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冶墨冷寂的赤眸越发深沉,公冶清手中把玩着腰间的一块七彩琉璃佩,海水般的声音又道:“清记得,王兄曾说过,为了我们的大业,不惜利用一切,甚至包括自己,怎么?王兄这是入戏太深,忘了当初娶萧夜雪的目的了么?”
“不。”见公冶墨赤眸中显出迷茫,夜雪清冷的声音终于淡漠道,“墨,什么都没有忘记。”清冷的凤眸从公冶墨的脸上缓缓转向公冶清,又一步一步走到公冶清面前,冷淡道,“只是,我爱上了他,他便只能选择我。”
夜雪缓缓与公冶清擦身而过,扶住木阶梯的扶手,又回头道:“不管他对其他女子的态度如何,他都是我的,所以,这场情爱中,决定权从来不在他的手中。”
夜雪说完便抬步上了木阶梯,一直走到甲板上,单薄的身影缓缓从两人的视线中消失。
公冶清藏在衣袖下的手握成了拳,望着甲板方向的视线透着说不出的寂寞,许久,妖冶的唇角凝起一抹邪魅,收回视线,回头看了一眼跟自己同一个动作的公冶墨,海水般的声音道:“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要得到她,原来,只是我喜欢抢皇兄的玩具来玩罢了,可是这个玩具,却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能够选择主人,还真是可笑。”转身背对着公冶墨,顿了顿,又道:“皇兄,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公冶墨也收回视线,走到木台阶,沉冷的声音冷然道:“清,这次念你贪玩,没有酿成大错,为兄不做计较,如有下次,决不轻饶!”
公冶清美眸一沉,海水般的声音却一成不变,道:“是,清再不敢了。”
夜雪从甲板一路走进船舱,见公冶清的房间房门虚掩,想要抬手推门,却又有些犹豫,静默了一会,平淡的语气道:“芽儿,你在里面吗?我来接你回家。”
夜雪话音刚落,房间里便响起“砰乓”的慌乱之声,虽未听到回答,夜雪的心却放了下来,清冷的声音又道:“芽儿,是你吗?我可以进来么?”
这次却没有了任何声响,夜雪心中一沉,想起自己上次逃生的那扇大窗,越发按耐不住,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去……
视线所及,哪有芽儿的影子,夜雪凤眸一冷,迅速向窗口冲去,只见船下雾气缭绕,一片静谧,不觉微微放下心来。
凤眸打量了一眼房间,入目皆是狼藉,厚厚的暗红地摊上,有几处干涸的斑驳痕迹,地上散落着几件被撕破的衣服,白绫里衣上沾染了几滴刺目的嫣红。
夜雪放轻脚步,走进里面的卧房,这里更加凌乱,桌子上的杯盏被扔在地上,雪白的桌布也被弄得皱皱巴巴,床上更不必说,锦褥绫被上到处都是那种乳白的印子。
夜雪凤眸越来越冷,眼角扫见垂地紫缎窗帘微微一动,忙上前拉帘子,却发现帘子的一角被人拉住,只得放弃,深呼吸了一下,才用最平常的声音,道:“芽儿,放手,让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