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雪流产了,那一夜墨子痕未曾入睡,就算入睡了,也断断续续梦到曾经,曾经他认为夏清雪是青莲般的女子。
是那般让人心动的存在,不争不抢从来都会为自己着想,冷暖都她最先知,曾经他认为邵青衣是最差的妻子。
认为对方一天到晚就知道发脾气,给自己端架子,冷着脸让自己看得厌烦,曾经他认为怀孕很简单,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如此的痛苦。
“怎么了?”古零醒过来,就看到这墨子痕捂着腹部,一脸痛苦的模样,墨子痕闻言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腹部有点疼,可能是孩子闹腾了,”今日墨子痕经历了太多太多,他的一个孩子被自己自己最宠的女人给弄掉了。
面对这一点他心中岂会不恨,伸出手下意识就摸下腹部,还好他还有着浩儿,看到对方那不安的动作,古零并没有多加安慰。
“睡吧,”淡淡一句便让对方躺下,古零也随后入睡,虽然不习惯跟别人睡,只是这习惯好在被师兄调教的好,不然她真会难受死自己。
清晨的到来古零一大早便起身,“将军老夫人说请将军跟夫人过去一趟……”听到这事情古零也知道,对方恐怕是为了这夏清雪而来。
“知道了,本将军很快就过去,”叫醒这睡在床榻上的墨子痕,没找到面对突如其来的靠近,手下意识就擒拿而去。
“青衣……”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墨子痕才道,“青衣下一次我睡着了,别靠太近,”
“你从未曾与我说过,更何况曾经你未曾如此连我也防备着,”虽然墨子痕反应很快,不过手劲差点。
不然古零这手当真会被对方掰断了,墨子痕听到这话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是啊……自从自己回来后,便在少有与对方同床的日子。
就算来了也少有过夜,她自然不会知道,自己因为在战场上的缘故,所以这警惕性格外高,想到这一点墨子痕张了张嘴。
“洗洗吧……”古零不打算听对方的话,而是将毛巾丢给对方,“然后去见母亲……”
墨子痕虽然有心要说话,却因为对方的避开而闭嘴了,在墨子痕收拾好后,便跟这古零去了这老夫人的住处。
来到老夫人的住处后,这老夫人便道,“贱人那还不跪下……”一声厉呵,吓坏了不少人,古零面对这一点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了一般。
“母亲何必如此动怒?不知道青衣到底做错了什么?”在墨子痕耳中,古零是在替自己问,而子啊别人耳中却是维护墨子痕。
“子痕你不知道,这毒发妒忌清雪,昨日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推倒了清雪还清雪流产,贱人你当真对得起我们墨家,你这贱人扫把星……”老夫人一心一意想要孩子。
而此刻这孩子却又不想从邵青衣肚子出,所以自然想要这夏清雪肚子内的,而此刻夏清雪流产了,老夫人自然怒极了,就恨不得上去踹对方几脚。
“母亲孩儿怎么听说,是夏清雪自己摔倒了,”古零淡淡看了看这老夫人道,听到这话墨子痕,也点了点头。
“母亲我没有退清雪,这都是她自己摔的,那孩子我也疼极了,又岂会伤他半分,”墨子痕觉得很冤枉,也觉得很委屈。
自己死掉了一个孩子,不仅仅是没有人来安慰自己,却还要被兴师问罪,这一种心酸不是他人可知的,尤其是看到那主位上的邵青衣,心中更加是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郁闷,这一切本不该是自己受着的。
一想到这一点墨子痕下意识看向这古零,敛眸一缩神情便不敢跟对方对视了起来,那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神情淡淡嘲弄,一瞬间刺痛了他的心。
那一刻他想到曾经的邵青衣,在一次意外中夏清雪也差一点流产,那时候自己不由分说就处罚对方,最后对方的目光,淡淡冷漠空无一物。
此刻回想起来心的揪着疼,今日她护着自己,已经让自己如此委屈了,那当初的她又是怎么个委屈法?
“子痕你不知道,这扫把星天生就是来克我们墨家的,子痕给我休了这扫把星,”老夫人道。
“不可以我不同意,”墨子痕第一个开口道,他喜欢邵青衣,不仅仅是因为知道了一切,还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初恋。
曾经讨厌是因为误会,此刻误会解开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放手,夏清雪他是喜欢,不过那更加多的是喜欢对方的体贴跟温柔,而不是犹如当年自己喜欢那桥上迎风而立的青衣女子那般的喜欢。
“我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丧门星说话了,你给我闭嘴,要不是看你怀孕了,我这就让子痕休了你,”老夫人此刻是跟墨子痕撕破脸皮了。
连孙子都被这丧门星克死了,自己在不行动,指不定下一个死的人就会是自己,墨子痕从小到大都没有被老夫人骂过,而且是如此难听,顿时便气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母亲何必动怒伤了身子,孩儿自然会给她处罚,不过这都要等他生下孩子在说,母亲你放心一切都会如你所愿,”古零含笑安慰道。
听到这话老夫人看了看墨子痕腹中孩儿,仿佛一瞬间明白了什么,“还,母亲相信你,丧门星你还不下去,愣在这里干什么?”
“是母亲,”墨子痕咬牙切齿道,自己那慈祥的母亲,早已经不复存在了吗?还是从一开始对方就不在,那不过是一张面具而已?
不对方自始至终都在,原来对自己慈爱的母亲,并不一定是对所有人都慈爱,以前自己却认为,母亲对自己好,就一定会对所有人都如此,原来自己终究太天真了。
古零跟对方说了一些话,也离开了庭院,一出大门就看到这墨子痕,“青衣……”墨子痕走过来抱住古零。
“青衣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你受了这般多委屈,当年是我错了,青衣……”内疚越发浓厚,仿佛要淹没他一般。
“没事,一切不都过去了,”古零淡淡推开对方道,神情并没有露出多大表情来,墨子痕面对这一点心中叹了一口气。
不过却也没有失望,他知道邵青衣有心伤,却不知道这伤早已经化脓了,而此刻的墨子痕,天真的认为可以抚平这一切。
却不知道化脓的伤口,别说抚平了,就算碰到一下,也会疼的伤痕累累,“青衣你真好,以后等我们生下孩儿后,我便带你去玩,去看你喜欢的紫兰花……”
一脸的憧憬着未来,却没有注意到古零那怜悯的目光,古零并没有过多情绪,这男人也许是因为被蒙蔽才会做错,只是错自己是错,伤痛早已经造成,岂会一句我不知道便可以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