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但凡是对那位正德皇帝有一丁点了解,都知道这货除了朱厚照这个本名以外,他还有个别名,朱寿。
就算是去度娘上搜索朱寿,跳出来的也一定是朱厚照的词条。
刚才听到朱寿这两个字,夏源就想到了这一点,后来连着两次确认,发现好像真的是这货。
再瞧瞧这年龄,这长相,还有那股中二的劲儿,似乎也挺符合史书上对朱厚照的描述,当然,史书上关于他的描述有很多。
但归纳总结,进行浓缩,完全可以用两个字形容,荒唐。
想了想,夏源决定还是不要戳破这货的身份了,就装不知道。
不止如此,还必须得想个法子让这货滚犊子。
这位爷可是来学武功的,但自己会个屁的武功。
要到最后这位太子殿下发现自己啥也没学会,学了个寂寞,恼羞成怒之下很难想象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抿抿嘴,夏源和颜悦色的问道:“朱寿啊,你既然拜我为师,为师倒是要问一下你的喜好,这样才好因材施教,我问你,你平日最喜欢做什么?”
朱厚照当即眉飞色舞的道:“枪棒拳脚,行军布阵,骑马射箭!”
夏源又接着问:“那你最讨厌什么?”
朱厚照瞬间露出痛苦之色,“最讨厌读书写字。”
夏源一拍大腿,“好,太好了!为师就教你读书写字!”
“啊?”
朱厚照先是一懵,然后整个人都惊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我是来学武功的!”
“本派门规第一条,不许反驳师父,不许质疑师父,你忘了吗?”
“可,可我是来学武的,我还给了银子,对,我是给了银子的,穷文富武,给银子是学武,给腊肉才是学文。”
“也罢。”
夏源长叹口气,从怀里把那些银子一股脑的全掏出来,“既然你违反了本派的门规,那我也不能再收你为徒了,这些银子还给你,拿上这些银子,就此别过,慢走不送。”
“......”
朱厚照愣愣的看着那些银子,嘴唇蠕动几下,却没有伸手去接,反而一连退了数步,神情甚至都变得灰败下去。
他感觉全天下都在和自己作对,自己为了学武功,冒着被父皇责罚的风险又一次从宫墙里翻出来。
骑着马颠簸一路,好不容易拜了师,可才刚高兴没一会儿,结果竟然要学什么狗屁的读书写字。
该死的,竟敢戏弄本...
朱厚照正欲咬牙切齿,忽的想到什么,精神一震,神色又变得振奋起来。
不对,这应该是师傅的考验。
是了是了,这定然是师傅的考验。
想学武功哪有这么容易,肯定是要经历重重考验的。
而这读书写字想来就是第一重考验,说不定还和学武有关。
对,读书写字应该是练心,也是在提升底蕴,不然连武功秘籍都看不懂,又何谈学武。
朱厚照越想越觉得是,兴奋的同时又一阵得意,本宫果然机智,没有一走了之,不然肯定错过了这天大的机缘。
瞧着他那不停转换表情的脸,先是失望,再是愤怒,最后再到现在的兴奋。
夏源心里急的直骂娘,这货又脑补了什么?你特么能不能拿上银子麻溜的滚犊子?
正想着,朱厚照神情一肃,“师傅,弟子跟你学读书写字。”
“???”
夏源懵了,伱踏马说什么?
站在院外探头探脑的谷大用也呆住了,殿下说什么?
太子居然说要学读书写字?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谷大用伺候太子也有了些年头,对朱厚照的脾性摸得是一清二楚,可从来只见这位太子爷嚷嚷说要骑马射箭,练武打拳,什么时候见他说要读书写字。
疯了疯了,殿下疯了,殿下要是没疯,那就是自己疯了。
见这货一脸认真的说要学什么读书写字,夏源心里只觉得一股邪火蹭蹭蹭的往上冒,咬牙道:“好,你要学是吧,伯安,伯安!”
闻言,一直默默吃瓜的王守仁立马上前道:“恩师有何吩咐?”
“他不是要学读书写字吗?你就教他读书写字!”
“恩师,学生...”
“不准推辞,教书育人这事你最擅长。”
王守仁神色微怔,自己最擅长教书育人吗?此事为何连自己都不晓得?
“恩师误会了,学生不是推辞,只是想问问从何处开始教。”
“四书五经挨个挨个的教,不仅教,还要让他背,一本一本的背!”
“......”
朱厚照又呆住了,不自觉的吞咽一下口水,突然有种想一走了之的冲动,但一想到绝世武功,他还是生生忍住了这个冲动,凑过来问道:“师,师傅,你说的这些是不是在考验弟子,在磨练弟子的心性啊....”
夏源猛地把头转过来,盯着他看了片刻,神色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似笑非笑道:“是,怎么不是?不仅是磨炼心境,还是在给你打磨根基呢,筑基听说过吧?总之你好好学,要是学不下来随时都可以走,记住,是随时都可以。”
听到这话,朱厚照神情又是一凛,果然,本宫所料不错,甚至这读书写字还是筑基。
可,可这整本背诵,太折磨人了。
要不本宫还是....
不成,那射雕里有写,九阴真经是黄裳遍览宫中道藏,最后才写出来的绝世武学。
而且那黄裳还没学过武功,由此可见,师傅让自己学这些肯定是大有深意,说不定自己要学的也是九阴真经那般的武功。
不,比九阴真经还厉害。
想到这些,朱厚照的表情又坚定下来,尤其是一想到比九阴真经还厉害的武功,更是加深了他的决心。
“师傅放心,我不走,绝对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