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认识你我很开心,也很满足…”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虽然短暂,但却是我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我尝试着想要忘记你…”
“可是…我做不到…”
“或许只有离开这座城市,才能迎接新的未来…”
“我要走啦,你也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祝你早日找到另一半…”
“好好保重…”
“月,9.28!”
楚大龙眼泪模糊了双眼,一滴滴掉在信纸上,拿起床头喝剩的半瓶二锅头,一口干了下去。
辛辣的酒味弥漫全身,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双眼变得血红,脑海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穿上衣服,便出了门,骑上摩托车朝火车北站赶去。
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城里户口,农村户口…
都是些狗屁东西。
我爱的是她的人…
而不是户口。
他骑着摩托车,飞速地行驶在公路上…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拿回曾经属于自己的爱情。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忤逆父母的话。
他憋了太久了…
因为那个人,他不能失去,也失去不起。
赶到火车北站时,已经快到十点了。
检票窗口已经关闭。
楚大龙强行冲卡,却被几名工作人员拦了下来,无奈只能看着谭月搭乘的那班火车渐渐远去。
谭月坐在火车上,忍不住再次掉泪…
她在候车期间,一直望着大厅门口方向…
期盼着那个人的出现。
她会为了对方的一句话,毫不犹豫地留下来。
可直到最后,那个人都没有出现。
她是最后一个上火车的。
在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她知道…
这辈子…
和大龙哥的缘分已经尽了。
她在恍恍惚惚中度过了两天一夜,到了她的家乡平武县。
下火车的那一刻…
她知道自己将面临一个怎样的人生。
一个她不喜欢,甚至厌恶,想要逃避的人生。
她是平武县辖内一个小山村的姑娘,周围大山环绕。
平武县是全国贫困县,更别说下面的村了。
她小时候,村里连电都没有通,太阳一落便漆黑一片,唯一的照明工具还是煤油灯,直到前年…她春节回家过年,村里才通上电。
这是一个与外界几乎隔离的小山村。
村民大多靠种植农作物,采摘山里的野菜野果为生,唯一通向外界的一条马路,还破破烂烂的,一到雨天,便满地泥泞。
就在前不久…
家里给她说了一门亲事。
对象是当地一个养猪的,四十岁左右的离异男人,还带着两个儿子。
那个养猪的,答应给她家两万彩礼。
这次回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不是结婚的。
而是来当后妈的。
女孩子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不就是穿上婚纱的那天,打扮成美美的新娘,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
她才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如花似玉的年龄,却要做两个孩子的后妈了,老公还是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做她爸爸都绰绰有余了。
两万的彩礼在当时那个年代已经不少了,更何况他们那种穷山恶水的小山村。
对她家而言,无疑天文数字,是她父母很难拒绝的数字。
她在南华打工,一个月也才七八百块钱。
谭月父母身体不好,父亲患了重病,急需一大笔手术费,她两个哥哥又没多大本事,自身都难保,根本指望不上,只能靠她的。
无奈之下…
她只能嫁给那名养猪地。
先把父亲的病治好再说。
如果楚大龙当时赶到火车站挽留她。
为了爱情…
她会义无反顾地留下来。
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如果非要做一个选择,她会选择前者。
即便她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姑娘。
但更倾向于一个恋爱脑。
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她可以不顾一切。
可楚大龙并没有来。
她只能接受这份惨淡的现实。
火车站内,她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脸上有着泪水淌过的痕迹。
她低着头,发丝显得有些凌乱,看上去很吃力,但却倔强地往前走着。
从这一刻起…
她对爱情的所有幻想破灭了。
与过去彻底说再见!
去接受一个暗淡无光,麻木的人生。
因为她的青春…
结束了!
“对不起…”
低头走路的她,不小心撞到了旁边一路人,她连声道歉,转动身子,继续往前走着。
可那位路人却横跨一步,又拦住了她。
谭月抬起头,先是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泪刷的一下便掉了出来。
那位路人正是楚大龙。
楚大龙在南华北站错失了谭月…当机立断便买了一趟快车。
此时的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大半天了。
在谭月出现的一刻,他远远便锁定了对方。
谭月一头扎入楚大龙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她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楚大龙了。
可幸福来得太突然…
楚大龙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楚大龙紧紧地搂住谭月,一只手轻轻地撩拨着她凌乱的发丝。
这两日来…
他都没有合眼,满脑子想的都是谭月。
直到把对方抱入怀里的一刻。
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
无比的美好,幸福…
让他觉得生命是完整的。
有她…便没有遗憾了。
楚大龙把嘴凑到谭月的耳边,开口道。
“从此以后…”
“我们再也不分开。”
当天晚上…
楚大龙和谭月找了家火车站附近的旅馆住下。
谭月洗完澡后…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
楚大龙便一把将她搂入怀里,疯狂地吻了起来。
两具火热的身体相互纠缠在一起,很快滚到了床上…
第二天,楚大龙去了谭月农村的家,看望了女方的父母。
楚大龙拿出八千块钱给他老丈人看病。
这是他当年所有的积蓄了。
在村里待了一个星期后,他和谭月一起返回了南华。
两个月后…
楚大龙找准时机,带谭月去见了父母。
那天正好重阳节。
谭月花了半个月的工资给老丈人买了一堆礼物。
楚天雄脸色铁青,若不是看到桌子上大包小包的礼品,恐怕早就暴起,直接撵人了。
他是打心底看不起谭月的农村户口。
认为是她高攀了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