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舒服,他说话就有些冲动:“没什么人告诉我!渝州是白家的地盘,无论是不是他杀的,白侯应该为他的死负责!”
桓川:“渝州不是白家的地盘,渝州是大晋的地盘。是不是父皇也该为他的死负责?回头你不会再派个丫鬟,给父皇端一碗砒霜吧?”
桓夷吼道:“什么叫我派个丫鬟?!不是我指使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指使人杀白宪嫄呢!她是我——”
“梁王!”邬宓蓦然出声打断他,“太子妃是你的嫂嫂,还身怀有孕,你当然不会伤害她分毫!”
桓夷看了他母妃一眼,咬着牙把“我最心爱的女子”几个字吞了下去。
“不是你做的事,你便不用急。”邬宓又说,“皇上,既然太子殿下存疑,不妨让太子殿下继续追查下去,说不定背后真的还有别的指使者呢?”
皇帝却一口回绝:“没有这个必要!太子,此事到此为止。”
他不想再扯渝州的事。
桓川:“父皇——”
“坐下!”皇帝斥道,“你要是不愿意坐下,那就出去!”
桓川看着皇帝良久,坐下了。
在一种剑拔弩张人人噤若寒蝉的气氛中,元宵团圆宴草草结束。
桓川让白宪嫄先出了宫,然后折返了回去。
皇帝或许是晚上吃多了不消化,并没有回寝宫,而是独自一人在御花园里溜达。
桓川过去求见,皇帝黑着脸问:“你还有什么事?”
桓川:“儿臣有话,想单独跟父皇说。”
皇帝让身边的人都退下,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可能是桓夷!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心性,我很清楚!小时候见到猫猫狗狗死了,也要哭半天!他最是个纯善的孩子!”
桓川:“父皇,我知道,你可能希望我死在北边,不要回来碍你的眼,抢了你宝贝儿子的太子之位。”
皇帝瞪着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但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桓川说,“我能活到现在,受过许多人的帮助和恩惠,我也不能不报恩,所以,只能请父皇恕儿子不孝,暂时还没法把这条命还给你。”
皇帝:“谁要你的命了?你又扯哪里去了?不过是个贱婢——”
“就不要再说这些虚伪之言了!”桓川打断他,“说点真话吧!你派了邬宓母女,想要不费一兵一卒,取走白家的财富和铁甲军,失败逃回,想必她们早就将我在白家长大的事情告诉了您,还跟您说了,她们之所以失败,我功不可没。”
他果然在白鹤行身边长大!
皇帝死盯着桓川,咬牙切齿地说:“你果然是那个护院!”
桓川:“是。当初,我中了蛊王,岳母给我服下了一种药,杀死了蛊王,然而这种药,却也让我生不如死,必须要以她独有的针法,每月帮我施针,我才能活下来。所以他们把我带去了渝州,楼楚云自愿留在了那边,扮做是我,跟拓拔氏斗智斗勇了这么多年。”
皇帝:“你们简直胆大包天!竟、敢、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