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自己的衣物,都是澄儿给收拾的。若她要在里面塞点东西,那是再简单不过。
她跟了自己一年有余,阮年年自认对澄儿不错,灵石也补贴了,假也放了,员工关怀也有了,每天工作量也不大……
算不算是年度好领导了?
她这里一边想,那边澄儿看到刑堂主事,还没开口,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声音也是颤抖的,“见……见过尊者……”
主事问:“你是澄儿?阮年年的丫鬟?”
她点点头。
“这几个箱子,是你师姐的。”主事指着箱子道:“里面的东西,你见过吗?”
说着,让人带她去瞧里面的赃物。
而澄儿只看了一眼,就两行眼泪流了出来,只能再默默点头。
阮年年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差点没破口大骂,我待你哪里不好了!你要这么攀诬我!
枉费她还替她寻找父母,原来养了只白眼狼!
“你仔细说说,”主事道:“这些是怎么回事?是你师姐带回来的吗?”
澄儿流着泪,身子在不停打颤,脸色煞白,鼓起勇气看了阮年年一眼,立刻又将视线挪开,看到了杨倩。
杨倩心里安稳的很,她觉得事情已经定了,阮年年的盗窃灵草罪名已经坐实。有了火霞藤这一件赃物,她就足够被赶出宗门的了。
就算不被赶出去,也再不能够做师父的弟子,顶多发放到仆役所,做个粗使的丫头去吧。
她盘算得十分愉快,等到阮年年成了粗使丫鬟,她就把她要过去,天天变着花样地折腾,让她跟她抢男人!
而澄儿哆哆嗦嗦半天也说不出来话,主事脸一沉,“你究竟说不说!”
“我……我!我说!……”
她哭得满脸带泪,而旁边的云星却冷着脸,道:“你想好了,想清楚再说。”
主事不敢得罪云星。云星发了话,他就只能托着,等着这个怯弱的丫鬟伏在地上抖如筛糠,再急也只能憋着。
澄儿一边哭,一边偷着看阮年年。
她落难了,但是她的主子救不了她,因为主子也落难了。
想到这里,澄儿更绝望了,不敢放声哭,眼泪顺着脸庞滴答滴答砸在地上,眼眶也肿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沙哑地开了口,“是,是奴婢放的……”
“澄儿!”阮年年再也忍不住,大叫道:“你……”
“噤声!”主事打断她。
澄儿抽噎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平缓过来,突然,声音变得又快又急,“这东西不是阮师姐拿的,是、是杨师姐、杨倩让我放进去的!她让我诬陷阮师姐,她想把阮师姐赶出宗门!这些都不是阮师姐的!都不是阮……”
声音戛然而止。
刚才还在大叫着的澄儿,突然面色一变,眼珠暴凸,喉头咯咯作响,身体僵直,脖颈也是僵的,头却微微朝上,仿佛身体里被串上了一根看不见的刺,姿势诡异且恐怖,七窍渐渐流出血来。
她四肢抽搐了一阵,手脚垂下,不动了。
方才的话,众人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