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教训犹在眼前,万一神眼金在这里再来个复制版的,那自己真的就干到头了。
电话接通了金锋,叶布依颤声叫道:“神眼金,你去哪哥哥不管。但你答应哥哥一件事。”
“拜托你,遇见任何事千万别冲动啊。”
“就当哥哥我求你了。”
“让哥哥我多活两年。”
金锋平静的回应叶布依:“给我办个证。”
叶布依一听,咝了一声,颤声叫道:“什么证?持枪证可不行。”
“你想多了,叶主任。我想养点牲口,你给办个养殖证就行。”
叶布依哈哈大笑,满口没问题应承下来。
猛地间,叶布依急声问道:“什么牲口?”
“老虎?”
“老熊?”
“大象?”
“什么?还有豹子?大蟒蛇?”
听完金锋念出一长串牲口的名字,叶布依当时就差点哭了。
等到挂了电话的瞬间,叶布依嘿嘿嘿的『奸』笑出声。
养牲口,多大点事。
这笔生意,太划算了。
只要梅格莉娅不出事,你养鲸鱼都没问题。
金锋跟梅格莉娅去的是最偏远的山区,穷得打滚、鸟不生蛋的地方。
手机抠了电池,神仙都定不了自己的位,这回两个人可真是罗马假日了。
开了整整一晚上的车,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才到县城。
又从县城开了足足四个小时的盘山公路才到了照片上显示的地方。
山区,真正的山区。
光秃秃的山头几乎看不见一棵树,干风吹过来带着黄土高原的颗粒打在脸上生疼。
放眼望去,无尽矮矮的小山坡一片连着一片,千沟万壑,延伸到视野的尽头,依然望不到头。
破旧的窑洞,早已荒废的小村杂草丛生,大白天阴阴森森,让人不禁打起冷颤。
走了半响都没见着一个人,让人越走越心慌。
金锋很是感慨,现在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真的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就连在这个偏远的老区山区都有水泥路直通。
虽然这里人烟稀少,但比起以前却是天壤之别。
再往前走,终于到了一处地方。
那是在土坡下的一排窑洞,外面是高高的青砖老墙。
这地方是金锋特意选的。老区里最后的一个村落。
村子里的青壮年劳力百分之九十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全是些老人们,带着一些留守儿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守着日渐枯败的故乡。
而这排窑洞大院就是村子里唯一的一所小学。
田地里大多都荒了,以前争得头破血流的自留地早就被野草占据,成了蛇虫鼠蚁的天堂。
就连昔日最肥沃的土地也都没了主人。
小学就一个丰校长一个老师两口子还在坚守最后的阵地,虽然学校里只剩下了二十来多个学生。
电话里跟金锋交谈过的丰校长特意休课迎接金锋。当看见梅格莉娅这位外国妞时候,整个学校都沸腾了。
西方世界大名鼎鼎的慈善公主见到这群孩子的时候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带来的文具分发下去,那些天真无邪孩子们干涩的thanks让未来的女王陛下深深动容。
陪着孩子们做起了游戏,宽阔的『操』场上银铃般的笑声在回『荡』,梅格莉娅笑了起来,宛如牡丹花开放,娇艳得不可方物。
把带来的粮油米面扛进厨房,丰校长老婆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年月来这里都是些有钱人,却是只肯拿吃的。
现在,谁还缺吃少穿。
金锋不动声『色』在厨房里走了一圈,转身过来,随手拿出几叠慰问金塞给丰校长,说是给孩子们改善伙食用的。
至于改不改善,金锋并不在乎。
“这里,有什么名胜古迹没有?”
或许是因为钱的原因,丰校长两口子对金锋那叫一个客气和巴结。
“有啊!”
听说金主要逛名胜古迹,丰校长课用不上了,带着金锋从后门出去,径直上了小山包。
像这种村子小学,根本不在乎教什么,也不在乎学生能学到多少。
“这里可是曾经的古战场之一。”
“秦国的发源地。”
“当年关中第一女首富还在咱们这里建了一座佛塔。”
“再过去就是吴家大掌柜的老宅子。当年方圆百里可算是第一呢。”
“现在,都穷得日塌咯。”
丰校长卷着舌头跟金锋说话,不时冒出一两句方言。
出门的时候,金锋早就递给丰校长两条好烟,丰校长更加的卖力了。
抽着烟村子里闲逛着,金锋看见了很多早已废弃的窑洞。
村子里很多人打工挣到了钱在其他地方建起了砖房,家家户户都是两层三层的小洋房,高墙大院,阔气大方。
可惜只是每年才回来住上十几天,说起来是挺浪费的,但不修房子又修什么?
路过一排窑洞的时候,金锋随口问道:“这种地方现在还有人住?”
丰校长轻声说道:“不住不得行。”
再往前走,是一片难得的平整的土地,错落有致的伫立着二三十栋小洋房。
这是当年新农村时候建起来的,还能享受国家的补贴。就连地下水都是国家给免费弄的。
不过金锋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小洋房死气沉沉,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门把手上灰尘遍布。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丰校长呵呵笑说:“这些人都搬会老窑洞住去了哩。”
有新房不住住老窑洞?
取个水都得上几里外的学校去。这又是为了什么?
丰校长笑笑没说话,脸上『露』出一些无奈。
这时候,突然间,一栋小洋房里传来一声扎扎的开门声,出来了一个身高马大的壮汉。
七月下旬正是最热的时候,这个壮汉却是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长款棉服,里面竟然还套着一件『毛』衣。
壮汉的头发也有很久没剪了,都快拖到了肩膀。
脚下还套着一双黑黑的棉靴。
加上壮汉大半张漆黑泛青的脸,整个就是一个昆仑奴。
宽敞的大道,黑黑的昆仑奴一个人站着,呆滞的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那画面,诡异得渗人。
最恐怖的是,那壮汉手里还抱着一只半大的母鸡。
见到这个壮汉的瞬间,丰校长当即变了颜『色』,一把拽住金锋的手,颤声叫道:“别动。”
“千万别动。”
金锋眯着眼睛看看那壮汉。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勾魂使者一般,全身上下就只看见两只眼珠子还有些白『色』。
“他要是过来,立刻跑。一定记住了啊。”
“洋葱头跑不动的。”
金锋面『露』一丝疑『惑』,反倒是对这个壮汉有了一些兴趣。
壮汉的眼神有些恍惚,呆呆看了看金锋两个人,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黑的牙齿。
慢慢的,壮汉逮着手里的小母鸡凑到嘴巴前,张口咬住了小母鸡的脖子。
小母鸡身躯无力抖动挣扎着,扑腾扑腾的扇着翅膀,黄『毛』『乱』飞。
半响小母鸡停止了挣扎,壮汉嘴边残留着鲜血和鸡『毛』,恐怖到了极点。
慢慢的,壮汉走进了对面的一栋小洋楼,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丰校长长长吁了一口冷气,擦擦头上的冷汗,冲着金锋笑着说道:“好了,没事了。”
“洋葱头只要关了门,那就安全了。”
带着金锋快步走过这片繁华的小洋楼群,继续往前。
“丰校长。能说说洋葱头是怎么回事不?”
“他的脑子好像……”
丰校长重重点头,指指自己的脑子,低声说道:“就是脑子有问题。神经病。”
“杨聪聪。”
“咱们村以前就属他最没出息,力气倒是大。去工地上打工包工头跟带班匠都喜欢他。干活老实。”
“三年前春节回来过年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