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年盯着它,“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柜子里太黑了,人家不喜欢啦……”果果学着妞妞的语气撒娇,只是效果不怎么好,“你不是长了背翎么?”
“背翎?”她一愣。
“就是那几根翎毛啦!”
阮年年恍然,不自觉摸了摸后脖子。
自从剪掉了那几根翎羽,剪断处又长出了一点新苗,一度让她担心,新的羽毛会不会长出来。万幸的是,到底没再长,粗粗看去,后颈上那处像是一块浅浅的疤痕,并不十分惹人注意。
“背翎只有三根,除非有一根用掉了,新的才会长出来。”果果似乎知道她的想法,解释道:“这是凰鸟最显眼的标志,里面是‘生’的力量,能克一切死之力,什么法宝都比不上!”
那几根翎毛到现在还放在她妆镜小匣之中呢。与若干女子饰物混在一起,根本不会让人起疑。阮年年若有所思,问它:“‘生’……那么,可以抗拒一切魔物喽?”
“那是自然!”
“那么……鬼修之类呢?”她又问。
果果想也不想,立即道:“自然!”
那几根翎毛竟然还有这种作用……回想起来,当时她还有过将它们串成项链,送给季逍的想法,但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羞耻感,阻止了她这种行为。
毕竟是体毛什么的……
听果果这么说,这几根毛还是季逍的克星。万幸啊万幸……
果果说完了,得意地看着阮年年,满心期盼不要再回到那个阴暗逼仄的柜子里去。而阮年年想了一会,点点头,“好吧。”
说着,她捏起那颗光溜溜的果子,把它放进了妞妞霸占的水盆里。
妞妞回头看到这一幕,大叫道:“不可以!”
果果“咚”地一声砸进去了,同时大叫:“凰鸟你这个坏蛋!”
阮年年耸了耸肩,“你们乖,做个伴。”
果果不喜欢水,妞妞不喜欢果果,两个人在水里面翻腾半天,然而体型小,折腾不出个结果来,于是只好偃旗息鼓,各自占了半盆,一个修炼,一个打呵欠去了。
而阮年年继续找药,结果一无所获。看来明天得去司库领一些了。
这么想着,她无奈地又躺回去,有气无力地叫来澄儿,打了热水洗漱,又就着白天的茶叶沏了一壶,留待夜间来喝,便让澄儿又出去了。
迷迷瞪瞪时,她正半睡半醒,感觉到自己的神识似乎不受控制,带着一股暖阳的燥意,竟然从识海飘了出去。
夜间所见之物也十分清晰,有闭合而眠的花、沾染夏夜露水的草,还有夏虫伏在山路草丛里的微鸣。不时有一队队巡守的弟子森严警戒地走过,却没有人发现自己。
这一切仿佛都在梦游。这是阮年年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玉虚宗的夜晚十分安静,白日的繁忙喧嚣完全停息了,就像换了一副安详面容的少女,在夜色披照下,显出了静谧神秘的模样。她游走于各个山峰之间,完全不知神识要将自己带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