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如意镇离开后,徐晃、许褚二人一直送到离石城才回去,王窦在离石城外再次拜托戏忠后,才往东而去。
这次出征人马除了典韦,就是五百特种兵,一人双马,以及由五十名一级士兵押运的五架牛车,车上不仅有生活用品,还有不少弩箭。
每个特种兵装备有陌刀、唐横刀、连弩、全身铁甲、包钢木盾,而且战马全部装备了马蹄铁、马鞍、双面马镫以及皮甲,王窦在摆平匈奴后,已经有足够的战马,也不再担心这些技术被偷去。
最主要的是这次的敌人不仅仅是张纯、张举兴起的汉骑,还有数量不少的乌桓骑兵,为了保证绝对的优势,王窦这才把本钱掏了一些出来。
“兄长,这匹汗血马真不错,配合这马镫、马鞍,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急速奔驰了。”
典韦轻抚着座下的汗血马,很是满意。
上次追击匈奴单于须卜火,缴获了好几匹不错的战马,典韦座下的汗血马,自己座下的绝影,许褚和徐晃还各分了一匹黄鬃马,个个欣喜异常。
好马配英雄,一匹好马能让武将在战场上来去自如,畅快杀戮。
“喜欢就好,当好好爱惜!”
三日后,太原郡内祁县地界。
王窦派出的探子来报,太原王氏听闻王窦要去平叛,特来犒军,并邀请王窦往王府一叙。
王窦没有拒绝,太原王氏在整个大汉都是排名靠前的世家,不管将来会与他们处在什么关系,至少现在都是大汉子民,面子还是要给的。
王窦与典韦在王氏管家的带领下进了王府宴客厅。
宴会还没开始,仆人们正在准备美食酒水,管家安排二人座下后,告罪一声后便去请家主前来。
“兄长,俺们是不是来早了?”
典韦看着案几上的酒水,想喝,却发现好久没尝过酒的味道了,快忘了酒是什么滋味了,而且出征在外,不得饮酒,只好讪讪摇头。
“没事,早点来也显得我们更重礼节一点!”
王窦正看着宴会厅主位后面的一座屏风,在烛火的照耀下,画中的仕女图,像是活过来一样,翩翩起舞。
听到典韦问起,随口回道,双眼依旧不离屏风。
“哎呀,老朽王长文来迟,未能远迎,请王大人恕罪!”
王长文疾步跨入宴会厅,见王窦正看着屏风发呆,会心一笑,而后摆出一副惶恐之态对王窦告罪。
“长者相邀,不敢不从,倒是王某孟浪,来的太早,让王家主看了笑话!”
王窦连忙回神,起身拜见。
王长文花甲之年,发已斑白,打理的却很整齐,显得精神矍铄,跟随一同进来的还有一名老者,和五位年龄不等的年轻人。
典韦也跟着起身抱拳问好。
“哈哈,王大人请坐,不必拘束,你我都姓王,说不定百十年前是一家,大人尽可如回家般自在!”
王长文在得知西河郡守要路过太原郡时,就时刻关注着王窦的动向,王氏在朝中的耳目灵通,王长文早知隔壁西河郡的王窦了不得。
仅仅出仕三年不到,就已达到如此高位,如此下去,将来入朝为官,位列九卿,甚至三公都有可能,于是派人日夜探寻王窦踪迹,相邀做客,以便拉拢关系。
“王贤侄,老朽就这么称呼你吧!这样显得亲切一些!”
众人分主次坐定后,王长文先是改了称呼,拉近关系,这在王窦看来,也没什么,蔡邕不也是这么称呼自己吗?长者之词不敢辞。
“贤侄,右手这位是老朽不成器的弟弟王允王子师,前些日子才从雒阳罢官回来,说来惭愧啊!”
王长文手托向下首的王允,面带忧愁。
“王大人,幸会!”
王允起身施礼。
“先生大名,我早已如雷贯耳,如今得见,三生有幸!”
王窦起身回礼,眼中充满了敬意。
王允一生都在为大汉殚精竭虑,平黄巾之乱时发现中常侍张让勾结张角,上禀刘宏却反遭污蔑而下狱,并多次遭到张让的打压。
后刘宏甍,董卓入京,王允以身伺贼,抓住机会,离间吕布与董卓的父子关系,终将董卓铲除,使天子暂时免于戕害。
“王大人过奖了,区区薄名何谈贯耳!”
王允摇摇头,坐了下去,拿起酒壶闷闷不乐的喝了起来。
“来来,贤侄,老朽敬你一杯!”
王长文知道二弟子师心情不好,也不怪罪,端起酒杯向王窦敬酒。
“兄长,喝吗?”
典韦见王窦端起酒杯却不送入口中,疑惑的问道。
“喝个屁啊!难道要我带头打破军纪吗?”
王窦小声嘀咕道,趁王长文不注意,把酒洒在身上,装作喝了的样子,咋舌品尝。
“好酒!”
王窦大声赞叹,与王长文遥敬一杯。
“爽快!”
王长文一饮而尽。
坐在王允下首的王晨将王窦的所做所为看在眼里,但并未声张,也端起酒与王窦喝了一杯,其余几名王氏子弟也一一敬酒。
王窦无奈之下,只得假装端杯而饮,反正一圈之后,半杯还是半杯,不多不少,还得亏是铜制,若是玻璃的就难蒙混过去了。
“啪啪...”
“贤侄,只喝酒哪有趣,来人,起舞!”
王长文拍了拍手,叫管家去安排歌舞。
“大哥,允有些不胜酒力,先下去歇息了!”
王允手中酒壶已空,而且醉意朦胧,于是起身向王长文拜别,而后转向王窦抱拳道:“王大人,请恕在下失陪!”
“没事,先生自去休息!”
王窦起身相送。
“王大人,您是客人,怎能离席?由我送父亲去休息即可!”
王盖起身扶着醉醺醺的王允离开。
“贤侄,快坐下,舞姬马上就来!”
王长文没去管离去的王允,这二弟打小酒量就小,加上官场失意,醉就醉吧,由他去了,先招待好王窦才是正事。
“好好!”
王窦回到座位跪坐下来。
来了这么久,王窦才明白上流社会的宴会就是这样子的,喝酒、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听曲、看舞姬妖娆舞姿。
典韦在一旁无人搭理,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虽然还是那个辛辣味道,但喝惯了牛奶的典韦,已经不怎么喜欢喝酒了。
至于犯了军纪,典韦也不管了,谁让王窦不管自己的,也不晓得拿点牛奶出来。
一曲箫声响起,五名身着青衣的女子缓缓踱步进来,而后是一名高挑的红衣女子,正抚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