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一天,昨日一天的阴云,今日天气放晴,起床后,余望舒收拾几件衣服,洗漱完毕准备出门。
迟良衍拉着她的手不舍得她走:“我送你去机场?”
余望舒握起他的手安慰:“不用,我十一点的飞机,现在还这么早,我要去学校一趟,你一会儿上班迟到了。”
迟良衍抱住她:“我舍不得你走,一想着和你分开好几天就难受。”
“好了,只是几天而已,到时我回来就天天陪着你,良衍,你别想太多,好好上班。”
迟良衍微笑点点头,余望舒整理一下他的头发:“走,我先送你去上班,然后,我再回学校,我不在这些天你可要老实一点。”
迟良衍点点头:“嗯,记得想我。”
迟良衍低头在余望舒额上亲吻一下,余望舒挽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出去,迟良衍帮她提着行李箱俩人走出房间。
余望舒没有出差,她去了嘉水市,这个繁华的都市,她第二次走进这里。
穿过喧嚣的街道,在一家清幽的咖啡厅她约见了迟叔,几个月后的再次相见,迟叔心情有些复杂。
坐在角落里的余望舒见着西装革履的迟叔,她礼貌的站起身和他相视一笑。
“迟叔,好久不见。”
迟叔和她客套半握一下手,与她相对而坐,余望舒将饮料单递给他:“迟叔,你喝点什么?”
“一杯冰美式,谢谢!”
他简单和一旁穿着黑色马甲的服务员说,服务员弯腰应衬:“好的,先生请稍候!”
服务员退下去,迟叔往后面椅子坐一下,目光里带着审视。
“小姑娘,你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你说你是良衍的朋友,为何上次又骗我说是我儿子的朋友?”
余望舒目光诚恳和迟叔目光互视,她双手放在桌上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叔叔,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是良衍的女朋友。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说了你可能也不会相信。”
迟叔带着疑虑注视着她,他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指尖叩击扶手,像是要看穿余望舒的心思。
“你到底找我是因为什么,良衍已经和南絮订婚了,你怎么又成了他女朋友?他抛弃你了?”
余望舒向椅子后靠一下,苏南絮和迟良衍的事估计在赵家迟家苏家是闹得人尽皆知。
“叔叔,这些恩怨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余望舒低下头,迟叔不懂她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迟良衍在外面惹了风流债,迟叔心里揣测。
俩人僵持的时候,服务员端来了咖啡,迟叔搅拌面前的咖啡,他不紧不慢说道:“小姑娘,如果是良衍负了你,你想讨说法,我想你应该找赵家,而不是我。”
余望舒喝一口面前的柠檬水,她抬起头和迟叔相对:“叔叔,我……我知道三番五次找你,确实有些不妥。其实,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我感觉你是一个特别和蔼的长辈,我和良衍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余望舒感觉到他的警觉和不耐烦,她双手握着柠檬水仍是礼貌询问他:“我打听到你们家和赵家关系要好,良衍又从小过继给你们家,他从小到大的事你应该都很清楚,我想了解。”
迟叔冷笑出声:“小姑娘,你心机挺深,你这样打听良衍究竟为了什么?你想上位?”
余望舒苦笑,她没有和迟叔争论,而是直接了当说:“叔叔,不瞒你说,良衍确实和苏南絮订婚了,可是,因为什么你恐怕也知道。在这之前,其实,我们才是男女朋友,如今也是,这些事,他这边的长辈还不知道。”
迟叔惊奇盯着余望舒,他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婚姻大事过家家玩吗?
“我听着怎么这样糊涂,你们……”
余望舒解释道:“叔叔,我真的只是想了解良衍,其实,我也想了解一下苏南絮,你们几家应该都有交集。”
迟叔听得更糊涂:“你究竟想知道什么,你说的这些我一句也听不懂。”
余望舒袒露心声的跟迟叔表明来意:“我们三个的纠葛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清楚,只是,最近有太多的问题困扰着我们。良衍确实和苏南絮订婚,原本我也不想再打扰,叔叔,你知不知道,苏南絮如今偏执得近乎疯狂,她把良衍折磨得没有一点办法。我不想他在那样的深渊里,虽然,可能在外人眼里,我如今的做法不对,只是,我不想良衍活在地狱式的婚姻里。”
迟叔端起咖啡轻抿一口,这些小年轻为了情情爱爱的事烦恼,他这个年纪早已看透一切。
余望舒瞧见了他眼里的不屑一顾:“叔叔,我不是什么圣母心爆棚,我只是觉得良衍那样好的男孩子,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我想帮他。”
迟叔往后靠一下,他双手放在扶手上,轻抬眉目:“那你打算怎么帮?找我打听了解他的底细,就能帮到他?”
“其实,找你了解他,只是我的一些小心思,这些话我本来可以直接问他。只是,如今,他被苏南絮折磨得异常敏感,我怕他多想,我只是想确定我心中一些猜测。至于……”
余望舒停顿住,毕竟面前的人是久经商场的长辈,自己那些所谓的帮助,于他们这些商业巨头根本不值一提。
“接着说……”
迟叔摊开一只手示意,余望舒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自信的说:“我开了几家培训机构,做了一些小生意,说实话,若是真能帮到他们家什么,我还没那么大的实力。不过,既然选择和他在一起,我愿意倾其所有去帮他,我不想他活在别人的打压之下。”
迟叔从审视的目光慢慢改观,这个女孩眼神清澈不像是奸佞之人,之前虽是骗过自己一次,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迟叔双手抱在怀中看着她,余望舒心里还是执着于迟良衍就是迟弦笙的想法。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姓赵,以前苏南絮说过他八岁生病过继给迟家的事,她想听迟良衍这个意义上的继父怎么说。
“我以前听苏南絮说良衍,他八岁时无故生一次重病然后就过继给您们家,跟着您姓,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您能告诉我吗?”
迟叔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若有所思望着余望舒,俩人目光相遇,迟叔还是有疑虑。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二人的对峙,余望舒略显慌张的拿起手机看一眼,是迟良衍给她发的语音视频。
她望一眼迟叔,还是接了他的电话,视频里,迟良衍躲在茶水间眉眼展开与她对话。
“望舒,你在忙吗?”
余望舒微笑应衬一声,迟良衍看到她周围清幽的环境他玩笑说道:“你这市场调查也太享受了,怎么调查到咖啡厅了,你一个人吗,你的同事呢?”
余望舒只想快点和他结束对话:“良衍,我还有点事,等我空了发给你好吗?”
“好,你先忙,想你!”
迟良衍轻点一下手上的手环,余望手上的手环亮起来,接着手环屏幕上显示一个爱心图案。
余望舒面色绯红的朝迟良衍微笑,然后慌张挂断电话,她不好意思的拿起面前的水杯递到唇边浅喝一口。
迟叔低头笑而不语,余望舒偷偷看看迟叔,有些难为情。
“看来那小子还真是喜欢你。”
余望舒低着头没说话,迟叔朝桌子位置坐一下,他搅动面前咖啡回忆起一些事情对余望舒说道:“良衍虽然过继给我,但实质上也只是跟着我姓而已。要说这件事,估计他是受什么刺激了。”
“受刺激?不是因为高烧了几天吗?”
迟叔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回答:“确实高烧了几天,记得那一年,我们家去南城串亲戚。良衍从小跟我们家那小子关系好,非闹着去,美娟就跟着你阿姨带着他两个去南城玩。从小南絮又爱跟着我们家那小子和良衍玩,非闹着去,所以,三家人就一起去南城玩。”
南城,余望舒目瞪口呆,南城不就是她的家乡,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城市,迟良衍八岁那年来过南城。
“后来呢?”
余望舒接着问,她感觉迟叔能给她解开所有答案那般。
“后来,几个小孩在那边撒丫子玩欢了,孩子都还小,整天就到处跑着玩,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后来,不知道这群小孩发生了什么,一天,良衍回到家,像是丢了魂一样,嘴里嘟囔着什么,整个人精神状态一点都不正常。”
所以,到底经历了什么,迟叔也不知道,余望舒接着问:“迟叔叔,你是不是有一个妹妹住在南城?”
迟叔默认点点头:“那丫头倔犟,当年不顾家里反对嫁过去,她那老公一辈子也没什么出息,心性还高,家里说让他们来这边发展,怎么也不肯。”
余望舒心里知道是张姨,没想到在他们这样的豪门家族里,总还有几个反骨。
“对了,你怎么知道?”
余望舒低头浅笑回应:“她和我们家住一个小区,我也是去年认识良衍后才知道,张姨是您妹妹。据说她也是被过继给别人家,所以,是不是这个原因,她……”
迟叔叹息一声:“陈年往事不堪回首,大概也是这原因,她挺恨父母的,其实,我们家也不是说一直……当年家里兄弟姐妹多,就把三妹给过继给别人家。后来,爸妈遇到改革开放下海经商,才开始发家,本想认回三妹,她心里恨……只是有些事情一蹉跎也就大半辈子……”
迟叔的脸上多出几条沧桑的沟壑,那些峥嵘岁月在他记忆里徘徊,余望舒眼见事情越扯越远,她将话题拉回来:“迟叔叔,良衍被吓到后,后来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迟叔靠着椅子回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回来后,连着说了几天的胡话,高烧一直不退。后来找了很多地方求医问药,还请了神婆,折腾了一段时间。等他清醒过来后,奇怪的是,他八岁之前的记忆全忘了。后来估计,南絮也跟你说了,为了让他好养就认了我为干爹,跟了我们家姓。”
迟叔和苏南絮说的八九不离十,只是因为去了南城回来才这样,她并没有说,余望舒继续问。
“不对,既然当初是因为来了南城而变成这样的,为什么他后来上大学还想来南城?”
迟叔看向余望舒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反正当年听说他跟他爸妈吵得很厉害,就是要去南城这所学校,给他找了好几个好大学他就是不听。”
余望舒陷入沉思,像是有些答案又像是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