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年:“……”
云星:“……”
罗旸:“哟?挺稀罕!你不怕我?”
那姑娘恰好好处地低头,羞涩一笑。
阮年年心里顿时想起一首诗,叫什么来着,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莲花的娇羞?
好嘞,这恐怕是朵白莲花吧!枉费她大师兄刚才给这两人解围!
算了,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着吧。
这会子,两个人已经搭上了话。
罗旸:“家里几口人?这糟老头子是你什么人?”
姑娘:“这是我祖父,他年老,絮叨,仙尊休要见怪。”
罗旸:“不怪不怪,来,会不会唱十八摸?”
姑娘:“……”
在场众人皆转过脸去。
阮年年别过头偷笑。那姑娘却含混蒙过去了,只说唱首家乡小调给罗旸听。她说一句,笑一句,笑得罗旸心里头蚂蚁爬似的,心痒难耐。阮年年相信,这时候哪怕姑娘开口要两百个灵石一曲,这败家子也会毫不犹豫送上去的。
那姑娘嗓音柔婉,唱了一曲儿,的确是家乡小调——不过是情哥哥情妹妹那种。
罗旸听得如醉如痴,连连叫:“好!”
一曲毕了,罗旸大喜,拍拍旁边位子,“来,美人,坐这里!”
另一边坐的是阿惜美人,她脸色一僵,转而温柔地笑了起来,亲自执了曲娘的手,带她坐到了罗旸身边。
罗旸吩咐给那老汉几个灵石,让他回家去,独留下姑娘,两人一同坐着,很快就腻腻歪歪了起来。
这时,云星放下了筷子,却让头领付了银子,向罗旸道:“公子慢坐,我们先去前面探路。”
“快去快去!”罗旸心情好,头也不回地摆手了。
云星带了阮年年走。出门后,阮年年回望楼上,“沈师姐他们没跟上来?”
“他们与我们不同,”云星边走边道:“他们是罗山主的亲传弟子,自然要跟着罗旸。”
阮年年惋惜摇头。都是一群年轻有为的少男少女,跟着罗旸这样的主子,真是可惜了。
清虚牛车留给后头几人,两人没有随车行。云星取下剑,念了个诀,那剑横于身前,“你可会御剑了?”
他的剑却与他的人不似,剑身古朴,宽重凛冽,一股浑然天成的剑气蕴结其中。阮年年看看自己腰间别的“年年”,摇摇头。
御剑主要是灵力支撑。以往她灵力稀薄,压根指使不动年年;现在灵力是够,但短短两三个月,很难一下掌握御剑的技巧。
云星笑了笑,“那我带着你。”
阮年年有点不好意思,看他将剑压得低了,却让她站前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了上去。
云星站在她身后,声音很柔和,“站稳了。”
接着,那剑便慢慢地飞了起来。
阮年年从未御过剑,也从未与人同乘,只觉得临风而行,越升越高,一股寒风吹彻,让人寒冷之余,越发地精神起来。她心中畅快至极,神清气爽,简直想乘风大喊。
底下事物越来越小,人、车、马、屋子,一点点精致起来,像精心雕琢的沙盘一样。阮年年惊叹不已,眼望前方,见云气积聚,在剑身下翻涌,恍如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