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5年11月下旬。
按照探子来报,从广武逃离的鲜卑往东北方向的大同平城而去,据俘虏的鲜卑口中得知,平城附近还有近万的鲜卑骑兵,一边围城,一边劫掠周围县城。
在广武古城休整三天后,王窦一行人继续往平城出发,就算平城有十万人,也必须去一趟,汉地不可失,军令不可违。
从广武到大同平城有两百余里,路经山阴县。
仅仅只花了半日时间,王窦一行人便疾行军到了山阴县外。
曾经较为繁荣的县城,像是废弃多年一般,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留下来的都是舍不得故土的百姓,在鲜卑异族离开后,又回到了县里。
“兄长,我们还是继续赶路,早点到大同去将那些鲜卑畜生给宰了吧!”
不仅是许褚,典韦、徐晃、张辽都点头赞同,自从知道鲜卑人驱赶大汉百姓用命去填城池、去消耗城中箭矢后,个个都心生愤慨,恨不得生啖其肉。
不过,这肉可不能乱吃,会变丧尸的。
“仲康,还有各位,我很能理解诸位的此刻的心情,但若是凭借一腔热血就能击败鲜卑的话,我举双手赞成你们的建议。”
“但实则不然,一来目前为止除了雁门关的玄德兄弟外,我们可以说是孤军奋战,且人数不足,一不小心被包围肯定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二则是平城作为雁门郡少有的坚城,没那么容易被拿下,而大同四周地形开阔适合骑兵奔袭,于鲜卑更有优势,所以我们绝不能与之硬碰硬。”
王窦为众将分析一一战场敌我双方形势。
“兄长,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种游击战术,敌众追则逃,敌寡则战,势均力敌时则分而击之,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典韦想起去年跟随王窦讨伐黄巾时的做法,正好适合现在的情况,便提了出来。
“很好,二弟,这也正是我想说的,而且打这种运动战,最主要的就是保证充足的体力,若是以疲惫之师遇敌,想逃或者想追都缺少机动力了,你们说是不是?”
王窦满意的对典韦点头,而后将问题回到了为何不连夜急行军上。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当夜便在山阴县内安顿下来。
三日之后,王窦一行人在离平城二十里外遇到了小股的鲜卑游骑。
这些游骑专门在外劫掠乡里,然后带着汉族百姓和牛羊等财物往平城汇合。
“这还不把他们往死里整?”
“杀!”
典韦一马当先,带着二级士兵杀向鲜卑游骑。
“都随我杀!”
徐晃也不甘落后,带着百八十人,操起破天斧向游骑围杀而去。
鲜卑游骑也不虚,哪怕王窦他们人数更多,但鲜卑人太了解汉军了,他们的骑术与自己根本难以相提并论,更不提骑射了。
要不是弓箭这个季节不好使,说不定他们还没接近就被自己射杀了。
王窦显得有些无聊了,便绕过战场往被俘的百姓而去,解开他们的绳索,告诉他们先往山阴县而去,顺便带着这些牛羊财物一起离开。
“谢谢将军!请告诉咱您的名讳,咱们回去了给您立功德牌,每天为您祈福!”
老百姓心地善良,谁对他好,他们就对谁好,这次被王窦从绝望中救出来,就以最高的心意来报答。
“乡亲们,咱们都是大汉子民,若是非要立牌,我们就为大汉能长治久安、繁荣富强而祈福吧!”
王窦激情高呼,这是作为一个大汉子民的骄傲。
“既然如此,咱们走吧!将军,您打完胜仗记得来山阴,我们好好招待你们!”
百姓们纷纷应是,看到鲜卑游骑都被消灭后,带着财物往西而去。
不到一柱香时间,这点鲜卑骑兵便饮恨在此,他们要是知道面对的是武力值全在70点以上的汉军,恐怕早就跪地求饶了。
逃都不带逃的!
“将军,看天气快要下雪了,我们去找个村子先落脚吧!”
这时,熟悉雁门郡气候的张辽骑马而来,望着天空翻滚的云层,西北吹来的狂风,一场大雪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是吗?快通知典韦、徐晃,战场先不打扫了,让探子散出去看哪边离村庄近!”
秀女村,一个小村子,正好在大同西二十里。
王窦看着屋外飘扬的鹅毛大雪,心情也随着这轻松的氛围安稳下来。
张辽端着两杯热茶走过来,站在王窦身旁,将一杯递给王窦,才缓缓说道:“将军,照这样下法,没个三五天,雪是不会停的,到时候雪深要没过马腿了,行军将极为艰难啊!”
“文远,如果你是鲜卑骑兵,如此大雪之下,围城不破,会怎么做?”
王窦接过热茶,捧在手心,开口问道。
“以他们现在的兵力,肯定会找个大点的县城落脚,或者分别驻扎到附近的村庄而后等雪停后再图大同。”
张辽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哦?文远也这么想的话,我们恐怕不能等到雪停了!”
王窦颔首,往兵营而去。
大雪依旧。
狂风稍歇,王窦一行人冒着风雪从秀女村出来后,往东向罗家村行去,果然,未行五里便遇见一支五百余人的鲜卑骑兵,看他们的方向,极有可能是往秀女村而去。
“小帅,是汉军,果然是他们,又追来了!”
曾在朔县与王窦军交过手的将领发现王窦等人纵马而来,吓得面无人色。
段猛等人本是逆风而行,风雪迷眼,等发现王窦他们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们本是想去找找之前派出去的小队,没想到遇到了曾在广武古城外的汉军。
“还不快杀,上次让他们占着地利,杀了我千余段氏族人,这次骑战,还不趁机报仇!”
段猛拍马,当先往王窦杀去。
王窦在两里外就通过探子发现了段猛,这时已经组成锋矢阵刺向了段猛军。
“锵!”
王窦沥泉枪刺在段猛斩下的长刀刃上,翻转枪身,枪尾点在错身而过的段猛背上,继续往前杀去。
“哼!”
段猛背后一痛,匍匐在马背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恍惚间直接晕了过去,长刀也没握住,掉在地上。
不到半个时辰,场中只剩下王窦军在补刀。
鲜卑骑兵死的死、逃的逃,王窦打扫完战场准备继续往东而去,若是他们有了准备,集结到一起,就难以各个击破了。
“将军,还有一个没死,在马背上晕过去了,看装扮像是部落首领般的人物!”
徐晃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背上的段猛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却仍旧未醒,之前徐晃探过鼻息还有气,否则早已补刀了。
“耶?这不是被我用枪尾戳了一下的家伙吗?还以为他早就被干掉了呢,命真大啊!拿雪敷他脸上,弄醒了问问他们的据点,免得我们跑弯路!”
王窦仔细看过,才觉得有些面熟。
徐晃点头,随手抓起一把污雪,捏住段猛的脸颊,待其口张开时,将雪塞了进去。
“咳咳...呸呸呸...”
段猛刚醒,就咳嗽起来,连忙将嘴里的雪吐出,想挣扎却发现自己被绑在马背上,无法动弹,只好左右张望。
“你、你们是谁?快放了我,否则我鲜卑大部杀来,有你们好受的!”
段猛色厉内荏的威胁道。
“公明,这狗嘴太臭了,继续塞!”
王窦懒得理他,被俘虏了还敢这么嚣张,先受点苦再说。
徐晃依言又抓了一把泥雪往段猛口里塞去。
“不要,饶命,好汉,饶命!”
段猛何曾受过如此羞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大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