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删掉莫潜发来的这两条短信，喝了半杯茶。
是什么给了他自信？是精湛的演技，还是“丰富”的人生？
如果她在飞机上就释放信号，指不定他现在已经在她面前跳钢管舞了吧？
能让自己演嗨了也是一种本事。但别人就很尴尬了。
沈念在星寓处理手头的工作，但手机没一会儿就响一下 ，没一会儿就响两下，还挺烦人。
她设了静音。
等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才拿起手机看。
先看何之晴和颖姐发来的消息，是一条链接。
沈念点开，是莫潜的小号。他更新了，发了一首歌。
《期待爱》。
点赞最多的是这一条【期待，期待你发现我的爱】。
粉丝又发散了一波，纷纷艾特她。
莫潜的这波操作都不叫闷骚了，已经可以直接报身份证的那种。
什么叫顶级的业务能力？这就是。炒炒绯闻有助于把人气拉高，给剧免费做宣传，还能顺便泡女人，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何之晴在群里大骂：他现在是嗑了东西吗？已经上头到找不着北了。
刘颖：稍安勿躁。
何之晴：要不是念念说让他先带节奏，给我哥留下足够的空间，我特么高低得给他几下子。真的好贱。
刘颖：之恒跟康瞳这两天在试戏中，没有任何干扰挺好的。
他们还得谢谢莫潜，把媒体的注意力全部带走。
何之晴：念念，我哥明天正式上戏，你要去看看吗？
沈念：哦，我不去了。你把他的现场发给我看就行。
何之晴私下找沈念：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康瞳啊。我说真的，我看她的眼神，对我哥可有感觉了。
沈念：马上就没有了。
何之晴：……你怎么知道？
沈念：你哥要爆发，会把她劈了。
何之晴：啊！剧本好像不是这么演的？
沈念：剧本是死的，人是活的。
照她看，那一段小高潮，何之恒的发挥会比她预想中更出色。
因为他现在的情绪就很适合，他在憋着，只要一根很小的导火索，他就能引爆。
所以她这个时候不适合出现。会削弱了何之恒的这种感觉。
反而，她要再添一把柴，让火烧得更旺些。
沈念告诉刘颖跟何之晴：不管什么绯闻，都不用在何之恒面前特意捂着，让他看。
刘颖低叹，这得多狠啊。
何之晴心想，难怪念念一点也不介意康瞳，她哥光是吃莫潜的醋就已经酸不过来，哪里还有康瞳什么事。
沈念在隔天晚上去了一趟酒店，参加一个饭局。
这家酒店正好是《风过后》住宿的地方。
饭局结束，她喝得微醺，从包间里出来时，正好被剧组的人看到。
莫潜想不知道都不行。
等沈念到了停车场，他才出现在她面前。
这个地方正好是视觉盲区，离她的车也有段距离。
莫潜的手搭在车顶，“沈小姐，这次不会不巧了吧？要不要一起喝杯茶，散散酒意？”
沈念抬眸看他，面色不显，“如果我说不呢？”
莫潜非但没走开，反而靠近她，“你一点也不想说不。只是喝杯茶，沈小姐难道还怕我想做别的？”
沈念看了他好一会儿，“那就喝一杯。”
莫潜和她一块来到附近的茶馆，要了个很小的茶室。
他看了眼沈念的保镖，敛下眸子。茶室的门没有完全合上。
他开始为沈念泡茶。
沈念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他泡茶的动作，“学过？”
莫潜：“没有，都是自己胡来的。”
沈念不作声。这胡来要是能胡成这样，那他的天赋极高。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茶，饮了一口，跟这里的服务员泡得不相上下。
莫潜定定看着她。沈念长得确实漂亮，但似乎每一次见她，她的气质都很不一样。
今天的她身上穿的是白色套装，头发随意挽起，眼妆化得很淡，但是一点无损眼角眉梢的凌厉感。
莫潜此刻有种小心翼翼在伺候大佬的即视感。
他觉得讽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沈念比他还小，而且除了有钱有脾气之外，他暂时还看不到她作为上位者的杀伐冷酷。
反而觉得，她多半是被男人宠坏了。能力估计有，但不多。
其实这样的女人，一点也不难搞定。
莫潜故意提起何之恒：“我听说，他是因为你才接这个角色。我觉得很可惜，这个角色应该有它自己的魅力，显然他没发现。”
沈念笑了下，“你要捧你自己没事，没必要踩别人。”
莫潜给她添茶，收回手时不小心碰了沈念的手背一下。
“我即便踩他，也是因为他实力不够。我也没做错什么，行就上，不行就让开，不是吗？”
“正如沈小姐喜欢这个角色，不就是因为他的难以定义？好和坏之间并没有绝对的界限。”
沈念难得笑着瞅他一眼，“你觉得哪里最难演？”
莫潜目光灼灼，“哪里都不难，我只是把我自己展现给大家看。沈小姐不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的手指触到沈念的指尖，“你可以认为我坏，也可以觉得我不安好心，但不能否认，每一次的接近都有意义。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迷人之处？”
沈念缩回指尖，“我不是这部剧的投资者，你不用下足功夫。喝杯茶而已。”
莫潜也不急。这已经是一大进展，再过阵子，都不用自己再做点什么，就能收网。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实例。人都是这样，越想退开越想远离，就偏偏越是靠近越是难耐。
他开始期待。
这杯茶也确实喝不了太长时间。
沈念站起来，“谢谢莫先生的茶，我已经定下整个茶室，时间充裕，你可以慢慢享用。”
她踏出茶室，门外的保镖立马护着她，并往里头扫视一圈。
莫潜仿佛刚伺候完大人物的艺倌，被保镖那一眼打量得极其不爽。
他捏紧了手。等沈念离开后，这才捏着杯子灌起茶来，丝毫没品出味道来。
反而心乱得像刚冲泡的茶叶，四处窜逃。
他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这一步。是继续逼进，还是先放一放。
他登录自己的小号，拍了张茶桌发上去。
桌上明显是两个喝过的茶杯，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没多久，就有娱记放出拍得半真半模糊的照片，莫潜和沈念在茶室约会，坐实了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