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胜伯郑彩不知道汉唐集团的新闻法是啥内容,对汉唐集团所谓的法律,他从不关心,因为太多种类了,谁能记得住。
他听说有书生专门去背诵它,竟然还要有什么讼师联合会。
汉唐集团从来都是搞一些无聊的事物。
永胜伯郑彩面对杨友行秘书长挑衅似的回电,他不想到什么劳什么子法院告《汉唐时报》的状,倒不是怕那个什么劳什么子法院不公平,而是他知道,《汉唐时报》这一次的报道是完全正确的,他只是通过自己的常识就判断出来了,他就是告了也赢不了。
但是还有别的方法,永胜伯郑彩通过伍大鹏董事长发力了,他要求不要报有关福建的负面、消息。
正好,伍大鹏董事长现在也是对杨友行秘书长的工作有点儿想法,便找到他,两人聊了聊。
杨友行秘书长注意到,伍大鹏董事长选的地点是一家新开的名叫武夷的茶馆里。
这里的老板听说原是武夷山地区的茶商。
武夷茶馆刚一开业便吸引了汉唐集团人的注意,因为它这里有一种调调是汉唐集团喜欢,但是又做不到的。
这里从头到脚都是真正的明式家装。
紫檀色的大漆透出一种古色古香味道,这个不算啥;那些凉清玉洁的德化的瓷器茶具也不算啥。
关键是这里有一种安然和平静的感觉,让人喜欢,老板更偏重把这里当成品茶、卖茶的地方了。
连这里的伙记都是青衣小帽,一个个清清爽爽的,热情而不谄媚。
伍大鹏董事长对杨友行秘书长说:“少吃点面点,这里是品茶的地方。”
杨友行秘书长停了一下咀嚼,含糊不清地说:“他们这里的面点太好吃了,你来点儿吧?要不再来两份??”
杨友行秘书长说完冲着茶馆的伙记打了个榧子,说:“再来两份杭州甜点!”
这些小小的面点是贵了些,但是真好吃,还好都是伍大鹏董事长请客。
伍大鹏董事长含着热茶,让它在舌面上打着滚,仔细品着,然后慢慢咽下,感觉这批次新茶的味道全出来了。
汉唐集团也种茶。
他们当初也挑了各方面条件非常合适的地点,茶种也是好品种的。
他们采用的是科学种茶法,那茶的产量不要说了,比福建好太多了。
可是产量上来了,但是味道真心不咋地,没有想到这个连那些白人商贩都糊弄不住,在价钱上卖不过福建地区的产品。
建国安董事当时就决定,一部分咱们就便宜卖老百姓吧,挑一挑好一些的,制成绢丝袋茶吧,跟咱们这里种的胡椒一样吧,我们拼数量,又拼后期加工,这些,他们打死也比不了。
胡椒,他们可以用工业化的方法加工成粉剂,这不仅方便了食用,还方便了运输。
袋茶也是这样。建国安董事本来想主要供应给安保队,但是谁想到这个被那些跑海船的人买的更多,在船上饮用,实在是方便。
但是味道上,只能呵呵了。
伍大鹏董事长从来都自认为是品茶高手,他对袋茶和本地茶那是嗤之以鼻了,在那面的世界自己都是喝极品茶的,跑这面来喝袋茶?!
在武夷茶馆里,伍大鹏董事长认真品着,他发现这批新茶真心不错,一会儿走的时候买一些。
伍大鹏董事长同时把永胜伯郑彩的要求说了说。
少管些郑家集团的事吧,他目前能维稳到现在的模样都算够努力的了,他们就是天生敏感了,你能咋办?就是怕别人惦记他家族那点东西……
古人嘛,你操之过急了,再过两代就好了。
一个稳定的福建地区完全符合汉唐集团现在的利益要求。
杨友行秘书长说:“这是你工作上的要求,还是闲聊?”
“……当然是闲聊了……”
“《汉唐时报》的行为决不会造成福建地区的不稳,他们只是心理上有毛病,所以影响汉唐集团的利益这个假设不成立,除非你有实证表明这一点。
要么你就把我开除出汉唐集团,否则,我将坚持自己的工作方法。
绝不是我有意报郑家集团的丑闻,而是他们的消息总是能提高我的销售量,但是,我又不想额外要他们的什么赞助费用,那样,我成了勒索者了……所以,一切照旧!”
“……好吧,我没有从事过文字工作,就是你所说的写手工作,但是我能理解你的价值观。
还有一个问题,我发现报纸上我们自家的负面、消息也开始多了起来……有的技术员不太高兴。”
“一份报纸如果只是让人高兴用的,那么它和手纸有什么区别?!”
伍大鹏董事长看着英俊帅气的杨友行秘书长的吃相,无语了,他想了半天没有办法回答他。
这时他恨恨地想,这小子竟然想通过吃茶点来吃饱饭吗?!
后来,永胜伯郑彩发现找伍大鹏董事长也没有用,便想其它的办法。
他本想完全禁止《汉唐时报》在福建的发行,但是他和手下的大才们商量了半天后,这才想起以前和汉唐集团签署的种种商业合同,仔细一看,这个可不行,对方也可以采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自己。
单单是断了军火的支持,这个可就太可怕了。
同时,永胜伯郑彩痛苦地发现,郑家集团现在在民生各方面上的发展上,已经离不开汉唐集团了……
但是三弟郑斌平静地说:“怕甚?这不是也说明他们离不开我等吗?”
这个换角度的思维让永胜伯郑彩的心里舒服了一些。
禁不了它,可还有别的办法!
永胜伯郑彩多次在公开场合嘲讽《汉唐时报》,这天下竟然还有想通过写文章赚钱的人……文以教化天人,此乃常识也!
有人能看,那便是做到了文人的天职,他们竟然还拉广告!
注意永胜伯郑彩态度的人太多了……许多人都停止了。
也有没注意到的人,他们依然去报摊买《汉唐时报》。
胡旱三经常站在报摊旁,他对买报的人阴森森地说:“《汉唐时报》总是报道我福建的坏事,这便是对我郑家集团不满,对我郑家集团不满就是对永胜伯他老人家不满!你可否明白?”
经常就有人吓跑了。
当然,也有没吓跑的,他们说:“不让买,那为何还允许卖?你是何人?”
胡旱三的眼睛瞪圆了,变得通红了,说:“他们卖是一回事儿,你买是另一回事儿!我是热爱福建,热爱郑家集团的人!怎么,你想找打吗?!”
没有人敢和一个自称热爱福建的人对打,胡旱三从来都是赢的,这时他再上报摊上不花钱就能翻看连载小说时,没有人敢再说什么了。
胡旱三感觉真的过上了好日子了。
可惜的是,他原本的一个朋友,杠爷,竟然搬家了,竟然还是搬到了台湾笨港地区。
杠爷临走前说:“对汉唐集团的看法是看法,生活是生活,我从没有说过他们那里生活不好吧?”
杠爷临走前还说:“有话说话,有理说理,总吓唬人不好是吧?我真有些怕了……”
胡旱三气得不想搭理他,又没有真打你!
总之吧,那些报摊不太好过了,只能是维持了。
幸好后来,又不断有些小册子书运过来卖,有叫《故事会》的,也有叫《新青年》的,有薄的,也有厚的。
胡旱三拿着书架上的《故事会》看得有趣,咯咯地笑一会后,再看。
那些厚的也看,但是他看得头昏脑胀,这都啰啰嗦嗦说个啥?但是一看又这样厚,白看又不要钱,再努力看,还是看不下去,最后骂骂叽叽地放下了。
自从永胜伯郑彩公开表扬过胡旱三等人的爱福建言行后,他们上哪个报摊都是光明正大的看,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这样牛逼的生活是谁给的?他们知道,他们更加热爱了。
事实上,杨友行秘书长没有太关心报纸在福建地区的销量。
他只关心广告,这个才是报纸生存的重要指标。
从数据上看,福建地区商家的广告反而在增加,这就好。
永胜伯郑彩示意《福建时报》大胆的反击!
于是,台北地区受雨灾了,救难不及……
花莲地区哭嚎声不绝,疑似鬼城……
布袋镇的公墓之墓碑如林了,这里因工到底死亡了多少人?
汉唐海安大队在安庆江面翻了一条帆船,令人质疑其操帆水平……
就这样,双方的报纸隔着海峡开始新闻大战!
事实上,汉唐集团的大部分人对报纸上这些事情并不太关心,看看连载的小说就不错了。
这些都是新闻上的纠结,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当永胜伯郑彩一颗愤怒的心平静下来以后,他发现其实还真没啥,一切都如以前一样。
在福建地区,老百姓该去辛勤的工作还是去,该过自己的小日子还是过。
这时,鞑虏议事人员的事情,让永胜伯郑采觉得又有了机会。
他以高过郑家集团安全情报部郑则仕部长N多层的眼光,来看待鞑虏议事者在台湾地区的停留。
当时,永胜伯郑彩对眼前的郑则仕部长说:“我为何要将鞑虏议事者全都除了?因为我等没有退路,鞑虏不可信,那么,就不要给他们一个错觉,以为会找到机会……”
永胜伯郑彩又说:“汉唐集团会不会答应鞑虏的条件,我以为不会。但是他们为何还要留着活口?两方做战,不斩来使?真是笑谈!那是都给自己留着后手做准备……”
郑则仕部长频频点头,说:“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挑的时间、地点都是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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