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打开地宫
“咳咳咳....”
这一声爹出口,弘治皇帝先是一懵,随即就被呛的咳嗽起来。
走在旁边的箫敬震惊了,这一声爹给了他极大的震撼,民间女婿确实是管岳丈叫爹,但你管皇上叫爹?
他历经三朝,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驸马。
瞧着在里头咳嗽的老丈人,夏源很担忧,把手从轿窗里伸进去,想着抚抚胸口给岳父顺口气,可惜够不到。
于是只得把手收回来,关切的问道:“爹,你没事吧?”
“咳咳...”
本来稍稍已经平复,听到这话,弘治皇帝又是剧烈的咳了起来。
瞧见这一幕,夏源有些怔怔的,难道皇帝刚才那番话不是这个意思?
是,他承认,他是厚颜无耻的打蛇随棍上,但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还是皇帝给了暗示。
又是一个女婿半个儿,又是民间女婿管岳丈叫父亲,听听,这不是暗示是什么?
弘治皇帝还真不是给暗示,帮他取表字,是承认了这个女婿的意思。
同时也是想着以后称呼表字,这样显得亲近一些。
而表字之中的居,有多重含义,其中之一乃居所,主子嗣,有子嗣,自然就没有难言之隐,这是一种殷切的希望。
但这个肯定不能说出来,而且还得隐藏起来,不过人有种本能,若是想隐藏什么,话就会多些。
这是潜意识在作祟,生怕旁人猜到自己真实意图。
弘治皇帝就是由于多说了两句话,所以才有个人上赶着喊爹,一定要引以为戒。
朱佑樘抚着胸口平复下来,深呼吸,决定不和他计较这事,这是女婿,这是女婿....管朕叫爹虽是有些放肆,但总不能怪罪。
又连着呼吸几下,弘治皇帝扭头看向夏源,教育道:“朕知道你是女婿,可伱称呼爹像什么样子,即便是皇亲国戚也该恪守礼仪才是。”
“噢。”夏源从善如流,又问道:“那臣可以管陛下叫岳父吗?”
弘治皇帝眉头皱了起来,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称呼陛下?
“臣两年前父母罹难,已经许久不曾喊人父亲了,也都似是忘记了有父亲是什么感觉,臣想着陛下既然是臣的岳父,里头也有个父字,喊出来总能有些慰藉,似是自己还有个父亲一般。”
“........”
朱佑樘不禁默然,又有些破防,称呼一声岳父,只为了感受一种还有父亲的错觉。
这般一想,竟莫名让人有些心疼。
他甚至完全能够理解这种心情,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统御九州万方的天下至尊,但幼年时.....虽是有个父皇,可有和没有又有何差别。
沉默半晌,弘治皇帝才悠悠道:“朕本为天下君父,天下百姓皆是朕的子民,天下百姓皆视朕若父,你更是朕的女婿,便是称呼父亲亦是恰如其分....”
“父亲。”
“.......”
朱佑樘实实在在的被噎了一下,脸拉了下来,“朕话还未说完,你急个什么?”
“......”这可是认皇上当爹,天大的殊荣,夏源觉得自己不表现的急切一些,显得好像我不尊重你。
“往后私下里朕便允许你喊一声父亲,喊一声父皇,但其余时候要注意臣仪。”
“噢。”
见他应声,朱佑樘似是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行了,你上前头去吧,让朕安静一会儿。”
闻言,夏源点点头,催动胯下的骏马溜溜达达朝前走了,箫敬瞅着他的背影带着一股子艳羡,咱也没了父亲....
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路途,一行人方才抵达西金山之原,远处能看到连绵的群山,不远处则有一处占地极大的墓寝,或者说是陵寝更合适。
一切都是按照亲王的规制修建,陵墓自建成到如今,也仅仅只隔了十年,看上去甚至比去后世去参观的那些帝陵还要壮观,后世的帝陵虽是规模宏大,但地面建筑早已残缺不全。
而这里却还是一切如初。
遥遥看上去,东西阙台,楼阁殿宇,一直延伸上去的司马道,中间铺着厚厚的地砖,再往上看,还有七级的拜台。
谁能想到,自家的小荠子一天抠抠搜搜的,吃个蜜饯果干都觉得奢侈的不行,这死后的陵寝居然是这般规模。
到了这郊外墓寝之地,弘治皇帝也不再隐藏身份,在一众禁卫的跪拜之下,顺着司马门走了进去,穿着寻常的员外衫,在这些跪拜之人的衬托下,似是也带着帝王的气场。
一众人则赶紧跟上,等上了七级拜台,便能看到一个挺大的宝顶,那下面就是地宫。
或者说,脚底下踩着的这片土地的下面也是。
而经过一路的观察,夏源已经认定,这里绝对不可能被盗。
有那么多禁卫的把守,更别说现在只是王朝中期,谁敢在这个时候盗当代皇家的陵墓。
就算是想盗,那也得等到王朝末期,比如崇祯那会儿,张献忠就掘了老朱家的祖坟。
所以夏源觉得,这个洞压根就不用找,肯定找不到。
不过这里....
这里乃是西金山之原,虽是在平地上,但视野很是开阔,他站在这里环顾一圈,随即扯了扯朱厚照的袖子,“殿下,这里是不是小西山?”
“什么小西山,这是西金山。”
闻言,夏源又指着附近一处山峰问道:“那远处那个山是什么山?”
朱厚照顺着瞧过去,“翠微山。”
听到翠微山这个名字,夏源就已经能确认这是哪儿了,这是八大处公园,当然,现在肯定没有公园这种称呼,这是后世才有的。
他上辈子当北漂的时候,所在的公司曾经在这组织过一次团建,嗯,不用想,肯定是周末组织的,又很无耻的占用了一天宝贵的休息时间。
弘治皇帝听着两人的对话,问道:“居正可是想到了什么?”
“......”
没有回应。
朱厚照一怔,“居正是谁?”
他刚才骑马走在前头,没听到后头的对话。
“一个姓张…….”
话刚出口,夏源又反应过来,这是皇上给自己取的表字。
旋即开口道,“陛下,臣是有个想法。”
“是何想法?”
“若是臣没猜错的话....”夏源开口便想解释,又觉得解释起来会很麻烦,索性道:“将这座地宫打开,届时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