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仰望海拔一千两百多米的“照面峰”,可明显看到位于南端第一峰西南侧,接近峰顶处,有一个硕大的悬空岩洞,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升真岩。
升真岩,当地村民俗称鹊鹊洞、鹊鹊岩、鹊鹊寨,意为只有鹊鹊才能飞到险而高峻的此处。
龙大胆等人只能从升真岩下面山谷才能上去,从当地的平顶山过去都是悬崖,根本无路可走。该岩洞所在之处极为险峻,可望不可及,至今很多当地村民都没有上去过。
“七十二峰接天青,二十四涧水长鸣,三十六岩多隐士”。武当主体地层是10至13亿年前的上元古界火山喷发岩及沉积砂岩,由火山碎屑岩组、绢云母石英片岩组和变质火山岩组等组成。
时光飞转,多少往事被尘封,多少英杰已消散。散布于八百里武当的岩洞,深藏在深山老林之中无人问津,已逐渐湮没于浩瀚的历史尘烟。升真岩,几乎已经是一个被众人遗忘,谜一样的岩洞。山高林密,厚厚的枯叶铺满了山林,崩裂的巨石随处可见。攀爬在这人迹罕至的深山,有着很多被誉为“石垫子”的石挡墙遍布其间。
天然形成的天井中,龙大胆等人只有一根长约3米的树干。人要借助这根树干,双手摁住两侧的石壁猛地向上撑,方能钻出天井。
“小心一点,不要滑下去了。据说这个天井通道,以前常用石板堵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苍云啸看着上面道。
出了天井,左侧是一段峭壁,从这条绝路经过。他们必须面对峭壁,脚蹬凌空伸出的岩石,指头紧抠绝壁上人工开凿的石眼,缓缓而行。
走完这段峭壁,转过山崖,再经过一个大岩洞后,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两层岩洞,跃然面前。从底下一层通往二层岩洞,有一架长约十米的木梯,人们必须借助木梯上下。
这架木梯,两根弯曲的树杆做大梁,八块木板钉在上面做梯板,木梯大梁中部和上部还各有一个木棍支撑着,用作攀梯时分散压力和维持平衡。看着极为简易,但还算坚固,不像是前人留下的。
升真岩,系天然形成,平拱,两边近于垂直,岩高10多米,面阔约25米,深约10米。岩内有土墙房基,龙大胆等人没有找到人,却在旁边找到了民国八年石碑一通,石碑上刻有“万古千秋”、“乾元洞”、“中华民国八年湖北均州下观”等歪歪扭扭的刻字。
岩内有水井,石板筑成,据说能蓄不少水。但是现场所见,水井已干涸见底。据苍云啸说,升真岩以前供奉有十余尊玄武等神像,但早已被毁,如今更是荡然无存。房屋土坯墙体等,皆因雷电震击,风雨侵蚀,年久失修等诸多因素所致。一层岩洞向右走到尽头,还有两个小岩洞紧临主岩洞,中有一石孔,成了两个相临岩洞的通道。
岩洞第二层是两个平台,一圆一弧左右并列平伸,如日月同辉,岩壁上风化形成的无数个小孔如满天星辰般与日月组成天地乾坤,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惊叹。
“没人。”苍云啸看看周围,有些失望。
“难道范剑南会算错?他可是卜术者,范家向来以占卜神准为名。”龙大胆皱眉道。“我们要不要再到处找找。”
“这里就这么大,上下两层岩洞我们都找过了,还能去哪里?”方胖子摇头道。
“不对,你们看这里。”龙大胆低下头招手道,“你们过来看,这里的石块有人搬动过。”他指着一处破损的土墙,低声道。“这里背风,很容易积灰,周围到处都一层灰尘。唯独只有这块石头,上面很干净。说明这块石头不是在原来的位置,而是被人最近搬到这里来的。”
“确实,这块石头的花纹,像是井栏的一部分。”苍云啸皱眉道。“古井?”
“那口废弃枯井!”龙大胆心里一动,“外面的那口废弃枯井!”
升真岩乾元洞的第一层内有一个坍塌的古井。这个乾元洞,何时以此名之?已难以考证。还因其在白云涧上,又称“白云洞”,因地势险峻,常人难至,成为道人隐修的上佳之地。
方胖子沉吟道,“据说明朝曾把这里建为正规香火道场,并划有田产。清朝以来,庙观渐渐残破不复修缮,仅存庙宇只可供三五道人栖身。所幸方圆百姓信奉者众,庙里香火供道人生活不成问题。
据道人们说,武当龙门派玉虚宫李诚玉道长的师兄,曾在此一住数十年潜心忘形地修行内丹。民国的时候这里依然有人修行,所以才有那口井。可我们看过,那口井里没有水,据说很早就干枯了。”
“那是口古井,而且已经没有水了,但刚才我们去看的时候,却看到了井口还绑着井绳。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井边的井绳是尼龙材质。一口民国时期就已经干枯的井,为什么会绑着一条现代的尼龙井绳?是谁绑上去的,在古井边上绑着井绳的目的又是什么。”龙大胆看着苍云啸道,“你们两位,哪一位跟刘老先生比较熟,去跟他谈谈,让他从井里上来吧。”
方凯方胖子点点头松了一口气,“我去吧。”
这几个人一起走到枯井边,方胖子凑在井口道,“刘爷,出来吧。是我,我是小胖啊。我是小时候经常趁你跟师傅下棋时候捣乱的小胖啊。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经常把你采在药篮子里面的药弄得到处都是。为了这个,我师傅可没少罚我。”
“你……你是小胖?”井下面有人低声问道。
“是我,我说刘爷,你怎么好好地躲井底下去了呢?你要是再不上来,我可撤绳子了啊。”方胖子故意道。
“别,你个小胖子,快拉我上去!”下面的人连忙道。
方胖子连拉带拽,把一个老头从井下面给拉了上去。老头满脸是枯草灰尘,方凯一边给他擦一边赔不是,“刘爷,我开玩笑来着,您也甭跟我认真。”
“你小子。”刘景春摇头道,“你怎么来了?你师傅让你来的?难道那些人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