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郭嘉、许褚告别后,王窦一行四百余人再次踏上了征程,以骑兵的脚程,从阳翟往宛城最多半个月的样子。
一路上几乎没有丧尸存在,因为荆州之富饶在大汉是出了名的,百姓的生活相对其他州郡要好上不少。
再加上朱儁有意无意之间在行军途中对丧尸的格外‘照顾’下,王窦无比顺利的进驻到了宛城外的军营。
“王小子,你来的正好!我来给你引荐一位江东英雄!”
王窦经通报进入帅帐后,便看见在座的除了朱儁与刘备外,还有一壮汉,头缠红巾,外罩皮甲,阔面坚毅,炯炯有神的双眼正好与王窦的打量交汇到了一起。
“想必是江东孙坚孙文台是了,小子王窦,久仰久仰!文台兄性情豁达、为人仗义,且一身本事非凡,小子早有耳闻,今,幸得一见,不枉此行!”
不待介绍,王窦便准确的说出这‘江东猛虎’的名号来。
这令在场三人都无比惊讶,场面足足安静了一分钟,在王窦寻得位置坐下后,才打破了这安静氛围。
“王兄弟,可曾到过江东?”
孙坚老脸一红,疑惑问道。
虽然孙坚常被人夸赞勇武不凡,但这突如其来的‘奉承’,心里暗爽的同时,也有些羞赧。
“王小子,我记得你说过从未出过雒阳,何来听闻文台诸多轶事之说?”
朱儁一脸疑惑,连自己以前都未曾听说过此人,要不是这次孙坚带领千余乡勇前来相助,也不知道江东出现了如此英雄人物。
据孙坚所言,他曾经历任三县县丞,于官场算是颇有资历,但不过是江南小官尔,还不足以入自己耳朵。
“朱将军,一个人的事迹传的远了,也是能在雒阳听说。”
“只不过将军与窦关注的方向不一样罢了,将军操心国事,而窦更关注任侠之风,这才对文台兄的事迹有所了解罢了!”
王窦娓娓道出缘由,不过雒阳并没传过什么孙坚的事迹,只是瞎掰的罢了。
“王兄弟谬赞了,坚何德何能能扬名于京都?倒是王兄弟小小年纪,便能独领一军,坚甚是佩服!”
两人互相吹捧一番,也令场面热闹起来。
“王小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如今宛城之中只剩赵弘、孙仲两万余人,之前将韩忠诱出城后本可拿下宛城,奈何当时贼势凶猛,又让这二贼夺了回去!”
“我们已决定分三个城门猛攻,独留东门泄贼气势,你初来此地,贼众还不知有你这一路,正好可在东门外适当地点埋伏,将其一网打尽!”
朱儁一口气说完与孙、刘二人商量好的计划。
南阳城坚墙厚,只能用围三阙一之法。
原本打算先将城里所剩不多的黄巾军逼出城外后,再一一追击,现在王窦赶来,正好可在合适地点设伏,毕其功于一役。
第二日,宛城风云变幻。
朱儁将三万兵马分为三部,协助刘备和孙坚分别攻击北门和南门,自己则率一万人马攻击西门。
孙坚果如王窦所言,英勇不凡,先登城头。
渠帅赵弘此刻正在南门之上,见汉军主将模样的孙坚竟然身先士卒,佩服的同时,也不甘示弱,派出二十余黄巾力士冲向孙坚。
宛城黄巾起义以后,与冀州张角方面交流颇少,当然,其实各地黄巾都是如此,导致已死的渠帅韩忠并不知道黄巾力士的制造方法。
这出现在宛城的黄巾力士,还是之前波才死后从颍川逃散而来,韩忠等人一直视若珍宝,平时都是好酒好肉招待着。
孙坚与黄巾力士没交过少,但以孙坚的武力,这些黄巾力士根本近不了身,在孙坚的拼死抵抗下,陆陆续续又有大量汉军攀附上城楼上来。
赵弘胆怯之下想要遁走,却被孙坚挑起一柄长刀射中后背而亡,南门瞬间一片混乱,随而失守。
北门刘备处就更加简单了,张飞像猛兽般冲上城墙后,渐渐打开城头空间,让手下黄巾力士上城,北门也渐渐失守。
王窦带着典韦、蒙沛、段奇等近四百骑兵守在宛城东北方向的精山入口处,精山虽然不够雄伟,但若是黄巾逃入其中,也极难追击。
王窦趁夜在入口处挖了陷马坑,只要黄巾逃兵来此,其前方骑兵必将被阻拦,趁其前后混乱时,王窦在带人掩杀过去。
“将军,黄巾逃兵果然往此山而来,大概两三千人,离此已不足十里了!”
哪怕是打伏击,王窦也没忘记掌握敌人的一举一动,只是这种守株待兔的打法,需要探子更加隐蔽些,不能被对方有所发觉。
“可有被黄巾逃兵察觉?”
王窦不放心的再次问了探子一句。
“没有!我躲在隔着很远的一块山坡后面观察的动静,他们发现不了。”
“不过回来的时候在官道上碰到了三个百姓,想是一家人,我提醒了他们一句身后有黄巾后,便赶了回来,想来他们应该会先避开吧!”
探子摇摇头,不确定的回道。
王窦心里一顿,暗道不好。
“典韦、蒙沛、段奇,立刻带着所有人,前去拦截,此处已经不适合埋伏了!”
本想打这些逃兵一个措手不及,但探子还不知道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都会导致满盘皆输。
谁也无法预料那几个沿路百姓会怎么做,会不会告知黄巾逃兵前方有汉军出没呢?
“兄长,发生了何事?”
正在擦拭龙凰戟的典韦一脸疑惑的看向王窦。
“典兄弟,别问原因,将军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想来是将军觉得那几个百姓会导致埋伏失败,这才提前行动!”
段奇心里阴影晃动,急忙解释。
不管典韦是不是王窦的义弟,犯了军纪第一条不服从命令,最少也是二十大板的惩罚。
“段奇说的没错,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几个百姓身上,快走吧,也许还能出其不意!”
南阳城外。
“孩儿他爹,刚才那离开的军爷说黄巾贼要来了,该怎么办啊?叙儿他经不起折腾了,咱们能逃哪去啊?”
“唉,叙儿命苦啊!”
妇人伏在牛车旁哭哭啼啼。
前方赶牛的汉子眉头紧锁,妇人越哭,汉子心里越是烦躁。
“不要哭了,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汉子抽出牛车下的一柄环首刀,恶狠狠的望向身后,烟尘弥漫,离此估计不足五里了。
“孩儿他娘,你继续将牛车往前赶,我去拦住这些贼子,若是运气好先遇见了汉军,你和叙儿还能活命!”
汉子握紧环首刀往后跑去,给自家婆娘和孩子争取点时间。
“叙儿他爹...”
妇人伸出手臂阻拦,又无力的放下,叹了口气,用不多的力气,扬起鞭子抽打在老牛身上。
但老牛如何能跑起来,依旧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快走啊!快走啊...”
妇人绝望的催促着老牛,看向身后那道远去身影,泪眼朦胧。
只看到他与烟尘融合在了一起,却看不到结果,和未来。
“杀啊!”
前方传来马蹄和怒喝声。
妇人闻声望去,前方出现一道伟岸的身影,手拿长戟,座下骏马,一脸凶神恶煞的往自己冲来,无数的骑兵在他身后紧随而来。
妇人顿时心惊胆战,暗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