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珊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这么狠心,如此轻率的抛弃自己的妻子。
她最恨这样的男人,但此刻却不得不暂时压制自己的情绪。
“我想回去一个人静一下,你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好吗?”她的口气有了一丝松动。
叶锦天脑子灵光,并不是轻易就能骗过的,“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你不能回去,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这座宅子是当初我为了纪念无瑕而建,连我的家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现在它是你的。不光是一所宅子,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的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做,他们一天也离不开我。如果你尊重我,就请尊重我的全部,我不喜欢被人绑在家里。”
“我当然尊重你的事业,以后我还会帮你把你的公司发展成全世界最强大的企业,但现在不行,因为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你。”
“要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
“你说呢?除非你做了我的女人。你这么聪明的女人不会不懂吧?”
林佩珊暗暗震惊,又是同样的话语,又是同样的口吻,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糟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能被这个男人糟蹋。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苦苦思索着……
忽然,两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放在她的肩膀上,随后男人的脸便几乎贴上了她的脸,“佩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大好前程就摆在你面前,只要你点点头,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我保证你会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林佩珊身子一震,油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厌恶感,她一秒钟都无法忍受,眼看就要和这个男人拼死一搏!
就在这时,那张宽大的木质屏风后传出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我来看看,谁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听到这声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叶锦天悚然动容,猛回过身去顿时惊呆了。
屏风后走出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谢秋兰!
霎时间,叶锦天心中冒出无数个疑问,这所宅子从来不为外人所知,她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此时的谢秋兰面容憔悴,走起路来也没有半分往日的神采,好像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来到跟前,先是看了看自己的丈夫,随后又把目光落到林佩珊脸上,“啧啧啧,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怪不得把人迷得胡言乱语。”
“你说什么!”林佩珊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成“狐狸精”,原本对那个女人些许的同情全都化成愤怒。
谢秋兰恶毒的冷笑一声:“说的就是你,狐狸精,婊子精!
最可恨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平时装的冰清玉洁、天可怜见的小模样,暗地里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像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有真爱,今天当这男人的情妇,明天就跑别人被窝去了。
所以说,贱人永远都是贱人,就算经济危机了,你也贵不了。
吃人家的剩饭不要紧,关键你的动作太过于大了,伤害到饭的主人。
对了,提醒一句:把你那衣服换成肚兜,裤子也开个裆吧,那样更风骚。
…………”
这女人一口流利的京片子嘴,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每句话都像小刀子似的拉人的心,平日里端庄贵气的官太太不见了,俨然就是个站在街口叉腰骂街的泼妇。
林佩珊从小学养良好,接受的都是正面教育,她最擅长的是在谈判桌上兵不血刃的制服对手,哪见过这种市井骂大街的。
越听越气,身子簌簌发抖,脸色越发苍白。
“够了!”叶锦天再也看不下去,猛地怒吼一声。
谢秋兰这才住口,看向自己的丈夫时,目光里充满柔情和驯服:“锦天,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要来的,主要是……”
“主要是什么?”叶锦天双目布满血丝,此刻他的心里除了林佩珊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伤的遍体鳞伤,看着妻子的眼神充满了报复。
谢秋兰被他的凶光吓得一激灵,想解释却无从解释。
“秋兰,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对吗?”叶锦天定了定神,语气稍稍柔和的问道。
这个女人就像被人碰到伤疤似的,情绪十分激动:“没有!我什么也没听到!一个字都没听到!”
“不,你其实一个字没落听得清清楚楚。”叶锦天停顿一下:“上次在咱们居所我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只不过后来我发现你实在接受不了所以也就没有再做声明。刚才我说的算是对上次的补充吧。秋兰,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些年我要感谢你,你不仅是个好妻子,还是好母亲、好儿媳、好大嫂,你不仅照顾我无微不至,还把咱们的孩子抚养的这么出色,叶家上上下下全靠你一个人操持维系,就连老爷子那么挑剔的人什么时候提起你来都会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
男人的话字字句句扎进谢秋兰的心窝子里去,她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哽咽道:“锦天,这么多年你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既然嫁给了你,生是叶家的人死是叶家鬼,就算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无所谓……”
叶锦天用手指给她掖了掖泪水,接着道:“可是,你做的太好了,以至于让我觉得自己都无地自容,我在你面前只有羞愧。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慕容无瑕,这个你是知道的,但你从来都不想面对。今天,我觉得咱们既然做了二十年夫妻,我们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了,我必须要把话说清楚。秋兰,醒醒吧,我们不可能白头偕老的,不是你做的不够好,而是我的问题,这样下去对我们两个都是种折磨。”
谢秋妍诧异的看着他:“你说谎,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改,我真的可以改,但求你别说这么绝情的话,好吗?”
叶锦天情绪稳定的看着她道:“我们年龄都不小了,都经历过人生中的很多事,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已经走到终点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已经濒临绝望的谢秋兰当然不甘心就此失败,发狠道:“二十年的夫妻说结束就能结束么,你以为婚姻只是那一张纸那么简单么,就算你说的是真心话我也不可能同意。你也知道以我家的背景,我要是做事业完全不会比你差,可我宁愿牺牲自己也愿意留在家里相夫教子,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这些年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不求别的,只求能得到你一份真心,可到头来你给我的是什么,二十年前的那个贱人阴魂不散,二十年后一个小狐狸精又勾得你五迷三道。叶锦天,二十年过去了,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叶锦天并没被她抓心脑肝的话语感动,面色苍冷的道:“秋兰,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吗,你太精明了,精明到让我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在作秀,其实这些年你一直在监控我的人和我的心,你心里很清楚我一直没有放下无瑕,但你偏偏装作天下太平的样子。我觉得咱们在一起可以演最好的对手戏,但做不成最好的夫妻,夫妻都是可以把自己的心肝掏给对方的。”
谢秋兰惶急的道:“你说的是真也好,是假也好,但这么多年来我没伤害过你,一直都全心全意的对你好。你说我警惕你,我不否认,但我是个女人不是机器,明知道自己的丈夫心里放着别的女人,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已经不再年轻了,你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那就是青春不再、人到中年。我已经没了姿色,没了容貌,没有事业,也没有**生存的能力,再多几年就将成为一个更年期的古怪老女人,可是你会忍心舍弃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么?”
叶锦天淡然一笑:“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
女人咬紧牙关:“好,既然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揭发你,至少以我们燕京谢家的实力要想搞垮一个人并不难。”
男人怔怔的审视她半晌,最后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点儿都没看错你,以你要强的性格宁愿放弃那么多,就是因为你有个显赫的家族背景,那是你的护身符。但是你别忘了,风水轮流转,今天我们叶家已经超越你们谢家,现在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求你可怜、求你帮忙的小科员了。呵呵……”
谢秋兰脸色一变,忽然转变了态度,一把扯住男人的衣服,祈求的姿态道:“锦天,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其实到了我这个年龄的女人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一个男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只忠于一个女人,那样的男人实在太少,你要是真的看上哪个小狐狸精,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你玩够了玩腻了,照样会回到我们的家庭里的。男人就是风筝,等他在外面飞累了、飞够了,总要落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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