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道:“老夫又没有娶你这种贼婆娘,怎么会脱力而亡呢?你们还是小心自己吧,这附近藏着一个高手,说不定就是魔教的人!”
刀神的话刚一说话,猛然间前方的数棵大树簌簌的摇晃起来,“咔嚓,咔嚓”声中,那几棵大树竟是好端端的断为两截,“轰”的一声,泥土飞扬,一条人影从地下飞了出来,这人德轻功未免太恐怖了吧。他的人如一只冲天而起的大鸟一般,冲上高空十多丈,就是刀神看得也是脸色变了数变。
“魔教?魔教?魔教的人在哪里,独孤动天这个老儿在哪里……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入老夫的地府来,老夫要杀了你们,吃掉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哈哈……‘龟息大法’,老夫终于练成了!”
这个人在半空胡言乱语了半天,头上脚下一翻,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被他伸手一脱,露出里面的肉来,胸膛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隆起,赤着一双大脚,跨间只穿了一条黑色的短裤,他的人本来就很高大,落到地上后,刀神仔细一看,他的身材居然并不输于他在元江城外见到的“中洲五虎”五兄弟,再加上他脸上横肉多多,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刀神依稀记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魔门的人见了这个恐怖的人,胯下的骏马竟然不受他们的控制,拼命的想离开此地,六匹骏马惊恐的嘶叫着,不敢多朝那人递去一个眼神,生怕这人一发怒就会把它们撕成粉碎。
那人生了一张大脸,宽宽的额头,两道浓眉之间居然还隐隐的现出一个月牙般的青色痕迹。
刀神猛地想起一个人来,脸色大变,大声叫道:“不想死的就给老夫离开此地,他是五十年前被独孤动天打死的‘神月教’教主司徒狂!”
说着,刀神伸手一探,将大砍刀紧紧的握在手心,双目不瞬的盯着司徒狂。
司徒狂在这里隐居了数十年,本以为武林中人早已把他忘记了,哪里知道这个拿着大砍刀的家伙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司徒狂双眼闪过一道电芒,冷气森森的向刀神看来,刀神屹然不惧的回望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会,产生了气流的涌动之声。
“哈哈哈,老夫认出你来了,你不是那个叫刀神的吗?你还没死么?”
刀神见那五个人只是疑神疑鬼的看着他们,并没有走开的意思,他们胯下的骏马在他们用力夹住下,想走也走不了,心头暗骂道:“真是不知死活,你们还不走,待会就走不了了!”
却听得那个六妹高声叫道:“什么‘神月教’?什么司徒狂?难道他还能把我们魔门灭了不成,刀神,你不要危言耸听,吓唬老娘!”
刀神还没有说话,只听得那个司徒狂大笑起来,道:“刀神,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这个小姑娘居然也感在你面前称作老娘,老夫看她身上的肉还算新鲜,不如老夫就替你打发了他们!”
说完,陡地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劲,树林中刮起一道小龙卷风,向五人卷了过来,刀神厉喝一声道:“司徒狂,你敢!”大砍刀闪电挥出,一出手就是亡命的刀法,刀神如今已经豁出去了,他今天想要保住老命,只好倾尽全力一搏。
司徒狂一出手,顿时把魔门五人吓得目瞪口呆。这个司徒狂的内力未免太恐怖了吧,一出手就弄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劲,好像把气劲当作吃饭一般的容易。
五人立刻将兵器抽了出来,飞身下马,单手倾力发出一道劈空掌力,六道劈空掌力合在一处,形成一道超强的气流,将地上的花草树木卷的凭空飞起,树林内以他们为中心,方圆十丈之内尽是劲风撕裂空气的声音,两道超强的劲力一接,“轰”的一声震天巨响,泥土纷飞,树木断裂的“噼里啪啦”声的响个不停,十几根参天大树断为数截,掉下来砸在地上,有的在半空相遇,碰在一处,咔嚓咔嚓声不断。这时刀神的大砍刀狠狠的砍在了司徒狂的肩头,司徒狂身躯一震,“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飞出去十几丈远,撞断了好几棵大树,刀神心中一喜,暗道:“司徒狂,你他妈的以为老夫的大砍刀是木头做的是吧,竟敢以身来试老夫的神刀!”魔门的五个人也是“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三姐一拉六妹的手,道:“六妹,你回去!”内力一吐,把六妹的身体仍到了马背上。
突听得司徒狂哈哈一笑,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刀神心中吃惊,司徒狂大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今日你们统统都给老夫死在这里!”
说着,也不去摸嘴角的血迹,双臂慢慢的张了开来,嘴里低声道:“龟息大法,我想看看你究竟有多么厉害,我埋在土里苦练了十多年,该是你现身的时候了!”
以司徒狂为中心,一阵一阵死亡的气息传了出去,大树,花草,甚至泥土,一沾上这死亡的气息,一霎时变得极为的焦黑,好像是被夺去了生命。刀神突然感到呼吸的苦难,心跳不由加速起来,浑身竟是使不出半点的力道,随着心跳的加速,“咚……咚……咚”的声音几乎就响在每人的耳边。
刀神心神一沉,冷哼一声,屏住呼吸,双眼神光一闪,对着那五个正将手放在心口,冷汗直流的魔门中人道:“叫你们走,你们不走!他妈的,都跟老夫滚!”
“滚”字一出口,倾力发出一道霸气十足的内家真力卷向五人,把五人卷到了一百多丈开外,他们的坐骑“希噜噜”一声,跟着也跑了出去。五人只觉如腾云驾雾一般,人在空中颠颠撞撞的就到了一百多百丈外,脱离了司徒狂“龟息大法”的控制范围。五人见刀神有这般神通,都是吓得冷汗直流,原来刀神被他们追着,如丧家之犬,不过是刀神不想对他们出手罢了,要是刀神真的要杀他们,一刀就能把他们砍为数截,想逃都逃不掉。
五人不敢迟疑,带着惊惶的神色翻身上马,“驾……驾……驾”声中,转眼之间去得很远,消失在树林的尽头。司徒狂只从将双臂张开以后,就冷冷的瞪着刀神,六人的远去,他看也不看,直到六人消失,司徒狂阴笑一声,道:“刀神,老夫还是小看你了,老夫本以为你是徒有虚名,想不到你离无上刀道只差一步之距。”话一说完,听得树林内扫过一股一股的暗劲,大树,花草一阵摇动,似是有一只大手在它们的身后作弄它们。
刀神和司徒狂之间相隔七丈的空间里一切阻隔他们的东西皆为粉碎,像是变戏法一般,司徒狂肌肉隆起的胸口横七竖八的冒出了道道刀痕,血迹斑斑,刀神却是闷哼一声,似是有人在他胸口用一把无形铁锤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脸色变的十分的苍白,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许多。
刀神一张口,一道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刀神一字一句的道:“司徒狂,你的龟息大法果然练到了化境,老夫险些死在你的手里。”
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在外人听起来显得莫名其妙。他们根本就没有好好的交手,怎么就看出了对方的身手如何,他们又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受了伤。
其实在刀神将那六个人仍出去的那一瞬间,两人的气劲已是交上了手,到他们这般身手的高手,有时不需要真正的动手,光是用气劲,心念,眼神,就能够一交高低。不过很少有人这样做,除非这两个人互相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司徒狂阴沉沉的道:“刀神,老夫想不到这些年你变得这般的心善,他们明明是追着你而来,你看样子还是他们的敌人,你犯得着为他们和老夫拼命吗?”
刀神笑道:“老夫行事只求问心无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算他们是江洋大盗,老夫也是一视同仁,为的就是不让你这个凶名昭着的老家伙多害几个人!”
司徒狂脸色微变,狂笑道:“你说老夫凶名昭着,那么老夫问你,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刀神!”
刀神面色一呆,道:“善者救人于水火之中不求人回报,善者不会去伤害别人来得到自己的快乐,善者是天下最伟大的东西,司徒狂,五十年前,你组织‘神月教’,自称教主,滥杀无辜,逆天而行,以致遭到独孤动天的格杀,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活在世上!”
司徒狂“呸”了一声,道:“刀神,你年纪也不小了,竟然还没有看透这个世间。世上本没有善恶之分,都是那些老夫子弄出来的鬼东西,就算世上真的有善恶,当今朝廷无道,官吏横行,善者被人欺,恶者得天道,这又作何解释?老夫当年组织‘神月教’,为的就是让善者翻身,可恨那个独孤动天受到朝廷的蛊惑,为他们买名。
哈哈,老夫当年被他的‘小天罗神功’打得气机断裂,魂归地府,没想到老夫所练的‘龟息大法’救了老夫一命,四四一十六日之后醒转过来,这么多年隐身在此,为的就是将神功练到最高境界,达到无上天道,不想今日你们几人来此,打乱了老夫的计划,老夫要拿你来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