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锋垂着眼皮,心中掀起一股浪涛。
这个老头的身份……
这时候,那老头嗳了一声,拐杖就伸了过来,嘴里曼声叫道:“小子,身上东西不少啊。”
“拿出来,老祖宗过过手。”
金锋心头顿时一凛。
歪着头看了看那老头,神『色』渐渐肃重。
过了足足五秒,金锋嘴角上翘,慢慢地,从包里『摸』出来一个长条的鸡血石章子。
静静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老头嗯了一声,轻轻一动,桌上的章子已经到了手里。
这一手功夫出来,金锋垂着的眼皮猛地狠狠抽了一下。
脑海中,老头的那一手动作如慢镜头回放,一帧一帧,刺进自己心里。
“原来是他!”
对面那老头手里拿着金锋的鸡血石印章,啥都不看,只看印面。
猛然抬起头来,两只犀利如闪电般眼睛死死的盯着金锋,嘴里发出桀桀冷笑。
“原来,是你小子!”
“老祖宗,我早就该猜着了,嘿嘿……除了你这个天生野长的怪胎,谁——还能一眼就认出仇十洲的画儿来!”
金锋不动声『色』,平平静静的又点燃一支烟。
那老头冷哼一声,嘶声叫道:“一个小章子就把老祖宗六个徒子徒孙打得鼻青脸肿……”
“老祖宗叫你喝母树大红袍,你竟然说老茶不养生!”
“老祖宗叫人带话儿让你来拜见我,你竟然敢说没空!”
“给脸不要脸的小崽子!!!”
“你倒,真是令老祖宗意外啊!”
金锋神『色』平和,对那老头的话无动于衷,低垂眼皮,静静说道。
“不是,每个人都得跪『舔』你。”
“跪『舔』你的人有很多,其中,不包括我!”
刚才鉴宝金锋打脸所有大师的时候,安庭苇并不在现场,也不知道还发生这么一回大新闻。
所以听着一老一少的谈话也是『摸』不着头脑。
好奇的打量着那老头,用询问的眼『色』望向金锋。
却是没有得到金锋的回应。
老头嘿嘿嘿笑起来,指着金锋叫道:“你小崽子有种。以后都别求老祖宗办事儿。”
金锋傲然说道:“你,以后也别求我!”
那老头冷哼一声,狠狠盯着金锋叫道:“那就没老祖宗求你的那一天。”
金锋冷冷说道:“世事无绝对。”
“嘿……”
那老头明显怒了,抄起拐杖就往金锋身上招呼。
“小崽子,你敢跟老祖宗怼上了?!抽你这个不尊敬老人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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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提要:...葛芷楠,轻轻颔首微笑,仪态万千。 葛芷楠上下一打量这个女孩,莫名的生出一种仇恨,也不搭理这女孩,脚下却是不走。 金锋长身起立,冲着女孩点头,轻声说道:“安总你好,又见面了。” 女孩是神州最富裕的女人之一,安庭苇。 安庭苇现在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呢绒长款风衣,风姿绰约,气质更显高贵。 脚下『露』出白皙纤纤的小腿,令人遐想无限。 “你好。金先生,你现在方便吗?” 安庭苇上前来,主动伸出手,浅笑盈盈,眼中却是带着一抹急切。 金锋微微愣了一秒,随即伸出手去,跟安庭苇握手。 安庭苇的手很软,柔若无骨,如青草一般柔软,却是很冷。 握住安庭苇的手,金锋有些疑『惑』,禁不住嗯了一声,手心微微用劲,将安庭苇的手握得更紧。 这时候,葛芷楠重重冷哼。 看着金锋紧握这个女孩的手不放,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下子就升起了滔天的怒火,一股子热血直冲脑门。 ......
后章提要:...么?老祖宗我还没死,你们这就要三鞠躬,遗体告别了?!” 听到这话,陈家上下勃然变『色』,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时候,夏鼎拐杖一抬,遥空一指:“王小七,滚过来。” 声音轻曼,却是带着无上的威严。 王振虎低着头快步到了夏鼎身边,脑袋都垂到腰间了。 “师尊您吩咐。” 夏鼎淡淡说道:“安家大小姐家的《孤山春江图》,是你看的?” 王振虎斜着抬头一看石桌上那幅画,瞬息间冷汗爆冒出来,额头上的汗水涔涔的往下淌。 跟刚才的孔凡勤一样,整个身子根筛子里的黄豆,不停的抖啊抖,抖个不停。 “是……” 嘴里结结巴巴的颤声叫了一声是字,脑袋都快杵到了地上。 “好。” “好啊,我夏鼎教的好徒弟,教的好徒弟呐……” “连仇十洲的画儿都打了眼……” “我,真是瞎了眼了!” “噗通!” 一声清脆的闷响。 ....../>
那根黑黑的雷竹拐杖毫无悬念的打在金锋右臂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老头打了一下还没出气,跟着又抽第二下。
“够了!”
金锋面『色』一沉,右手一翻,整个右臂如一头过山风一般,瞬息间缠上雷竹拐杖,手心发力,重重一顿。
老头的手顿时一麻,虎口张开,雷竹拐杖立马脱手。
金锋大拇指一翘,拐杖立马调了个头,握在手中。
“尊敬,是相互的。”
“不要倚老卖老!”
金锋冷冷说了一句,轻轻的将雷竹拐杖放在石桌上。
那老头红扑扑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讶,飞龙双眼精光爆『射』,死死的盯了金锋一眼,重重的一声冷哼。
一只手慢慢的搭上拐杖,轻轻握着。
“小子,没看出来。你还会点东西。”
“不过,你小子敢跟老祖宗过手,这笔梁子,可算是结了。”
金锋轻描淡写的说道:“那是你的认为。”
“既然……你说了这话,那就算结了。”
“结了,就结了!”
那老头嘿嘿嘿笑起来,指指金锋,曼声说道:
“你小崽子,倒想将我的军。”
“忒小看老祖宗我了……”
“嘿嘿……”
这当口,老头的生活助理中年男人带了一个人过来,却是刚刚在鉴宝现场被金锋打击得不要不要的孔凡勤。
孔凡勤到了石桌跟前,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金锋,当下就没了好脸『色』。
等到安庭苇提出《孤山春江图》的质疑以后,孔凡勤瞬间就暴走起来。
嘴里冷笑迭迭,面『色』阴森沉沉:“安总,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奉劝安总一句,不要相信某些人的判定。有些人,狂得了一时,狂不了一世。”
这话明显冲着金锋来的。
金锋却是面不改『色』,都不带正眼瞧孔凡勤的。
安庭苇轻柔从容,轻声说道:“孔大师,世事无绝对,你……”
孔凡勤硬生生打断了安庭苇的话。
“不用再说。这幅《孤山春江图》是赝品无疑。”
“安总早先也看见了,这画除了我之外,还有我的师兄以及王振虎王大师三个人交叉鉴定,最后得出来的结论。”
顿了顿,孔凡勤冷笑说道:“就算安总信不过我和我师兄,但王振虎王大师……安总总该信得过了吧。”
“王大师,那可是夏老的亲传弟子。”
安庭苇怔了怔,面『色』沉静,淡淡说道:“金先生说这幅画是对的。我相信金先生的判定。”
“既然孔大师坚持这画师赝品,我也不勉强。”
“这幅画是安家献给老太爷的寿礼,赝品我们不会拿出来,也丢不起这个人。”
“我会再请其他大师对这画做新的鉴定。”
声音平和清淡,但语气却是柔中带刚,女王级的总裁风范在这一刻凸显的淋漓尽致。
孔凡勤微微一愣,随即冷笑出声:“安总这是想以财压人咯?安家千亿级的大财团拿了个赝品出来,还有理了?”
“奉劝安总一句话,在神州,我们几个鉴定过的东西,其他人……还真不敢再给安总看画。”
安庭苇玉脸顿沉。
金锋端坐在石凳上,轻轻点燃一支烟,沉声说道:“什么时候,古玩行里也有黑社会了?!神州那么大,你们陈家把天都遮了?!”
孔凡勤面『色』一变,冷笑迭迭:“你不信,大可以去试试。”
金锋冷哼一声。
还没说话,一边的老头却是勃然变『色』,指着孔凡勤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狗东西小兔崽子什么眼神儿?”
“这么大开门的仇英《孤山春江图》,你楞说是赝品!?”
“陈璞那老东西是怎么教你的?你又是怎么学的?”
“老几十岁的老东西,这些年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老头这话骂得相当难听,不但骂了孔凡勤,就连孔凡勤的师父陈璞都骂捎上了。
孔凡勤那叫一个气呀。
短短半个钟头内,被一老一小连着骂了自己跟自己的师父,这份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面『色』铁青,怒视那老头,嘶声叫道:“这位老爷子,你年长是老辈骂我没问题。但你不能骂我师父。”
“我师父年纪不比你小,身份地位在古玩行里,也是数得着的。”
“瞧你老也是古玩行的老人,规矩你应该懂。”
那老头却是冷笑出声,眯着眼睛,显然动了真怒。
“你跟老祖宗我讲规矩?你算个什么东西?”
“老祖宗,我就是规矩!”
孔凡勤嘿嘿冷笑,轻蔑的看了看那老头,大刺刺的叫道:“老人家,你年纪大了,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在这古玩行里,我师父陈璞,才叫规矩。”
那老头立刻暴走。
这时候,孔凡勤又叫道。
“看你是老人,有句话还是得奉劝你,做人,积口德。免得将来……报应给下一代。”
听到这话,金锋嘴角上翘,点上烟,淡淡的吞云吐雾。
一边的老头啊,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狠狠的瞥了金锋一眼。
忽然间,老头笑了起来,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好字来。
“有种,忒有种了。”
“很——好!”
“孔……大师是吧……咱们就事论事,我这个老不死的倒要请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