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宪嫄冲他行礼:“穆家兄长好。百闻不如一见,穆家兄长果然人如其文,清新飘逸,有如谪仙。”
穆伯潜微笑问:“白家妹妹看过我的文章?”
白宪嫄:“自然,有谁没看过穆家哥哥的文章呢?你的《大食记》,还上了我们这边学院的课本呢!”
穆伯潜谦逊地说:“当真汗颜,为兄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寒暄了一顿,戏台上唱起来,咿咿呀呀地好不热闹,大家也就吃吃喝喝看起戏来。
梨园里建有专门的戏楼,戏楼前方又建有东西两栋楼用来看戏。
通常府里做寿的时候,按男东女西入座。
白宪嫄跟卢老夫人对视一眼,卢老夫人点点头,白宪嫄就带着阿翡去了东楼男客那边。
今日来的外男不多,就军中几位将军:谢衡、贺延、樊无衣。另外还有秦叔、白凛、白应晖作陪,他们都坐在二层视野最好的一处靠窗的圆桌上。
见白宪嫄和阿翡来了,他们纷纷起身行礼:“小主公,二姑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白宪嫄说:“奉祖母之命,带阿翡来给各位叔伯道谢,感谢你们拨冗前来为祖母贺寿。”
“老夫人客气了。”谢衡说:“应该的。”
白宪嫄又看向白应晖:“今日我二叔得了风寒,正发烧呢,没能过来相陪,哥,你可跟各位叔伯致歉了?”
白应晖往日里最是话多,大约最近被他爹打击到了,整个人都沉肃了不少,听白宪嫄这样问,他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谢伯伯,贺伯伯,樊叔,秦叔,还有凛哥。”白宪嫄挨个喊过去,“我爹娘骤然离去,二叔四叔又要常驻京城,家里就这一个哥哥可以依靠。祖母已经将我爹的印鉴暂时交给我哥保管,以后,还望各位叔伯、哥哥多多帮扶……”
几人都应下了。
只谢衡貌似有些疑虑之色,但是没有直接问出来。
白宪嫄估计,他可能会私下去问二叔。
……
到晚上,其他客人都走了,祖母将邬宓母女、白宪嫄、穆清风都叫了去。
大家都心知肚明,谢老夫人是为了穆清风退婚之事而来的。
入座后,大家都不说话,等着谢老夫人发话。
“清风。”她喊道。
穆清风回应:“祖母。”
“你在信里说,你要跟阿嫄退婚?”谢老夫人问他。
穆清风正要说话,穆相轻咳了一声,说:“清风,你跟阿嫄妹妹的婚事,乃是祖父定下的,不可任性妄为。”
然而穆清风并没听进去,他用安抚的眼神看了白婉柔一眼,说:“是的祖母,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我只能遗憾地跟阿嫄退婚了。是孙儿对不住阿嫄,都是我的错。”
谢老夫人语气和气势蓦然犀利起来:“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真坚持如此?”
穆清风语气坚定:“是!”
谢老夫人点点头,说:“你是穆家子弟,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穆家重信守诺,将信誉看得比天大。你可以背信毁约,但穆氏不能。所以,你退婚可以,世子之位,恐与你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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