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少主,注意言辞。”云星点完了率领的苍将,冷淡地提醒了一句。
说来奇怪,只云星这么一句话,这无法无天的混世霸王却乖乖闭了嘴。
沉渊洲离此处太远,不管是御剑还是别的法宝,用自身灵力操控,耗损极大,因此几人一同坐清虚牛车而去。所幸修士出门,不带大包小包,六个人一辆大车,绰绰有余。
然而待上车时,阮年年却发现眼前有两辆清虚牛车。她问云星:“我们乘哪辆?”
不待云星回答,旁边的沈娇娇便掩嘴轻笑,“自然是后面那辆。”
阮年年哦了一声,不明白这十分正常的一句话,她有什么好笑的。
而等到罗旸上了前面那辆车,她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要分两辆车了。罗旸那车里,还有个娇媚的女子,不过二八年华,穿了一身淡绿轻纱薄裙,真正脸如脸萼、手如柔夷,对着罗旸启唇轻笑,笑得人身子登时酥了一半。
阮年:“……”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云星,后者则回了个微讽的笑意。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出任务也要带个姘头,这就是罗旸的风格。
于是六个人变七个人。七个人两辆车,按着计划,朝沉渊洲进发。
清虚牛车不是一般的牛车,速度奇快,为赶路方便,专找荒无人烟之处疾驰而行。但有罗旸这个大少爷在,平均每大半天,就要到附近的集市镇店一转,日日歇脚,原本的行程速度,硬是被拖慢了一半。
每到一处,罗旸总要住最豪华的客栈、吃最贵的酒楼,一应起居膳食用具,通通换成新的,排场铺张,令人咋舌。
而罗颂月的三个徒弟好似已经习惯,目不斜视,不闻不问。
阮年年暗地问云星:“他这样,干脆在家呆着好了,何必与我们苦苦出来一趟?”
“是罗山主的意思。”云星道:“让人多历练历练,也好增添些资本。”
至于是什么资本,不言而喻。不过是希望为儿子积聚些名望,为以后铺路罢了。
但阮年年几乎可以肯定,罗颂月这一番苦心,肯定是要化成泡影了。就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货,指望他继承大业?
大业继承他还不错。
一日,到了某酒楼,按照惯例,苍将早早地围住了酒楼,里三层外三层,把所有客人都轰走,专等罗旸来了,挑着最好的雅间坐了,让名厨用心地做好了菜,铺铺张张地摆开来了。
兴许是得了老妈的令,罗旸为了表示亲民立场,用膳时都与几人一道——自然,要带着他那小情儿,名叫阿惜。
阿惜坐于侧坐,先迤逦趺坐,柔情似水地为罗旸倒了酒,又夹了几道罗旸爱吃的菜,乖顺待在一边,伺候他用膳。
阮年年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对这一幕熟视无睹。
罗旸特别喜欢在靠窗的位置,今天也不例外。他对美人献殷勤无动于衷,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
一会儿,听他道:“哟,下面还来了个唱曲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