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在自己床边,丝毫没有果果所说的,被自己的气息灼伤的模样。
“你没事?”她惊喜问道。
季逍偏了偏头,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含含糊糊。但阮年年还是很高兴,立刻就想去拉他的手,触碰之际又不由缩了回来,重新望向了他。
季逍这个人,她知道,最是会装,表面上冷冷淡淡,什么都看不出来,说不定真正是什么样子呢!
“我的信你收到没有?”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妞妞还好吗?你是鬼修,靠近我会不会难受?要么我还是远一点吧……”
说着,她就要靠墙边挪一挪。
突然间,手臂被抓住了。季逍的手很凉,冷到了骨子里。阮年年一哆嗦,有些怔忪。
夜色阒然。夏虫在草丛中高声鸣唱,却让此时此刻更显寂静。她抿了抿嘴,低头看着那只手,不久前的梦境又浮上心头。
她和他每次见面,不过匆匆一会,而每次分别,都要隔上很久。对于眼前这个人,与他们之间的感情,阮年年有时觉得好似镜花水月
甚至偶尔,怀疑这是否也是季逍的一时兴起。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不过伤春悲秋并不是她的风格。阮年年再度确认:“你真的不会受伤吗?”
“不会。”他说,并且慢慢牵住了她的手,将她小小白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阮年年微笑起来。
季逍道:“我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她心满意足,笑得像餍足的猫咪似的,“对啦,有好多事情要和你说呢!”
接着,把那天刑堂外一别后的事,与他说了一遍。
“我把那个姜芷兰打得落花流水!”她骄傲道。
季逍神色不变:“你真厉害。”
阮年年:“……切,敷衍!”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季逍静静听着,淡薄的神情下,是少有的柔和与宁静。
直到她把自己都说困了,这才揉揉惺忪的眼,嘟哝道:“你今天真沉默……”
“我说了,”季逍的声音低低的,“就是来看看你。”
从他的语气中,阮年年感受到了被珍视的温暖。
只是她已经很困了,临睡前,还拉着他冰冷的手,将它紧紧攥在手中,撒娇道:“你唱首歌给我听……”
“我不会唱歌。”他道。
“我不管,你唱给我听!”
阮年年闭着眼睛,赖在他身上。
朦胧中听季逍叹了一声,似乎对她很是无奈。
他哼起了一支没有词的调子。声音微哑,像夜色中流淌的水一样,弥散了开来。
这是一支悠扬的小调,她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么模糊地想着,双手抱在他的腰间,以一种十分可笑的姿势睡着了。
那乐声又在梦中响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阮年年醒时,季逍已经不见了。她整整齐齐睡在床上,身体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阮年年迷瞪了一会,突然夜间的记忆回潮。她把果果叫出来,“你这个小骗子!”
“他根本没有被我伤到,我差点被你骗了!”她道:“说,你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