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涤缓缓收回手,但是却站在夜雪身后,冰冷的声音又道:“你是墨王妃,却跟齐无病有染,还做什么贞洁烈女的姿态。”
夜雪站起来,缓缓转身,凤眸对上成涤的冰冷的视线,许久,才冷淡道:“有些事,你永远都不会懂。”
夜雪说完便抬步走进了房间,再不看石雕一般矗立在水边的成涤一眼,更没有去在意一直躲在墙角偷听的若水。
直到关上房门,夜雪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只希望事情能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很快,成涤便派人送来了笔墨纸砚,夜雪便根据自己上山与下山所经过的路线详细的画了出来,再在其中加入一些自己的推测,这图大略看上去,倒也复杂的很,而且,夜雪有意在一些险要的雪道处注明“此处滑雪通过”,便更加让这图神秘起来。
即便他们派人去查探路线的真假,只怕也是有去无回,到时候,成涤就不得不自己带人前往,到那个时候,茫茫雪山之中,局面便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夜雪将画好的图小心的平铺在桌子上,缓缓放下手中的笔,凤眸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突然有些遗憾,自己身上竟没有公冶墨的任何信物,又看了一眼图,心里越发沉重起来,如果跟他们进了雪山,只怕再无生还的可能,难道这一生,就这样错过了么?
视线转到砚台上,夜雪突然灵光一闪,唇角缓缓勾起,自言自语道:“是呢,还有这个办法。”
夜雪从齐无病放置工具的柜子中找出一根银针,坐在铜镜前,将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洁白无瑕的胸脯,拿起一只花枝俏,沾了墨汁便对着铜镜在自己胸口的位置画了一朵乌莲,这莲花图案,她曾在公冶墨带她去的地下通道里见过,样子简单,线条古朴,但却给人一种蕴藏玄机的感觉。
画完图案,夜雪又拿起银针,蘸着墨汁将图案一针一针刺在了身上,鲜血混合着墨汁顺着雪白的肌肤流下,渗进衣服里,夜雪却不管不顾,只是认真刺着,脑中不禁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情景,那时他风华绝代,却暗暗施压,她满心防备,却狼狈不堪……
夜雪无法得到任何消息,但却注意到若水不见了踪影,明知道问那些黑衣人,他们也不会告诉她,一时又见不到成涤,夜雪纵然疑心,也只得放下不提。
又过了两日,许是派出去的打探的人马杳无音讯,成涤终于按耐不住,叩开了夜雪的房门。
夜雪从脚步声可以判断出是不是来送饭的人,当然,她没有听到成涤的脚步声,这便更能说明门外的人是谁。
夜雪不应声,但成涤还是推开了门,他看见夜雪正在泡茶,而且还为他准备了一杯,低沉的声音便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
夜雪敛眸注视着茶水的色泽,唇角自然的微微有些上翘,让她的神情看起来仿佛胸有成竹一般,清冷的声音却淡然道:“我每天都是如此,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