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耳山,地牢之下。
“师弟,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变态呢?就算这些丧尸不是活人了,但你杀得也太开心了点吧?看你嘴角都要弯到眼角了!”
史阿有些后悔把这清理的事情交给王窦了,分明只是想锻炼王窦的胆量和魄力而已,却勾起了他心底的恶魔,杀‘人’如麻的样子,比自己也不遑多让了。
“哪有什么变态?这些丧尸就不该存在人世之间,不管它们是怎么来的,既然已经不是人了,就要彻底消灭,而后再去消灭制造这些的人来!”
杀掉总共一百多个丧尸后,王窦将长刀在马元义身上擦干净后,归于刀鞘里,意犹未尽。
“师兄,到时候再叫我来处理丧尸,全部交给我,义不容辞!”
史阿脸色黢黑,“师弟,这些丧尸都是我制造的,你也要消灭我吗?还有你的六个师侄也要消灭吗?”
“哈?没有,没有,随便说说!哈哈...”
王窦知道明面上不能说出消灭刘宏那个罪魁祸首。
真正的罪魁祸首绝不是下面的人,而是贪婪的决策者们,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天下百姓死活,想必从黄巾之乱开始,八州之地,每天都有无辜百姓流离失所,甚至被丧尸咬后变成新的丧尸。
以后面对这样的丧尸,还能下的去手吗?
也必须下去手,不然只会有更多的无辜者被感染!
“师兄,最近各地形势如何?我有没有机会带兵出去打仗?”
王窦是想借这个机会,去清扫八州上黄巾所过之地可能出现的丧尸。
“哦?师弟原来是想做一名带兵打仗的将军,也不是不可!”
史阿面露狐疑,将长刀交给身后的弟子后,便带着王窦往外而去。
“师弟,最近我听闻北中郎将卢植进攻颇为不顺,正好从八方各郡县来的援兵到位,左中郎将皇甫嵩和右中郎将朱儁将带领四万多兵骑出发,拦截从颍川方向往洛阳来的黄巾军!”
“师兄,我想独自带一支部队去打仗,能不能替我向陛下说说?”
“想的美吧?你是不知道朝中有多少校尉想出宫带兵,这黄巾虽然势大,但不过是一些山贼、流民而已,没有军资支持,根本无法长久坚持,明显是为了送功劳而生!”
史阿带着王窦走进吊篮,摇了摇挂在其上的铃铛,上面的守卫带着人摇了起绞盘来,将王窦二人送了上来。
“大人们要回去了吗?请跟小的来!”
还是刚才的守卫,但表现的战战兢兢,无他,王窦身上有明显的异味,没当场吐出来就好不过了。
“师兄,那就帮我想想办法,毕竟你能经常见到陛下,总比我自己去求好一点吧!”
王窦拉住史阿的衣袖摇了起来,撒起娇来,谁受的了?
“行!我看看机会,说不定还得找张常侍疏通疏通!”
史阿见王窦如此样子,无奈的点点头,破费些钱财而已,难得王窦第一次求自己,不对,算上两岁的那次,那次姑且算是求吧!
幽州,涿郡。
时年二十有八的刘备刘玄德,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玄孙。
此刻正瑟瑟发抖的在东市摆摊贩卖草鞋,然而寒风凛冽,来往百姓都将大衣裹得紧实,谁会买草鞋去穿,何况刘备的摊位上还摆有凉席,没人去骂他神经病,就算他祖上积德了。
“幽州太守刘焉大人张榜发文啦!”
市场门口处的放榜处,县尉带着小厮将刚发下的榜文贴了出来,榜上洋洋洒洒百余字,立刻引起无所事事的百姓前来围观,但认字的却没有几个。
刘备起身向榜文走去,挤开人群,便见一大汉立在榜前,此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端是一副好汉架子。
“你这厮好生无理,长得奇形怪状不说,你不看这榜上写了什么,看俺脸作甚?难道榜文写在俺老张脸上?”
这黑厮壮汉正是后世人见人爱的张三爷,张飞张翼德是也!此刻的张飞唾沫横飞,怒目圆睁看着刘备。
“张爷息怒,这不,在下见阁下生的威武雄壮,肯定是一英雄豪杰也!备往来涿郡数次之多,也从未见到如此了得的英雄,实乃憾事,今得一见,死而无憾矣!”
刘备卷袖拭泪,不过一句话的功夫,便涕然而泣起来。
“停停停,娘们唧唧的,先别哭!见你说话文绉绉的,想必是识字的,你给俺念念这榜文上写的啥?看了半天,这些字都认识俺,俺却认识不得几个!”
张飞不耐烦的叫停刘备毫无意义的哭泣,往一旁挪了些位置,将刘备让了进来,不然自己挡在他身前,恐怕他是看不齐全榜文的。
“嗨!小事尔,容备先看看!”
刘备见张飞有求于自己,心里一喜,屁颠屁颠的挤到榜前来。
现今,黄巾贼众往我幽州而来,危难存亡之际也,然此时贼众而我寡,且城外多活死人作乱,我军无暇少兵应敌,望我幽州儿郎和有志之士,积极响应,入我幽州军,共抗黄巾逆贼,还我幽州往日之安宁。
“这些泥腿子不好生种地,与这黄巾逆贼混在一起,好生愚笨!”
张飞听完榜文,结合自己最近所见所闻,便是一通咒骂,喷出的口水大部分都溅在了刘备脸上。
“哎呀,你这厮怎么不晓得躲一下,这,俺不是故意的!”
张飞黑脸微红,手摸后脑勺,傻乎乎的尬笑起来。
“不碍事!还没请教阁下名讳!在下刘备,刘玄德,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玄孙是也!”
刘备用刚才拭泪的袖子,擦干唾液后,拱手相拜。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随我去城外!”
张飞拉起刘备手臂就走,神色慌张,匆匆的挤开人群而往外去。
雒阳。
北宫,省外宫殿,大汉皇帝刘宏的书房内。
“让父,自从上次朕服食灵府之后,确实龙精虎猛不少时日,但最近却很是乏力,让父可有相同症状?”
刘宏斜躺在软榻之上,身盖锦绣,半眯着眼看着塌旁伺候着的中常侍张让。
“陛下,最近国事劳神劳心,而不得好生休息,让认为罢去大将军何进之职,择一有能之士任之,替陛下分忧才是!”
张让虽为宦官,不该口议朝政,但与刘宏亲若父子,些许意见还是能提的,何况那何进乃屠夫出身,要不是有个好妹妹,还不知在哪杀猪呢?
张让等人自从将这屠夫扶上大将军之位,他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天天与士大夫混在一起,与提拔他的宦官们作对。
“让父,昨日已遣皇甫嵩和朱儁两位将军去平贼,但一日不得捷报,朕心难安;且那卢植去日良多,除了那件秘事,再无半点喜讯传来,唉!”
刘宏心思都写在脸上,愁眉苦脸又颓废的样子,哪像二十七岁的年轻人。
翻了翻身子,刘宏打算就在这书房过夜了,毫无兴致去往省中处。
“陛下,想来左、右中郎将二人带着刚培养的强力队伍,必不输那黄巾力士,捷报定不日便来;至于卢大人那里,让今日已经遣小黄门左丰前去广宗问询,若是有消息来,到时候再由陛下决断!”
张让替刘宏掖好被子,这春寒可不是闹着完的,若是刘宏有个好歹,张让觉得自己可没好日子过了。
“还是让父贴心,什么事情都替朕想到前头!朕知你与大将军不合,但这样的事就不要提了,毕竟现在他也是空有大将军之名,却几无大将军之实!下去吧,朕要歇着了!”
刘宏摆摆手,颇为吃力。
幽州,涿郡城外。
“俺是燕人张飞,张翼德!你真是皇室宗亲?可我明明见你在那里摆摊卖草鞋,你若是冒充的,俺劝你早日离开,以后莫要再这么糊涂了,要不是俺将你带出城来,刚才放榜处那么多人,带着你去告官,少不得你要落个诛九族的下场!”
虽然张飞书读的不多,但戏看过不少,像刘备这样胡言乱语的人,少说已经死三回了,出于怜悯,才好生相劝。
“翼德,你可以不信在下,但备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刘备信誓旦旦,何曾被人如此瞧不起,生来时的天地异象,门前的华盖大树,加上自己面貌异于常人,都是乡亲称赞的谈资。
“不信你看,那不远处正有活死人作乱,我去去就来!”
刘备气急,就要去证明自己,但手无寸铁之下,哪敢去与丧尸肉搏,四处张望间,看见一比张飞还高一尺、面如重枣的大汉挑着担子往城里行来,刘备计上心来。
“这位壮士,请借你的担子一用,稍后还你,再请你吃酒!”
关羽路被刘备拦住,而后又见不输自己块头的张飞也要上前来,便先卸下担子来,还来不及问清缘由,便被刘备夺了扁担去。
“这?这厮莫非有病?抢俺担子作甚?”
关羽望着远去的刘备,心生愤慨,责骂之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