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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师的师属炮兵阵地设于北山山顶的开阔地上,对待缺乏火炮同时炮兵战术落后的宁海军而言,火炮阵地设于高地不会有任何威胁,而且居高临下的炮位可以轻松的炮击西宁城内的任何目标,这种高设非隐蔽炮位尽管并不符合边防军的战术原则,但是在对待弱敌时,仍然被炮兵军官们广泛使用。

“方位326!距离4360!火盘定时6!榴霰弹八发急速射!”

戴着耳机的炮兵军官接到侦校气球上观察员的报出的距离,随即用射表游尺标定出了榴霰弹的射击诸元。

接到命令的炮手随之后摇底75毫米野炮炮身,利用直瞄镜瞄准数公里外的西宁北城墙。“咣”随着炮栓被打开之后,装填手拖着75毫米榴霰弹将其推入炮膛,随手关闭炮膛。炮位后的两名弹药手分别托着一发榴霰弹,随时准备将炮弹交给装镇手。

“开炮!”手扶着耳机的军官这时大声喝吼道!

随着军官的怒吼声,北山炮兵阵地四十二门七十五毫米野炮随即发出怒吼,整齐的炮声伴着猛烈的后坐憾动着大地,如雷呜般的炮声撕破了早已沉寂天地,北山上立即闪现出团团白黑色的爆类和橘红色的炮口焰,雷鸣刚起,北山的上空便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巨响,夹带着炮弹的尖锐的破空声直飞向数公里外的西北北城墙。

北城墙上宁海军官兵有幸目睹了数公里外北山涌现的壮观场面,那一簇簇、一朵朵白色的爆烟和火焰惊的城墙上的宁海军官兵一愣,甚至那些刚领到炸药准备炸城门下的装甲汽车的兵丁愣愣的望着北山。

“天!……快逃!”

一两秒后,先是震憾随后城墙上响起官兵们惊恐的叫声,是炮击!西北军打炮了!而此时他们甚至已经可以听到空中那刺耳的“嗖、嗖”声,那是炮弹撕扯着空气时发出的呼啸声,是死神的啸叫。

“轰、轰、轰……”

在距离北城不过百多米左右呼啸的炮弹在即将命中目前前空中爆炸开来!北城墙前方的半空中伴着数十声爆响,空中出了数十团黑色爆烟,这是榴霰弹爆炸时产生的爆烟,每一枚75毫米榴霰弹内有300余枚直径17。5毫米钢弹,榴霰弹中间极少量的炸药仅仅只炸开薄弹壁、同时散开钢丸,在抛射炸药和惯性的作用下三百余枚钢丸散成数米宽的弹幕向着目标直飞去。

第一轮四十二榴霰弹炸开之后瞬间,超过一万三千万直径为17。5毫米的弹丸形成的密集布弹幕,以精准的高角度飞向北城门附件,弹雨瞬间覆盖了北城门附近的城墙,而城墙上未及躲避的宁海军官兵脆弱的躯体,落入高速飞行的钢弹丸撕扯中,一时之间整个北城门陷入一片凄惨叫之中。

躺在城垛后侥幸逃过一劫的兵卒,听着入耳的惨叫声,入目皆是被十余枚霰弹击中的死人,被弹丸击碎的脑壳、溅飞的脑浆,城墙上那足以跑马的灰色砖道,此时完全被伤员和死人流出的血液染成了红黑色,被数枚霰弹击中伤兵躺在城墙上痛苦的挣扎着、嚎叫着。

一个黑灰色的钢珠滚到了躲在城垛后的宁海军的士兵有脚下,这个士兵将钢珠拾了起来,铸铁制的钢珠表面非常粗糙,拿在手里钢珠甚至还带着此许温余热。

“这……”

示待这个士兵细看手中钢珠的模样,只觉身后传来阵阵弹雨撕扯空气时发出的呼啸声,数枚和他手中相同的钢丸,击中他的身体,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随后到来的钢丸从他的颅后进入在眉间冲出将他的大脑扯出了数尺远,至死仍然未能发出那声未急吼出的惨叫。

在被钢丸击断的左手中仍握着那枚散发着余温的钢丸,正是同样的钢丸夺去他的生命。

装甲车的钢板棚顶上不断响彻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依在装甲车内的孙定臣望着在城门洞里奋力挥动着铁铲两名士兵大声的吼叫着,让他们加快速度,空中传来的炮声意味着总攻随时都有可能开始,而直到现在城门甬道内的通道仍然只挖进了不到两米。

“快点!再快点!……后面的兄弟快等不及了!”

见正在开挖着通道的战士已经累得大口喘着粗气,孙定臣连忙让车内的战士顶上去换下他们,虽然城门甬道内的填土并没有夯实,但是想在短时间内挖出的一条足够深的通道,仍然不是一件容易事。

“轰!”

就在换人之间,离装甲车不远的处发生了猛烈的爆炸,是城门上的侥幸在弹雨中幸免的宁海军扔下的炸药!幸好这些炸药不是边防军用的高爆炸药,从它的威力来看应该是的普通的黑火药。

就在这时剧烈的装甲车顶上传来一声闷响,装甲汽车随之产生了剧烈晃动着,到至于车内站蹲着的官兵全部被掀坐在车内,车内的众人只觉得耳膜如被刺穿一般的嗡嗡作响,显然是有炸药在车顶上爆炸了。

“愣什么愣,还不快点上去!”

不顾摔倒时胳膊碰伤时的剧痛,孙定臣大声的吼叫着,见部下愣愣的没听清自己说什么,孙定臣用力的拍打着他指着甬道比划着,耳内嗡嗡作响的孙定臣也听不到张着嘴的战士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装甲汽车附近似乎又发生了爆炸,车体也随之晃了晃。孙定臣看到副驾驶位上的电台,连忙冲上去抓起了步话机,冲着步话机大声的吼叫着。

“就等你了!”

依在战壕里的狙击手透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见北城门的城垛间闪出一个身影,手里拿着几根捆在一起的火药管,见他正好像正在点着引信,原本准备扣动扳机的狙击手,松开了手指,静静的等着/

就在城垛间的那个身影扬起手臂准备把火药管扔下时。一直等着这一刻的狙击手扣动了扳机,伴着清脆的枪响,城垛间的身影瘫倒了下来,从瞄准镜里看到城门楼上奔散的宁海军,嘴角露出了一线笑容,在他拉动枪栓重新上膛时,城门楼上炸出的一团黑烟。

使劲拍了拍脑袋,原本嗡嗡作响的脑袋此时清楚了许多,也勉强可以听到砖石落在车顶的时的声响,孙定臣看了一下手表,师长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时间一到部队随时有可能会发起总攻,到时如果炸不断这截城墙,不知道到时会有多少兄弟把命丢在这十七米高的城墙下。

刚换下来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工兵,一滑进车内不顾嘴鼻里的灰土,就大口的喝着水。猫着腰挖了半个钟头的通道,胳膊早累的没什么力气,以至于拿着水壶时累极的手都不住的颤抖着。

“营……营长!……他娘的西军在土里头掺的有石子。”

喝了几口水后,喘着粗气的工兵看着营长大吼着。

“孙营长,兄弟们都累的够呛了,要不一会我也上去吧!”

装甲车的司机看着累的连水壶都拿不稳的工兵,连忙走了过来向孙定臣说道。

“你不行,到时没人开车,你的任务就是开车!”

看着累极的兄弟孙定臣心里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多带几个人过来,但是仍然拒绝了驾驶员要帮忙的提议,毕竟等挖好了通道还要靠他开车带大家离开这鬼地方。

“问问孙定臣还要多长时间,告诉他,我等不及了,四十分钟后如果还没挖出的通道,让他第一个上城墙杀敌!”

从望远镜里看着仍然停在城门下的那辆装甲汽车,风雨天对身边的传令兵说到,此时在风雨天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整个西宁城为那些惨遭虐杀的战士报仇雪恨,想到那些被虐杀的战士,风雨雪又看了一眼李既如,如果他在使用特种弹的命令书上签字的话,或许此时的西宁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

“挖到城基了!挖到城基了!”

地道内的几名兵丁摸着头顶的巨大的条型青石兴奋的轻吼着,兰州城的墙基是铺的是巨型的条石,挖到了这些条石意味着地道挖了七天后,已经挖到兰州城墙下,最多再过一夜的功夫就能在城墙下挖出一条埋设炸药的地道。

“快……快去通知管带大人!挖到城墙跟了!”

打着赤膊上阵的兵卒一个传一个的对后面的人说道,消息很便传了出去。

“好!干的好!告诉他们挖好地道后,每人赏二十块现大洋!”

听到兵卒的报告麻跃面带喜色的喊道,同时忙走出大帐朝不远处的一个帐蓬走了过去,掀开帐蓬,帐内赫然是几口个硕大的木棺,几个兵丁就忙活着向木棺装着成包的炸药。

“管带大人,200斤洋药,2000斤土药,分装到四口大棺里,到时一炸保准能把半个兰州城的城墙炸上天!当年长毛就是就这招把金陵城的城墙炸上天了!”

正忙活的老兵见管带进了帐面带喜色的说道。

“你们这边快点,还有棺上多刷几层桐油,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炸这兰州城,别让火药受了了潮气!估计明天明前咱们就要把这几口大棺送到地道里!”

麻跃检查了一下棺材对开**待道,一次用2000斤土药、200斤洋药掘地攻城,这在回军的历史上尚是首次,只要这城墙一炸开,到时上万西军杀进城中,再加上城里的回壮,这兰州城……

“好!好!跃子,这事你干的好!让他们动静轻点,千万不能让城里的人发现他们的动静!挖地道的兵丁一个赏二十,不,五十块大洋!咱们能不能攻进兰州城就全看这一招了!”

得到地道已经挖到城根后,麻安良拍拍麻跃的肩膀说道,挖地道炸城墙在长毛之后,就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书上记得“掀翻巨城,如揭片纸。”就是指这,如果当年父亲他们知道用这个法子攻城,或许一切都会改变,西军上下也不像向今天这般围城以求自保。

“轰!……”

伴着数声剧烈的爆炸碎砖不断的落到城门下的装甲车上。车内的孙定臣听着的城门上方的爆炸声,知道这是炮兵在炮击城墙,师长那边已经询问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催的更急,就差没说过时军法事了。

“再快点!”

望着城门上方被炸开那处直径仅只有一米半甬道,孙定臣大声的吼道,从城门甬道内挖出的土石已经掩住了装甲车的后门。

就在这时从甬道内穿出一个被灰土弄成土黄的战士看着满面焦急之色的营长大声喊道。

“营长!六米!挖够六米了!炸药!快给我炸药!”

一听到挖够了六米,孙定臣连忙从车厢中双手各提一个五公斤的标准工兵用炸药箱,给他送了过去,这种炸药箱是用马口铁皮冲压而成,五公斤炸药为西北军工兵最常使用的一种炸药,箱上有五个雷管装孔,可以装配各种边防军使用的五种型号不同火电雷管。一箱炸药为五公斤,装甲车内装的整整120箱,600公斤高爆炸药足以把这断城墙炸飞。

当甬道里的战士把最后一根雷管装好之后,立即顺着土坡滑到了车内。

“报告营长,四十五根雷管全按了,我用工兵铲盘了一下线保证没问题!”

“快!开车!”

听到部下报告后,孙定臣连忙大声吼道,没时间了!装甲车发动起来之后,电线绞盘随之转了起来,绞盘内的电线足有600米长,足够装甲车驶到安全距离再引爆炸甬道内的炸药。

接到孙定臣的报告后,风雨天下达了命令,这一个小时的焦急等待早已让风雨天失去了耐性。

“命令部队准备进攻,所有人带上防毒面具!引爆城墙后炮兵火力向城墙后方进无差别延伸射击!”

数百公斤炸药引爆之后,扬起的尘土足以笼罩住大半个西宁城,至少在数分钟内大半个西宁城都会笼罩在呛人的尘土之中。

北城外距离北城墙仅只有不到400米的前沿战壕内,深达两米半的战壕中到处响彻军官们的吼声和士兵们上刺刀的哗哗声。

“带上防毒面具,快点快点!步枪上刺刀!”

“见着没带防毒面具的就开枪!”

……

“啊!……”

从装甲车抱着电线绞盘跳到战壕后,摔到脚的孙定臣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孙定臣的尖叫声引得战壕里的官兵都朝他看了一眼。

“长官……你没事吧!”紧随其后跳下来的如土人的般的工兵连忙去扶自己的营长。

“没事,快,把点火器拿给我!”

孙定臣顾不得脚踝处的疼痛边从绞盘中抽出线头边喊着,从工兵的手时接过二十五发点火器,熟练的接着线头,两根线头不过只需要两三秒钟而已,战壕里的官兵看到这一幕都连忙猫下腰躲于战壕内的防炮洞内,所有人都知道要放大雷了。

“你们四个谁来!”

接好了电线的孙定臣看着眼前四个累的都抬不动胳膊的战士,拿着点火器问道,他们四个人要比自己更有资格拧动点火器。

四个如土人般的工兵看着营长手中的点火器彼此互视着,谁也没站出来,每个人都想但是点火器只有一个。

“还是让小林子来吧!这里就数他年龄最小,等将来也好和别人吹吹不是!刚在甬道里头他一个人可是干两人的活!”

四人中年长的工兵看着旁高头最矮的战友说道,然后从营长手中接到点火器,硬塞到发愣的战友手中。

“我……我……”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好事会沦到自己的身上,以至于接过点火器后仍然有些发呆不知道要什么。

“我什么我,全师上万个兄弟都瞪大眼睛等着那!还不快点”

依到防炮洞里的孙定臣吼道。

“是!”拿着点火器的工兵立即服从道,然后利落的穿到防炮洞内,左手抓住靠近接线螺一侧的皮带,用胳膊夹抱着点火器,右手把转柄插入点火孔后,随后两手同时向反方向猛的用力旋转。

“轰!”

在战壕里的官兵只觉一阵地动山摇,防炮洞顶都震的落下了稀松的土壤,防炮洞内的官兵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震碎。

北山上的炮兵望着数公里外升腾到空中达到一公里的巨大的黄色烟云,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眼前的壮观的场面惊呆的炮兵甚至于忘记了开炮的命令,只是不可思议的望着那团黄色的蘑菇云喃喃自语着,

“我的乖乖来!”

……

位于东关白玉巷西端提帅府,麻麒兄弟二人和子女们的私邸,占地达四公顷的提帅府四周围墙高垒,大门开在南面,当北城门数百公斤炸药爆炸时,正在大堂内布署城内防御的麻麒只觉一阵地动山摇便摔倒在厚实的地毯上,大堂顶上的法国水晶吊灯不停的晃荡着,如雨点般的飞石伴着滚滚的烟尘肯瞬间笼罩了这座“从春到秋,花开不断,处处飘香。”的提帅府。

“咳、咳……”

被满屋的尘烟呛的不断发出剧烈咳嗽的麻麒,扣着头顶水晶吊灯晃荡时产生的脆响,和屋内众人的咳声,几乎是不顾一切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快!快把马队调到北城,一定要把西北军赶出城去!”

麻麒的几乎是用嘶吼的声音下达命令,吼声中再也见不到以往的淡定自若,眼中反而透着惊恐,麻麒没想到西宁城竟然会在这么快破城。

“西宁城要破了!”

大堂内的宁海军的官佐们从呛人的烟尘之中的站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里涌上不祥的感觉。自从半个小时前,数十发炮弹把那座由提帅捐资兴建的大寺毁于炮火之后,所有人都感觉这似乎是一个不祥的征兆。大寺是五年前当麻麒出任甘边宁海镇守使后斥巨资重建,而现在大寺毁于炮火之中,自然别有一番意味。

“嘟……”

在战壕仍然晃动的同时,尖锐刺耳的哨声立即响了起来,前沿战壕里的突击部队随即跳上跳板快步冲出战壕,一跳出战壕的战士只看到遮云蔽日的烟尘扑面而来,几乎在他们跳出战壕的同时,黄色的烟尘便笼罩了战壕前沿的开阔地带。

“嘟!……”

在遮云蔽日的尘土中,只能听到军官们的哨声,跳出战壕的战士们拼命向前冲锋,原本战壕和城墙之间平坦的地面布满了碎砖、土块。原本一手提枪、一手抓手榴弹的战士在遮挡住视线的尘土中冲锋,为了看清前方的事物只能不断的用抓着手榴弹的手擦着防毒面具的镜片,即便如此他们也只能看到一两米远的事物,剧烈的爆炸扬起的漫天的烟尘笼罩遮挡了他们的视线。

视线被遮挡的战士们只能在军官们哨声的指引下,依着本能拼命跑步前进。就在这时前方传来的隆隆的炮声还和人们的嘶叫声,冲到城墙处战士看到原本高耸的城墙,此时完被炸塌,在他们面前只剩下一个土坡。

尽管带着防毒面具战士们仍然习惯性的在冲锋时不停的喊杀着,通过防毒面具的不锈钢传声片传出的声音变得有些怪异,这是几如地狱魔兽般的嘶吼声。

沿着土坡向城墙两翼进攻的战士一看到面前闪现一个人影,在烟雾弥漫的城墙上根本看不清军装的差别,但一见其没带防毒面具,没有一丝犹豫,一个跃步冲着那人的腹部就一个左突刺,在那人的惨叫声中,一旋枪身顺势压抽出刺刀,随即便接着朝前冲去,刚一听到左侧传来一阵清脆的冲锋枪声,立即喊着口令靠拢了过去,和冲锋枪手临时组成突击组。

城墙上随处可见那些被内脏被震碎的宁海军官兵,偶尔有一些侥幸未受伤的人还未来站起身来,就被冲到眼前的边防军的突击组用刺刀挑死,冲锋的战士即便冲过那些躺在地上的伤员身边时,也不忘记补上几枪或或刺上一刀,沿着城墙向两侧扩展的战士拼了命向扩大突破口,所有人都知道一但城墙上的这些匪兵反应过来他们就会立即拼命反扑。

“哒!哒!……”

越过土坡冲入城内的战士看出涌上来的几个影子,便扫了一棱子,正在换弹匣时只见在烟尘中一个挥着大刀人迎而扑了过来,距离仅只有不到一米,就在冲锋枪手以为自己在一命呜呼时,从身旁闪出一个战士上前一个上突刺,修长的刺刀猛猛的捅到了那人喉咙,喷出的血液溅到冲锋枪的防毒面具上,几乎挡住了视线。

“谢谢!”

一边擦着镜片上的血液,冲锋枪一边道着谢,这时又有两名端着步枪的战士围了冲锋枪的手的身边,随即组成了以冲锋枪手为核心的临时突击组。

此时冲锋的部队大都因为视线被遮挡的原因,便得原本的战斗组因冲锋中跟散,冲上城墙的战士只能和距离自己最近的战友组成突击组,往往都是顺着枪声重组,边防军特有的冲锋枪和轻机枪发出的清脆的点射声,就是在视线不良的情况下最好的信号。

此时弥漫着大半个西宁城的烟土已经开始慢慢的落下,使得战士们可以看到十余米外的目标,伴着城内隆隆的爆声,他们听到阵阵绝望般的嘶吼声,虽然视线不良,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伴着落入城内的炮弹的爆炸,总会将数人炸飞,在嘶吼声中带着伤员的惨叫声。

伴着阵阵嘶吼声,在渐淡的烟尘中杀出一群满面黄土的敌人,他们的手中挥舞着大刀、长枪、,尽管他们从头到脚都被的黄色的烟土染成的土黄色,但是当他们涌到战士们的视线范围内时,战士们仍可看到他们狰狞的面孔。

看着他们手中简陋而原始的武器,和身色五花八样的服装,冲在前面的战士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他们不是宁海军!”

握着枪的战士们不知所措的望着这些面目狰狞挥着大刀冲过来的平民。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不知如何是好的战士们如些想到,这些战士并不知道在他们攻城之前,麻麒就派人在城内到处宣传着城破后西北军会屠尽城内的回户报复,历史的上的纠葛和冲突,再加上当东关的大寺在炮击中被摧毁后,更是让城里的回户相信麻麒的宣传。

“只有杀死西北军,才能争条活路!”

在麻麒的宣传下,城里的近万回户都抱着这般的念头,正是这个念头,让他们不惜生死的挥着大刀、长枪杀了过来。

“开枪!开枪!等他们冲上来大家都得搁在这!”

有些不知所措的战士们听到有些沉闷的嘶吼声,与此同时冲锋枪响了起来,原本挥着大刀、长枪叫喊着冲来的。

虽然不知道是谁下达的命令,也不知道是谁开的枪,当有带头的之后,原本不知所措的战士们扣动扳机,冲锋枪、轻机枪挥散的弹雨阻滞了那些挥着大刀、长枪的人群的冲击,十余米的距离就像是一道无法越过的生死线般,几十秒后原本面色,朝着街道两侧巷道一哄而散。

“嘟……停止射击!继续进攻!”

随着哨声的响起,传来的一连串的命令,原本停滞不前的突击部队小心的在布满尸体的街道上继续前进。

“卫生兵立即救治伤员!其他继续朝目标前进!”

听着街道上那些受伤的平民在躺在地上发出的惨叫声,指挥着突击部队的军官此时已经脱去了防毒面具,对不远处卫生兵说道,路边的随处可见的伤员在军官的眼中并没有任何威胁,而且这些人大都是平民,尽管不知道他们刚才为何冲来,但是仍然需要救治他们。

“你会没事的!别担……呒……”

接到命令的卫生兵从急救包里取出一卷绷带,同时试着安慰面前的伤员,只是话未说完,便捂着喷涌着鲜血的脖子倒在了地上,用不解的的目光望着那个拿着把杀牛刀的伤员。

躺靠在路边石礅上的伤员半咪着眼,望着那些提着枪向前冲的西北军官兵,未伤的右手小心的摸到一把竹枪,枪头插着一把尖刀,忽然猛的抬枪冲着正冲锋的战士胸膛刺了过去。

“啊!”

枪头的尖刀直刺中了战士的胸膛,在惯性的作用下枪头的尖刀从战士的身后捅了出去,被刺中的战士叫喊了一声,随手紧握着竹杆,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杀死自己的那个,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哒、哒”

未待那人把竹枪抽回来,数支冲锋枪喷出的子弹将其打成了蜂窝。

“啊!”

这时从尸体中跳起一个人大声的尖叫着挥着大刀狠狠的砍向了背对着自己的西北军士兵,一刀砍去了他的脑袋,没等他来得急欢呼,两支刺刀分别从他的左右两肋刺进他胸膛。

遭到街边受伤的民众突然袭的战士们连忙用手中的武器打扫街上的残敌,这些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平民,他们是敌人。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的马蹄声,以至于战士们都可以感觉到脚下的路面似乎也在晃动着。

“骑兵!”

尽管还没看到骑兵的踪影,原本没着街道前进的突击部队,随即向街道两侧散去,依着街旁门市的墙角,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瞄准着,伴随进攻的六式两用机枪也依在铺前石礅上瞄准着尘土飞扬的街道,使用150发弹鼓供弹的两用机枪,将会把这些骑兵撕的碎,这条只有八米宽的北大街会成宁海军骑兵的死地。

“报告师长爆破城门时扬起的烟尘还没散去,北山上的炮兵只有按方位标定盲射,炮团请求进一步指示。”

指挥所内的见习参谋接到炮兵营的报告之后,连忙向正用望远望观察着战场的师长报告道。

“命令师全部炮兵,集中火力以北门后的北大街为基准前置400米进行三分钟屏断炮击!随后继续进行火力延伸,命令八零团立即投入战场,通知他们必须要戴上防毒面具,。”

尽管从望远镜里看不到被尘烟笼罩的西宁城内的战况,风雨天仍然焦急的观察着西宁城,听到炮团要求停止射止,连忙开口命令道。

在下达命令后风雨天朝北山上的炮兵阵地看了一眼,见身边的李既如,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风雨天感觉自己心跳似乎加速了起来。

“没有什么可以和自己的战士相比!”

风雨天调整一下呼吸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如果这件事败暴的话,到时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风雨天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所为将违反了多少条军规,但是那些被残杀的辎重兵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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