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半仙有些着急,“到底是谁,他们居然连我师爷的面子都不给?”
“那个白头发的人,应该是易术理事会技术部的负责人,杰弗森。”龙大胆低声道,“看来他们真是不顾一切了,连吴风阁也敢闯。”
蒋进九皱眉道,“我早就说过,他们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普通的术者。不过你放心,他们应该不会乱来,毕竟心月狐对他们也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再加上心月狐的养父毕竟是理事会的元老,他们应该不会伤害到她。”
“恐怕未必。”龙大胆摇头道,“他们要的只是她的脑脊液。至于取到了她的脑脊液之后,心月狐对他们还有多少价值就不好说了。万一他们……算了,还是尽量不要出现万一吧。不管怎么样,对方指名要我过去,我得去看看。”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不能去。”蒋进九拦住他道,“他们现在知道你有办法控制这种过敏反应,所以肯定会想要你帮他们完成这个计划。你对他们的重要性可能已经超过了心月狐。所以他们才以心月狐为诱饵引你过去。”
“正是因为这样,我必须去一趟。”龙大胆回答道,“我得告诉他们,他们所推崇的那种药物没有任何效果,那些治好了过敏反应的人,全都没有出现术力突增的迹象,他们只是发了一场烧,病了几天,没有任何其他的异常。如果他们明白了他们所做的是徒劳,他们自然也就会放人了。”
“你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蒋进九摇头道,“这件事你得听我的。先留下,哪儿都别去。”
“就算我不去,他们也会找上门来,他们连吴风阁都敢去,连范坚强都不怕。就更别提我这个小诊所了。”龙大胆低声道,“这是我的事,而一旦他们来了这里,就把更多无辜的人牵扯进去了。我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我必须阻止他们来这里,那就只能是我过去见他们了。”
“那我跟你一起,多一个人能多一份照应。”蒋进九低声道。
“不,你得留下。诊所里还有席丽丽她们,这事跟她们完全无关。你要是走了,我就更不放心了。”龙大胆摇头道,“放心,我没事。他们想要我的合作,所以应该也不会乱来。”
“那我呢?”吴半仙问道。
“老吴,你也留下,等我回来。现在吴风阁不安全,你待在这里我放心一点,要不然这事也会牵连到你的。”龙大胆摇头道。
吴半仙吃惊地道,“可你就一个人,这不行吧?”
“他们不能怎么样。”龙大胆回答道,“他们要的不光是我,还有想弄清楚这种药物的过敏反应是如何治疗的,而这些在我脑子了。他们抢不走。所以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反而会客客气气。技术部就是这样一些人,越是对他们有用的人,他们越是会忌惮你。”
龙大胆转身走出了归真堂诊所,直接去了吴风阁。吴风阁的门口站着两人,看样子是技术部的人,他们在拦着不让一般人进去。这里毕竟是个卦术馆,经常有些闲人和客户进进出出。易术理事会技术部当然不希望在这种时候,有不相干的人进来。
不过那两人在看到了龙大胆之后,立刻为他打开了门。
龙大胆也不说话,直接往里面走。在里面的小会客室里,龙大胆见到了杰弗森还有其他几个技术部的人。
“龙医生真是很准时,我想这大概是你们医生的良好习惯,非常守时。”杰弗森看了手表,他依然戴着那只用于控制轮椅的遥控手套。
“直接说吧,你找我到底想怎么样?”龙大胆问道。
“好,我也喜欢直接一点。这样省事。”杰弗森点头道,“我之前给你开出过一些条件,但是现在,你已经证明了,你明显比我们之前预计的更有价值。所以,我想修改一下我们之前谈的条件。我们需要你加入,不是作为试验对象,而是作为研究团队。我们相信你们医术者所拥有的古老能力,能够为我们的研究工作带来极大的帮助。
当然这样的情况,有点超出我们之前的预期。所以你理应得到更好的报价。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会设法满足你。”
“你以为你是谁?”龙大胆摇摇头。
“我们是易术理事会的一个独立部门,我们有着你难以想象的资源。几乎没有什么是我们弄不到的。”杰弗森摇头道。
“我想要良心,你们有吗?”龙大胆嘲讽道。“就为了给我出难题,用你们的药物让多个人出现过敏症状。而且你们之前知道这是没有解决办法的。难道人的生命在你们眼里,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么?”
“当然不是,我们尊重所有人。但这就是代价,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听说过鱼群风暴么?鱼群风暴是指是指大片的鱼群聚集在一起形成庞大且密集的场景。鱼类大片的聚集在一起是处于本能,这也是为了当遭掠食者的捕食时,而不会整个群族灭绝。所以鱼群风暴也是自然界的一种生存法则。
当鱼群的队形非常紧密时,捕食者会因为害怕撞击受伤而不敢贸然行动。此外,鱼群还有自己独特的“障眼法”。当鱼群聚拢时,一些粗心的捕食者会误以为自己遇到了鲸鱼、鲨鱼等大家伙,于是还没等走近看清便吓得逃之夭夭了。而且,大的群体也意味着有更多只眼睛来警惕捕猎者的出现——当鱼群绵延了几百米时,发现危险和警报的时间肯定要早很多。
数目庞大的鱼群必然引来掠食者的到来,而当掠食者们饱餐之后因不能储备多余的猎物便会离去,其余的鱼群将有生存下去的可能,但如果每次都是数量极少的鱼群单独行动,遭遇掠食者时,不具备任何抵御能力便将会被洗劫一空,因此它们很难就此繁衍下去。所以鱼群选择聚在一起,有些成为牺牲品,而有些在牺牲之下活了下来。
在一个群体之中,必然会有一定的牺牲。但这种牺牲是为了成全更多数量的同类。”杰弗森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