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觉将视线转向齐无病,静静的听他继续说下去。
齐无病便续道:“百里家如今已经完全隐世,最后一位行走在红尘的便是公冶墨的师父百里归,而司徒家……”齐无病顿了顿,又道:“司徒家如今却繁盛至极,他们的生意遍布大照,与乐正家不相上下。”
“嗯,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齐无病宠溺的笑了笑,道:“雪儿,你一定不知道,贤贵妃的闺名,就叫做司徒菲。”
“司徒?”夜雪恍然道:“我明白了,贤贵妃是司徒家的人。”
齐无病道:“不错,司徒家也是一大世家,他们家以经商为主,但却是儒商,最是注重家族子弟的教养与才学,他们家的藏书,听说比皇家的藏书还要齐全,更有许多早已经失传的经典,其中便包括兵法。”
齐无病说着,将视线转向夜雪,又道:“凌王用兵如神,当年与北冥对战时,曾战败有苍狼雄狮之称的北冥军,北冥老君主,便是在此战中被乱箭射死,凌王从此便被称为鬼兵之帅,后来,皇上不知何种原因,突然卸了他的兵权,但他手中驻扎在京郊的十几万守备军,却一直无人敢动。”
夜雪凤眸静静的看着蜿蜒而行的队伍,淡然道:“怕是他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了吧。”
齐无病道:“这倒不是,凌王用兵诡诈,多为耿直之人所不齿,所以他的声望,比不上墨王与洌王。”
夜雪唇角微微挑了挑,淡淡道:“那就是因为皇上看出了他心术不正,知道他温润如谪仙一般的笑容下,是一颗阴狠冷厉的心。”
“或许吧。”齐无病顿了顿又道:“雪儿似乎知道这种行军阵法?可是,这种阵法只有凌王用的熟练,其他人极少懂得其中的奥妙,敌方都知道此阵无法攻破,所以从不埋伏凌王的队伍。”
夜雪看着脚下的队伍,凤眸微微敛了敛,道:“无病,你觉得这队伍像什么?”
齐无病看了一会,才道:“身在其中并不觉得,如今看去,却有几分像蛇。”
夜雪轻轻点头,道:“不错,这个行军阵法,正是蛇行阵,所谓蛇行,必是首尾呼应,凡入此阵者,便如被蛇缠住,越是挣扎,越缠的紧,当发现被包围时,已经为时晚矣,从而自乱阵脚,多半被自己人踩踏挤压而死。”
齐无病想了想,道:“的确如此,雪儿可知道破解之术。”
“有句话说,蛇打七寸。”夜雪清冷的眉梢微微一挑,又道:“你看,那名将孟苏便是蛇头,公冶凌的銮舆所在的位置为蛇腹,而那大胡子便是蛇尾。”
齐无病点头,表示明白夜雪所说,又问道:“那雪儿说的七寸,又是什么地方?”
夜雪看着队伍,静默了一会,才道:“公冶凌很聪明,他故意将自己安排在蛇腹的位置来迷惑敌人,让人以为只要向他进攻便能赢,其实,先锋队伍后面,那几辆战车,才是阵法的破解之处,便是那蛇的七寸。”
齐无病看向夜雪所说的地方,那里有五辆战车依次排列,每辆战车上都有三名手拿棋子的士兵,眸光一亮,道:“原来如此。”
夜雪默了一默,清冷的声音又道:“可是无病,说了这么多,我却没有看见悦儿姑娘在什么地方,你不觉得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