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桓夷一脸害羞之色,“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你。”
白宪嫄脸色一沉:“梁王!我是你的大嫂!你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桓夷说:“桓川已经死了,你这么年轻,难道还要为他守一辈子寡吗?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怎么样?”
越说越不像话了!
白宪嫄气笑了:“那梁王殿下,你打算给我个什么名分?”
桓夷:“你自然是要做皇后的!”
白宪嫄:“皇后?你立自己的大嫂做皇后,就不怕全天下的人唾弃非议?”
桓夷:“当然不能直接立你为皇后。我都想过了,在我登基之前,你就以清修为名,先出家。两个孩子先过继给我。然后你去贾家,做他们家的姑娘。我续弦娶舅舅家的表妹,再正常不过!”
昨天晚上才刚丧妻,就想这么多?
白宪嫄:“那你觉得别人都是瞎子?看不见我就是白宪嫄吗?”
桓夷:“那就学我娘呗,蒙面!就说,贾家的姑娘都这样!”
还别说,这样说不定还真能走得通。
他在别的事情上一窍不通,在这方面鬼主意还挺多……
白宪嫄上辈子就死在他手上,很清楚他的脾气。
这人就得顺着他,要不然他一激动,不但自己会犯病,他还会杀人。
白宪嫄便故意安抚他,问:“你这样就算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皇上和贾贵妃,他们能同意吗?”
“我娘这儿没问题!”桓夷说,“最初指婚的时候,她就答应我了。”
白宪嫄:“最初指婚的时候?难道那个时候你们就知道太子会出事?”
“啊?不是!那个……以后我再跟你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桓夷招架不住,溜了。
白宪嫄眼神微冷。
……
拓拔珍儿的死在京城掀起了一阵波澜。
大臣们都愁着要怎么跟北朝交代。
但这波澜只持续了一天,就被另一波更大的波澜盖过去了。
北朝发生政变,内战不止。
这消息快马加鞭送过来,花了两天两夜。
也就是说,北朝政变,其实发生在两天之前。
朝堂沸腾,各种幸灾乐祸,气氛堪比过节。
然后有人提出,这是攻下北朝最好的时机。
又有人反对,说如果现在去攻打北朝,说不定会让对方停下内战,一致对外,不如先观望着,伺机而动。
最后,大家采用了后者的意见。
又过了两天,再次有消息传来,拓跋氏大败,起义军占领了北朝都城。
朝廷上经过一番讨论,决定派人去北朝,招降北朝起义军。
皇帝问谁愿意去,穆清风看准是一个立功的好时机,抢先站出去,说他愿意去。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说:“朕果然没看错你。不过你究竟是年轻了些,丞相,你就带着清风一起去吧!”
穆浴出列:“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皇帝激情澎湃地说:“不过,招降不一定能成,还得有后续的准备!你们知道朕在说什么吗?”
众臣都说,不敢妄度圣意。
皇帝说:“如果起义军不同意回归大晋,那就打!所以,朕准备派人跟在丞相后面,随时准备出兵。谁愿意主动挂这个帅?”
这下,无一人应答。
皇帝看向一众武将,怒问:“怎么?我堂堂大晋,竟无一人敢出征吗?”
谢定出列,说:“皇上,谢氏男儿,皆可出战!只是,我南朝最核心的战力是铁甲军,臣没有把握能指挥得动。怕是需要白家人前去号令。”
皇帝黑着脸:“铁甲军已经收归朝廷了!跟白家还有什么关系?”
谢定以往说话很有分寸,今天却一点不惯着皇帝,说:“您只下了一道圣旨,却不提供军备,不发军饷。二十万铁甲军依然是白家供给着。”
皇帝脸黑得更厉害了:“怎么?白家就不是大晋的白家了?白家有这个能力供应军饷,朕自会嘉奖封赏!”
谢定垂着眼,没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僵。
“皇上。”这时,穆伯潜出列说:“白氏三房夫人白萧氏,英勇善战,不让须眉,不如派她挂帅,前去安抚铁甲军。同时请贾贵妃稍微委屈一下,先放楼夫人回去主持大局,保证军需。”
“臣附议。”谢婴出列说:“皇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错过最佳的战机,收复北朝可能就遥遥无期了!”
皇帝深呼吸:“行!就这么做!传白萧氏上殿。”
……
白鹤行死了,铁甲军却依然忠于白家。皇帝心里明白这一点,否则也不会逼着白宪嫄找宝藏。
但他不愿意承认。
今天被谢定当众说出来,他心里很不爽。
若不是正是用人之际,他定会把谢定拖出去打板子!
皇帝好容易逼自己冷静下来,把白宪嫄找了去。
白宪嫄正听郭松云跟她讲朝上带来的消息,笑道:“定国公也太敢说了!”
郭松云微笑:“楼夫人应该马上就会被放回来了。”
白宪嫄振奋地说:“嗯!”
就在这时,宫里来人传话,让白宪嫄进宫。
这个时候找她进宫去做什么?
白宪嫄纳闷,塞给内侍一锭银子,问他皇上找他去有什么事?
传话的却一问三不知。
于是白宪嫄让他先等一等,内侍笑着说不着急。
“他已经答应放我娘,这个时候叫我去,无外乎两个目的。”白宪嫄跟郭松云说,“一个是跟我卖个好,一个……是不死心,想最后逼我一把!毕竟都关押我娘这么长时间了,没得着个结果,估计他心有不甘。”
郭松云皱眉:“我怎么觉得,以皇上的性子,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白宪嫄说:“这样,我会带一种让自己变虚弱的药。如果到时候我被抬回来,你们也不要慌,没事。”
郭松云握着拳:“您可怀有身孕呢!怎么能乱吃药?”
白宪嫄:“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们还在路上,我们只能以这种方式,看能不能博得他一点怜悯,才能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