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他?”最终,云星的声音还是打破了这寂静。
这个问题十分突兀,突兀得不像是从他的嘴里说出的。
阮年年脸一红,没说话。
她大师兄却静静地看着自己,如玉俊美的脸上,即使没有表情,也流露出一片静雅风姿。
云星问完,似乎也觉得有些唐突,唇微动了动,“……抱歉。”
她摇了摇头。
“他……我不知道,”她道:“季逍他……可能很忙吧。”
这话说的,自己都不信。他一个鬼修,忙什么?投胎吗?
顿了顿,阮年年轻声问:“以前他在玉虚宗的时候,对人也很冷淡吗?”
“他有那个资本。”云星只道。
阮年年默然。
是啊,谁也奈何不了他——自己也是。
越想越委屈,阮年年小声地自言自语,“可是我不一样啊,我……我至少不是‘别人’吧!……那我到底算个什么?小宠物吗?”
云星静静地听着。
“他总是嫌弃我,”阮年年吸了吸鼻子,“嫌弃我没洗澡,嫌弃我身上发霉,嫌弃我裙子上有泥……各种嫌弃,从夏天到现在……”他竟然只碰过她一次,就是那一记板栗。
冷淡得令人发指。就算是小宠物,每天也要捋捋毛吧!
在云星安静的目光下,阮年年气愤起来,“你说,道侣……就算是道侣吧,道侣之间,会这样吗?你以后会对大师嫂这么冷淡吗!”
云星:“……大师嫂?”
半晌,听他淡淡道:“不会有大师……嫂。”
阮年年“哦”了一声,泄了气,“没有也好,师兄你专心修炼,以后说不定能成圣呢。”
云星微微地笑了,缭缭旖旎,令人心折。
他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好修炼,”他道:“你注定——不凡。”
阮年年目光澄澈,听到“不凡”二字,也笑了,满心的阴霾,因此被一线阳光破开。
她注定不凡。等到越走越高,俯瞰风景之时,再想这些伤春悲秋的事,也不迟。
既然现在是玉虚五等,玉转录上可接的任务就多了起来。甚至还有许多人,专程来找她,请她出山办事,报酬不菲。
大多数报酬都是灵石,下中上三品皆有。若放在以前,阮年年肯定乐颠颠地接了,但现在不一样,她有满满一须弥袋的灵石,恐怕连一座凡俗的城都能买下来,报酬的那点灵石,自然入不了她的眼。
她专捡法宝报酬的任务做。可大多数此类任务,都需由几人小队协作完成,且需要的实力不俗。
且防人之心不可无,修士之间大多利益为重,若彼此不熟识,还得日夜提防着,做起任务来事倍功半。这样做任务,不如不做。
故此捡着几样单独一人的做了,也拿了几件法宝,但到底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将这事说给云星听时,他却眨眨眼,仿佛很是好笑,“那你找个熟识的人一起做任务,不就成了。”
“唉……”阮年年托腮长叹。
不是她矫情,现在与她同等级的弟子中,交好的……还真一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