眼睛。”
齐重衍捋了一下袖子,面无表情地道,“本王只是不想跟你一个小女子计较。”
“是吗?”江畔笑着坐到他旁边,端详他优越的五官,“我突然发现你情绪挺稳定的。”
见多了脾气一点就爆或者是一生气就乱砸东西的。
像齐重衍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偶尔觉得她说的不对也只是认真思考着反驳她两句的男人。
老实说,江畔是第一次遇到。
她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你是不是真的不会发火啊?”
“母妃说过,对一个女人发火是男人最无能的表现。”
被捏脸的齐重衍用手轻轻地拂开她。
表情语气看着很认真。
江畔挑了挑眉,“可原书中,你对原身………”
话没有完全说出口,只不过她的语气很微妙,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味道。
听得齐重衍表情微变,但他还是竭力为自己辩解。
“我不认为我现在还会像你说的做出原话本那样行为。”
他敛着眸,手摸上自己的心口,“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你不能全推在我身上。”
男人说完就抿着唇角,看上去有些茫然。
过了一会儿,就在江畔觉得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抬起眼睛,很是严肃地跟她说:
“我想我现在相信我是一个话本里面的人物了。”
江畔收回已经伸出去的手,默默放到身侧,手指攥紧。
“嗯?怎么说?”
她尽量轻松地回应他,脸上笑容也依旧是那样淡淡的。
齐重衍再次低下眉眼,眉心微微拧着,“从小到大,我很少会因为别人而做出一些应激的举动,直到成年后的江玥出现在我面前……”
男人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那一张一合的嘴唇透着淡粉色,看着莫名有些勾人。
江畔伸手将他抱到怀里,开玩笑道,“好像有点冷,让我暖暖。”
齐重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色微红。
“你继续说,我有在听。”江畔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搭在他的腿上。
齐重衍身体僵硬住了,他挺着胸膛,像棵很挺拔的优越小白杨。
长顿了许久,他缓声道,“其实我的脾性也不是一直都很稳定的。
只要是涉及江玥的事情,我就会情绪很不稳定。
对江玥不好的人或事,落到我眼里都会成为碍眼的存在。以前是江畔,现在是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齐重衍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靠在她身上,懒懒散散地眯起眼睛,“不过现在好了。”
江畔抬手挠了挠他白皙的下巴,“现在怎么就好了?”
“因为有你在啊。”齐重衍半眯着眼睛望向她,“你不是原来的江畔,所以你不会让本王成为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江玥的尊亲王。”
江畔没有否认,只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巴。
她喜欢他这副矜贵优雅又带着一点慵懒的模样。
很能蛊惑她的心。
“你没说错,我这人占有欲强,容不得自己的男人看别的女人,所以你最好听话些,毕竟你的王妃是我,也只能是我。”
齐重衍别过脸,神色闪躲,脸上多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润:
“王妃占有欲很强,放在以前会被说是妒妇的。”
“以前?”江畔顿了顿,“放到现在不会吗?”
南朝不是有很多男人也纳小妾吗?
关于这方面的情况,原身的记忆力很少。
但江畔觉得这个朝代那么大男子主义,骂女人妒妇也不是没有可能。
余光注意到江畔的疑目光,齐重衍转回头,抿了一下被亲到的下唇角。
“南朝的女子都是一妻一夫,虽有纳妾,但妻子只能有一个,妻子也必须是府中的主母,此外,即便是男人是在对方死后重娶的,也需等前主母过世三年后才可以。”
齐重衍抬起头,望着江畔那对漂亮的杏眼,
“原来的江畔一进王府就是当家主母,下人即便知道她不得宠,也不会苛待她,因为即便本王是皇亲国戚,也要遵守国法。”
江畔眼眸微微睁大,“谁定的规矩?”
还挺……挺好的。
“北朝时就定下了,王妃不知情,或许是因为南朝真的遵守这个国法的太少。”
齐重衍也没想到这项国法最终束缚住的人会是像他这样的皇亲国戚。
‘畔!畔!畔!’
飞走的鹦鹉再渡飞了回来。
它落到桌子上,歪着脑袋看床上的俩人。
齐重衍尴尬地翻了个身,双手挪动着身体往后撤。
“跑什么?”江畔刚想和鹦鹉说话,就看到齐重衍一个劲儿地想要溜走。
她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把人给拉回来。
‘畔!玉足!玉足!畔!玉……’
“玉什么玉!什么都玉只会……”
江畔低头一看,“这个确实是玉足。”
她摸了一下,问,“有感觉吗?”
齐重衍抿紧嘴,羞耻的回想起了江畔穿进来的那天。
他想缩脚,却根本缩不了。
耳朵一下子就红到仿佛要滴血去。
他小时候黑,父皇总说他生出来很难看,不像他儿子。
结果后面他越长越白,五官也是众皇子里面最像父皇的。
“不逗你了。”江畔松开他。
齐重衍强作镇定地坐起来。
他也不闪躲,也不后退,好似刚刚那个想要逃跑的人不是他一般。
‘畔!小蓝说办宴,请二小姐,要借刀杀人,不想她死,但见不得她好过……’
齐重衍稀奇地望着鹦鹉。
“它在跟你汇报什么?”
小蓝那几个是安插在东宫的。
江畔一听就知道是江玥又要折腾了。
她瞥了一眼齐重衍凌乱的衣襟,不动声色地道,“江玥要办宴了,估计到时候会邀请我过去。”
鹦鹉说完就飞走了,就像平时跟他禀报任务的擎彦一样。
齐重衍觉得有点神奇,直勾勾地望着它离开的方向。
江畔起身下床,顺便把他抱到轮椅上,“我驯了挺多只的,你要喜欢,我可以送你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