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春双脚踢着,双手绕过肩猛掰沈萍的手,嘴里不停说道:“你快把我放下。”
肖氏看着躺在地下的何必,一脸的心疼,连忙跑了过去,扶起了他。着急的问道:“必儿,咋样了?伤着哪没有?”
沈萍板着脸,把五春放了下来,岂料刚一放手,五春怒气冲冲,挥起拳头又要冲向何必。
沈萍皱了皱眉,连忙把他拉住,大声说道:“五春,快跟娘说,这是咋回事?你说出来娘给你做主。”
随后跟上来的其他村民交头接耳,纷纷窃窃私语。
“这下子有好戏看啰!”
“就是,靠山村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五春被沈萍拉住了手 ,动弹不得,一双脚又朝何必踢去。
何必看了也不甘示弱,也想跑过来。被肖氏一把拉住。
一脸紧张的说道:“必儿啊,你是读圣贤书的,从来不打架的,咋今天和五春打上了。”
何必满脸通红,气鼓鼓的,任凭肖氏怎么问也不吭声。
“五春,快跟娘说,这是怎么回事?”
啍!
五春也不吭声,把头扭到一边去。
看着一脸倔强的五春,沈萍也拿他没办法。这臭小子就是这么孤傲倔强,不听使唤。
“让娘看看你伤到哪没有?”沈萍紧张的把五春上下右的看了看,确认没有别的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沈萍紧张的样子,五春的心里一热,眼睛蒙起一股水雾。怕眼泪掉落,又高傲的抬起头,眨着眼睛。
看着五春故作坚强的样子,沈萍也心疼极了,他才不过是个8岁大的孩子,心态却如此的成熟,是环境的原因,还是家庭的原因?
“必儿说话,这是怎么回事?你阿奶问你话呢?”看着不吭声的何必,何光也沉不住气了,板着脸背着双手,走了上前。
沈萍看了看何必,又看了看五春,这向必比五春高了半个头,长的也比五春壮实。
唉!沈萍叹了口气,如果自己没有来的话,这五春怕是只有挨打的份。
最后沈萍看向了六丫:“他们俩不说,六丫,你说!”
六丫看了看五春,又看了看沈萍,怯生生的说道:“我和五哥来私塾,在窗户边偷偷听他们读书,被何必哥发现了,何必哥笑话五哥。”
说到这,六丫顿了顿,一张小脸紧张的看着五春。只见五春板着脸,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沈萍板着脸说道:“他怎么个笑话你五哥的,快说!”
看着沈萍冷着脸,六丫吓了一跳,把心一横说道:“何必哥说二姐跟五哥都不是娘亲生的,要不然怎么会把二姐嫁给那瘸子,还说娘有钱了,也不让五哥读书,就是因为他不是娘亲生的。”
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六丫松了口气,偷偷的看着沈萍。
六丫的这一番话就像平地响了一声惊雷,让周围的村民们一阵哗然。
“这何必也太胆大了吧,居然敢说这样的话,真的是坑货。”
“依我看,肯定是他们家有人说,要不然这小孩子怎么懂?”
村民听了顿时也连连点头,说的也是。
只见沈萍的一张脸冷的吓人,眼神阴恻的看着何光:“村长,我看你们有必要给我个解释,这些话这何必怎么会说?你们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但是没必要在背后中伤我。”
这何必看着也不过十岁大的娃,这大人如果不说这些话,他怎么会说!
何光和肖氏听了六丫的话,顿时脸色惨白。这坑爹玩意儿,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再看沈萍阴冷的脸,顿时让何光和肖氏脚底下上升了一股寒意。
肖氏一脸惊慌的说道:“大春娘,这都是误会,我们可从来没有说过这话,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何必他这回!”
以前沈萍对娃不好,自己是和老头子说过,说这沈萍像后娘,想不到竟被这臭小子给听去了。
何光板着脸,扬起手就朝何必的脸打了一巴掌,又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一边打一边骂道:“打死你个缺德玩意儿,还花钱读圣贤书,我看你脑袋装的是草。”
其实打在孙子身上,也痛在何光的身上,可是没办法,必须自己先动手。
因为这何必是自己的孙子,子不教父之过,他爹不在这,那就只能自己动手。自己先动手,也能让这沈萍消气。
这沈萍现在可不能得罪,眼下就只能委屈自己孙子了,谁叫自己孙子有错在先。
啊……
“阿奶救命啊!阿公饶了我吧!”何必双手抱头,哭着求饶。
肖氏一看,整颗心都要碎了,连忙拉着何光,哭喊道:“老头子,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别打了!”
说完又趴在了何必的身上,死死的把孙子何必护住。
何光气哄哄的拉扯着肖氏,大声叫嚣道:“你让不让开?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
肖氏抱着何必,一边大声的哭喊道:“大春娘,我求你了,你让我们家老头子住手吧!”
顿时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着沈萍!
沈萍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她看的出来,何光那是真的下手打,并不是作作样子。
虽说何必有错在先,但这小孩的事大人也不方便插手,况且这何光先动手教训自己的孙子,也算是给了自己面子。
为了这事让两家变成仇人,也没这个必要,更何况,对方还是村长的孙子,往后有啥事也还得找他,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何光嘴巴叫唤着让老婆子让开,其实心里面也迫切的希望沈萍喊停。毕竟何必也还是个10岁的娃,自己刚才那几下也不知道伤着他没有。
“村长,住手吧,别再打了!”
终于听见了沈萍说住手,何光两脚一软,差点站不住,两只手也在隐隐发抖。
沈萍看着周围村民们那想看笑话的表情,嘴角上勾,这些个人巴不得他们两家人打起来呢,也没一个人劝说的。她还偏不让他们如愿。
听到了沈萍的话,肖氏连忙拉起何必,左右的查看着,带着哭腔的说道:“必儿,有没有哪伤着。”
何必摇了摇头,刚才被何光打了一巴掌,他的嘴角还在渗血。
沈萍冷着脸看着何必,淡淡的说道:“何必,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如果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还有,我们家五春也准备读书了,不过不是在我们村的私塾,是到县里的书院去读书。”
沈萍此话一出,在场的村民们纷纷又交头接耳。
“县里的书院一年可要不少银子,如今,这大春娘可真的是挣着银子了。”
“就是!那县里边的书院,一年可不得要一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