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上向方剑明双手一抱,表示谢过。忽地一拳倒转过来,打在自己身上,“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无法、无天、花香主见了,立时明白,也自己赏了自己一拳或一掌,受了内伤。
方剑明自然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冷眼旁观。
假太上让无法背起中年男子的尸体,捂了捂胸口,对方剑明道:“方大侠,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方剑明道:“说。”
假太上道:“在下知道贵派实力强大,方大侠更是武功盖世,但武皇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不会得不到手。方大侠与公主情深似海,如果能够结成一对,武皇是绝不会向点苍发难的。”
方剑明道:“我与公主之事,日后自有分晓,不必多言。有一件事,我倒要问问你们,仙人谷的血案,你们是否有份?”
假太上被方剑明眼神一逼,禁不住低了低头,道:“有。”
方剑明双拳紧握,但他还是忍住了怒火,道:“这件血案,新盟的人是不是全都参与了?”
假太上见方剑明没有出手,暗中松了一口气,道:“就算不是全部,也是十之八九。有的是自愿,有的是被逼。谁是自愿,谁是被逼,方大侠法眼如电,应该看得出来。”
方剑明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你们走吧。我今天放过你们,并不代表我不想杀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假太上苦笑一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想脱离这场是非,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说完,与其他三人去了。
这时,一直没有言语的南宫翼走上几步,向方剑明抱拳道:“方大侠,南宫某有礼了,多谢你出手相助。”
方剑明抱拳还礼,道:“南宫兄不必客气,刚才你们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南宫兄不知有何打算?”
南宫翼叹了一声,只觉前景一片迷茫。
觉颠从远处走了过来,边走边道:“南宫老弟,你要是不想回南宫世家,就随我们一块儿去点苍吧。不过,去了点苍的后果,你应该清楚。我们绝不强人所难。”
南宫翼想了想,望向方剑明,道:“我愿以为南宫世家不会卷入这场武林纷争,没想到独孤九天……我太天真了。如果能得方大侠的邀请,南宫翼定当全力以赴。”
方剑明心头一喜,暗道:“我算来算去,总觉得少了一个人,现在南宫翼愿意加入我们,岂不是天助我也?”走上前去,将手一伸,道:“南宫兄,欢迎你加入我们,从今以后,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南宫翼伸出手去,与方剑明的手一握,道:“我听说点苍聚集了不少朋友,到时候还请方……方兄为我引见。”
方剑明笑道:“这些朋友之中,有好些人是南宫兄的旧识,他们听说你来到,一定很高兴。”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施展轻功,南下而去。
因为南宫翼的加入,稍稍打乱了方剑明和觉颠的行程。南宫翼的武功虽高,但比起他们两个,先不说方剑明,便是觉颠,也差了一段距离。不过,南宫翼并非吃不得苦的人,一路之上,他见方剑明和觉颠变着法子迁就自己,更加激起了动力,没日没夜的赶路。
因此,三个月期限尚未届满之前,南宫翼竟也同方剑明、觉颠一起来到了大理。方剑明向两人指明方向以后,一个人来到点苍山下,偷偷溜回了自己的住处。
不多时,他换了一件新衣,将盒子藏好,变回原样,假装出关。除了江湖百晓生知道他的底细外,便连龙碧芸、周风等人,也当真以为他这些天躲在山中某个地方闭关练功,少不了关切的说了几句。
觉颠和南宫翼早得了方剑明的嘱咐,联袂上山的时候,只说大战在即,前来相助。华天云听说觉颠到来的消息,急忙奔出。兄弟两人伸手相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了晚上,点苍灯火辉煌,大开酒席,笑声一片。一方面是为觉颠和南宫翼接风洗尘,一方面也是大战在即前的最后一次热闹。
欢腾了半夜,众人各自散去。方剑明心里有事,把江湖百晓生、华天云、吴青牛、觉颠叫到了自己的屋里商议。
不久,五人出屋,方剑明手中拿着盒子,直奔四小的练功房。其他四人,分头行事。
方剑明到了四小的练功房,将四壁的烛火点亮,默默等候着。
不消片刻,江湖百晓生、华天云、吴青牛、觉颠先后把以下这些人请到了练功房:关山月、孔海山、熊白祥、令狐乐、唐影、曹继云、于问荆、丁世杰、归远帆、方小棋、狄向秋、苏星浪、陈锦蓝、黄升、厉笑天、钟涛、南宫翼。
这十七个人,年龄从二十六七到三十七八,可以说是正值年富力强的盛年,除了关山月外,其余十六个人,武功相差不是太大,恰是方剑明心目中“最适当”的人选。
方剑明咳嗽了一声,道:“这么晚了,我还把各位叫来,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只因有一件重大的事要宣布,所以才这么做。”向觉颠使了一个眼色,觉颠走上几步,与十七个人站在一块,形成一体。
华天云看得目**芒,将手一拍,叫了一声:“好!”
关山月等人均是一怔,不知他为什么叫好。
方剑明笑道:“各位好有一比,不知谁能猜得出来?”说时,将身一纵,落到了角落里。此际,华天云和吴青牛也都走到了角落中去。
觉颠笑而不言,其他人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面上写着好笑和诧异,自是不知方剑明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吴青牛见此情景,抚须笑道:“老朽提个醒,这个比方与佛门人物有关。”
此言一出,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道:“莫非是十八罗汉?”
吴青牛呵呵一笑,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