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同时也是白祖业的母亲,让一个孩子感受不到母亲是残忍的,所以明天她会带白祖业去看白母,只不过她不会帮助她回老白家,除非她回去之后能给他们添堵。
一夜过去白祖业早早的起床,从昨晚开始他就盼着天亮,等天亮了他就能见到娘了,他要把爹要娶后娘,三姐要嫁人的事情告诉娘,让娘马上回老白家,要不然等爹娶了外面的女人后他们姐弟几个就再也没有家了,镇上的胖虎家不就是这样样子的吗?
晚上静静躺在床上细捋白老大的婚事,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白祖业不想要后娘的心她能理解,但她一个脱离了老白家的人实在没有立场去插手,不管了,明天见到白母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白香湘穿好衣服下床做早饭的时候才看见白祖业坐在凳子上望着朝阳发呆内心一阵惆怅。
姐弟二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暖暖的阳光打在身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见到白母的那一刻白祖业就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儿子,四郎,可想死娘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快让娘好好看看。”
白母在白祖业身上一阵摸索,见他穿的比在老白家好,而且身上还长了肉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东哥把四郎照顾的很好,明显她还不知道白祖业现在由白香湘照看。
见处在一排的白香湘,白母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个死丫头,她也不用回娘家,让娘家被村里人指指点点不说,她还要和翠翠和四郎分开,白母白眼一翻开口骂道。
“死丫头,是不是你欺负了你弟弟,看我不打死你。”
“啊~,姐姐小心!”
说着拿起地上的锄头就朝白香湘打去,千钧一发之际白香湘侧身一躲,不过内心仍是心有余悸,哪个亲生母亲会往死里打自己的儿女呢,要不是躲得快恐怕这一锄头就砸到了她的脑袋,白香湘有一瞬间的慌神。
白祖业的惊呼让白香湘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锄头往前一带,将白母带到了土坑里,又侧身将她按倒在地。
“放开我赔钱货,还反了你了,居然敢打老娘,看我怎么收拾你。放开我!”
“王大娘,我和你非亲非故,你拿锄头打我,是不是想谋杀?”
“啊呸——,死丫头我是你亲娘,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打死你也是我说了算。”
“娘,不要打姐姐,是姐姐带我来看你的。”
“死丫头,你是翅膀硬了是吧。”王氏很是不服气,在她看来白香湘就是她手中的一个小蚂蚁,打死她就像喝水一样简单,但她不想在自己儿子面前表现出凶残的一幕,只能作罢,放下手中的锄头,关切的摸着白祖业的头,眼中的慈爱快要溢出来了。
白香湘不想看她们母慈子孝便离开了田地,打算四处转悠。
“我的儿啊,你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想娘。”
“娘,你什么时候回去,你要是再不回去,我爹就要娶后娘了,我不要后娘,我要你。”
“儿子,你说什么呢?等你四叔考取功名之后白家就会风风光光的来接娘,你爹怎么会另娶呢,你是不是听错了?”
“是真的,是爹亲口告诉我的,说要给我娶个后娘,呜呜呜~”
白祖业一想到以后要做没娘的小白菜怕的不行,谁不知道后娘和继子是天敌,更何况以后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以后爹爹就不是自己的爹爹了。
“四郎乖,一定是你爹诓骗你呢,你爹,他,他怎么会……”
白母嘴唇蠕动,神情木然,手里的锄头落了地,看着白祖业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悲哀。
“娘,娘,你咋了?你别吓我。”看着娘愣在原地不动,白祖业焦急的晃动白母的身体,试图将她唤醒。
可是沉浸在悲伤和震惊中的白母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久没有回应。
她觉得这不可能,且不说孩子他爹一大把年纪还窝囊的不行,就是有人看上他,老白家也拿不出钱来给他另娶一个,一定是四郎听错了,一定是这样。
“四郎,你是不是弄错了,你爹前两天来看我的时候还说要回去求你爷爷奶奶早点儿接我回去呢。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要去娶别人呢,一定是你弄错了,是不是你四叔要娶媳妇儿了?
娘就盼着他早点儿把那个夫子家的女儿娶回来,他要是受夫子的关照考上了大官,我们一家人也就能团聚了。”
白母笑呵呵的对白祖业说道,即便说出来的话安抚性极强,可是眼里的无措和慌乱怎么也藏不住。
揪起袖子擦了擦脸,拉着白祖业的手就朝娘家走去。
“娘,外公外婆对你好吗?我不想爹娶后娘,我想要你回家。”
“不许胡说,不是你爹要娶后娘,是你四叔要娶四婶,小孩子可不能胡说八道知道吗?”
明明自己已经跟儿子解释过,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要说是他爹要娶后娘呢?难道是二丫那个死丫头教的?
白母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握着白祖业的手都紧了几分。
“你爹和三姐在家过的怎么样?爷爷奶奶有没有欺负三姐?家里的二叔二婶三叔三婶有没有欺负你们姐弟?以后别跟二丫待在一起,跟着她你会学坏的,你看你现在都开始说谎你爹要娶后娘,一定是她教你的吧?,这个没良心的贱蹄子,你要多和你三姐在一起……”
“娘!”
听着自己娘说出来的话,白祖业有些替她脸红,自从白母走后,就没有人管大房的事儿,更加没有人管他的死活。
要不然白香湘据理力争送他去读书,还给他提供优渥的生活,恐怕他现在还是一个乡下玩闹的孩子,不会有读书的机会,也不会见识到镇上孩子才会有的东西。
所以听到白母对白香湘的谩骂和诋毁,白祖业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娘,你别这样说姐姐,姐姐是最好的,她送我去读书,教我道理,还挣钱养活我,她在我心里面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