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唐集团巡警部的秦曦关部长一开始时想,要是配上转轮手枪就好了,那东西杀伤力没有独头土枪大,要是只打残一个,只要活着能审问一下,什么都出来了,哪里还用得着自己去破案?
不过也不是难事,咱正好走一下基层呢。
后来他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破案能力,直到汉唐集团远洋商队在1650年11月份出发的这一天,他也没有弄清楚这两个歹徒是从哪里来的,姓什么,叫什么。
甚至,他都请到了一直声称不再干摄影事业的刘云摄影师来拍了照片,印了几份黑白复印照片,四处查询。
本想多印一些,但是多了人家心疼,不给印。
他一个人或带着一个手下,一一走访过了十多个明人职工住宅小区的区长和两个副区长。
这个是汉唐集团亲自选的,负责反映小区里的日常事情,只要能及时与汉唐集团联系就行。
他们不开工资,也不是让他们去管理谁,收费更不用了,汉唐集团现在对平民也没有人头税,唯一一年一马票的教育税,早就从工钱里扣了。
区长们就是义工,平常还是要去工作,所以设了一正两副,怕有急事走不开。
汉唐集团只在他们的家门口挂了一个红牌,上面写着某某区长或副区长的名字。
最开始时,还有些担心他们没有干劲儿,不给钱,谁担事啊?
不过还好,他们都把那小红牌擦得干净,如果明人职工们有事情他们都屁颠屁颠地去找汉唐集团物业总公司,本来总公司经理叶闯还准备拿出一笔资金来,怎么也不能白白让人跑腿不?以后怕他们没有积极性了,但是一看他们真养成了跑物业总公司的习惯了,这好啊,这笔资金以后再说,现在啊,资金还不算充足——
秦曦关部长真的把个个小区都走遍了,好在它们都不是高楼式的,全是平面建筑,不用爬楼梯了。
但是走的距离更长了,结果好像没有人见过他们两个。
大小市场他都亲自找线人问过,还有一些时间较长的流动商贩,确实没有人见过,这只能说明这两个没有去过市场了,也没有买过东西。
所有登记过的人力车夫也都看过照片,但也全是摇头。
几家码头上,众多水手中的线人也是摇头。
妈蛋的,秦曦关部长对此束手无策。
他想了半天也没有好办法,发网上求助大家,大家都说先搁置起来吧,别当回事情,也有人马后炮地说,带几条好警犬好了。
好吧,马上跑题去探讨如何培养警犬了。
汉唐集团里其实没有人在意这两个古人是谁,反正他们肯定是不想干好事,还动刀行凶,至于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这都不重要,就算是中央情报局来的又能怎么样?
李子强董事嘴上说的凶,声称查到底,但是心里也是明白这叫别人怎么查?
现在有固定身份、证的台湾居民就好到三十五万了,加上流动人口,将近五十万人了,而且一共有六个正规上岸登记的口岸,能把这些地方的人数大约搞清楚就相当不容易了。
何况还有众多可以随时登上岸上的地点,这个时空的明人还真是大胆,一条划板也敢出海。
人人都明白现状,而且李子强董事说完就完事了,他哪能记住这事情。
但是秦曦关部长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潘科树技术员找到了他,用ipad给他发了一个资料,题目是《我在明朝当刑警的日子》,一开始秦曦关部长没有反应过来,他差点跳了起来,听说过你资料多,但是这么冷门的资料你也有?!
后来才反应过来,这妈蛋的是网文。
潘科树技术员真诚地说:“看看吧,虽然太监了,但是一但有用了呢?我在那面的世界经常同时上五十个技术群——”
秦曦关部长只能表示感谢。
1650年11月份,一支庞大的商队在热兰遮码头整装待发,董事们没有露面,暗示大家,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商业活动。
叶子鸿和苏离白两人高举着dv上窜下跳地四处拍着,生怕落下了哪个地方。
一直声称不再从事摄影事业的刘云在一个高处摆弄着他的新制成的12吋老式木架照相机。
他和两个明人助手把照相机的三脚木架搭起来,安上木制的大型镜箱,装好镜头。
他事先在热兰遮照相馆的暗室里,已经把涂满明胶和氯化银的赛璐珞底片,装在了木制的底片盒中,现在,他让明人把底片盒安上,再扣上“看门泵”,这东西由v字弹簧控制,曝光速度可调。
刘云拱进黑呢绒的掩布里取景,他仔细品味着取景框里的倒影,两只手伸在外边,右手调着曝光速度的控制卡榫,左手拉着曝光绳。
他选了一个最好的时机拉动了曝光绳,“咔吧”一声,拍好了一张。
他退出黑呢绒的掩布,挥挥手,两个明人助手又小心地把底片盒取出来,装进了箱子。
这时,他重新找好了一个新的取景点,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两个明人助手又开始拿下来镜箱,收拾着东西。
董事们没有来送行,但是来看热闹的人很多。
码头上人人欢声笑语,好像那众多挂满了彩绸条的海船是他们的一样。
刘云带着助手小心绕过人群走,没有办法,拿得东西太多。
快乐是他们的,哪里有人注意到一个摄影师的寂寞。
还别说,刚想到这里,潘科树技术员就看到了他们,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潘科树技术员说:“老刘,老刘,我给你的溴化银好用还是氯化银好用……”
刘云说:“你怎么总是这么闲?哪个精磨的目数大,哪个更好用……”
“我工作效率高,再说今天不是休息吗?来,我帮你拿一件。”
潘科树技术员陪着他们到了新的取景点。
看见明人助手忙着安装照相机,潘科树技术员说:“我们不是有dv嘛,到时候截个图不就完事了吗?”
刘云悲愤地说:“天晓得谁提议说我拍的照片有情感,逼我来留个经典留影……数码产品的层次感和质地感以及细腻程度不够……”
潘科树技术员同情地说:“照片哪里有感情这一说?是谁这么文青?”
刘云心里说,现在看来,文青比小白还是好一点。
刘云说:“怎么没有?照片上的影调、对比、线条和构图都能表达摄影师的感情……”
潘科树技术员翻了翻有关影像的资料,全是战争科幻大片,刘云说的没有……但是找到了《照相机发展的历史》。
潘科树技术员说:“我给你传一份《照相机发展的历史》吧。”
“谢谢了。”刘云懒洋洋地说,“不过老穆那里能出什么样的光学玻璃,我这里才能出什么样的照相机。”
刘云边说边看了看四周的景物,然后钻进了黑呢绒掩布开始取景。
这时潘科树技术员觉得无聊了,他看了看两个明人助手,真想给他们一份显影和定影液成分的资料……但见他们两个目不转睛地看着刘云的动作,没有注意自己,索性直接和刘云告别了,走了,去看看老铁的转轮枪。
刘云拍完了后,又领着两个助手回照相馆了,商队启航有啥可看的?码头天天都这样,看得够够的。
热兰遮照相馆在市场的西北角,属于市场的三期扩建建筑,正宗的红砖红瓦小二层楼。这一趟楼就是五十户商铺,足足有六趟呢,够商人们租住了,现在还空了一趟。
热兰遮照相馆的位置不错,处于把头的地方。里面的生活设施也好了一些,上下水,厕所在一楼。
要不是有这个条件,刘云真的就不答应暂时来充当这个馆长了。
前几个月吧,伍大鹏董事长约谈刘云,谈了几句后,刘云就沉不住气了。
“为什么要建个照相馆?为什么要浪费宝贵的氯化银和溴化银?为什么要费事加工绒面相纸,硫酸钡也算是宝贵的化工产品吧?我们还差挣明人照相的那几个钱吗?”
伍大鹏董事长沉思了一下,正好让刘云的心情稳定一下。
伍大鹏董事长说:“我们早晚要开发出这个项目,现在正好有个空档期,要不以后忙起来没有空了,再说,那东西简单,你应该能很快地培养出合格的徒弟,我看了评估报告,不难;卤化银和硫酸钡都属于副产品范畴,潘科树技术员说他一个人也能加工出来……绝不是为了挣钱,而是发挥它的社会效应,让明人感到,我们要多神奇有多神奇……”
刘云拿出最后一个法宝,说:“你们就不怕把技术泄露出去?”
伍大鹏董事长笑了,说:“一点也不怕,我们连地球仪会不会流出去都不在乎!为什么?因为我们强大,也许等着他们找到了地方,正好做我们将来的劳工……你也注意到我们把我们将来想要的地方都涂了相同的颜色……退一步说,我们控制感光材料和相关设备,我们怕什么?”
刘云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伍大鹏董事长,好吧,我先暂时充当吧,尽快培养出合格的接班人。
这种古老的照相机技术,说实话真不难,唬不住别人。
洗底片算是难一些了。
但是,不管是显影还是定影,只要做得次数多了,正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一门技术,就算是现代人,也只有真正的黑白片fb式底片的狂热者,才会亲自调影液配比,以求达成所需要的表达效果,很可惜,刘云从来都不是,就算他爷爷以前就是开照相馆的。
刘云很快就培养出了一个徒弟。在四个徒弟中,他最有悟性,或者说是记忆力好,生生把刘云洗底片的过程印在了脑子里。
这次出发,他就被海安大队给征召走了。
刘云有气无为地说:“看到了吧?好好学,将来有前途——”
三个徒弟眼睛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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