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公主的声音极为愤怒:“你放屁!你知道她这一摔摔掉的是什么吗?是她差点儿命归黄泉!是穆氏的长孙!白姨娘跟你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拿命来陷害你?穆氏的长孙多金贵,十个你也抵不了他一根手指头!白姨娘会拿这些来陷害你?你当我们都是傻子?”
白婉柔向来能言善辩,这会儿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宪嫄突然就想起白婉柔陷害她的那一次。
也是如此地让她哑口无言。
报应来得何其快!
“你们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吧?”二婶的声音又怒又恨,似乎想咬下白婉柔身上一块肉似的,“因为她之前就是那样做的!他为了把穆公子从阿嫄那里抢过去,她就假装怀孕,自己摔倒冤枉阿嫄!那时候他们都被他害惨了!白婉柔这个贱人!跟你娘一样,都不是——”
“慎言!”谢老夫人突然出声,“贾贵妃是宫里的贵人,不是百姓可以乱说议论的!”
二婶这才打住话头。
听到这里,白宪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穆云澜追上来,不解地问:“殿下!您怎么又走了?”
白宪嫄说:“我二婶来得太快了。我晚了一步。其他的事情是你们家的家务事,我也不好插手。”
穆云澜:“殿下……我每次去母亲和祖母那边请安,总觉得白姨娘喜欢故意挑衅我大嫂!她不是个好人!”
白宪嫄没说话。
穆云澜皱眉:“这可怎么办呀?”
白宪嫄说:“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白婉柔咬死不承认的话,二长公主也没有权利把她处死。毕竟,柔媚县主是皇上的义女,贾贵妃的女儿,你父亲,祖母,还有穆氏的族人,不会允许二长公主为所欲为。”
穆云澜:“这倒是……”
白宪嫄沉默片刻,又说:“我想见一见穆清风,能麻烦你把他偷偷叫出来吗?”
穆云澜去了。
穆清风倒是肯出来,见到白宪嫄,他眼神极为复杂地说:“居然真的是你?”
白宪嫄的眼神却清澈明亮,洞若观火:“我听云澜说了曦月的事情,她的身体怎么样?”
穆清风皱眉:“快三个月的身孕了,滚下了十几级的楼梯,大夫说,伤得不轻,得好好养一阵子了!”
白宪嫄沉默片刻,问:“是她推的吗?不是,我应该问,曦月真的怀孕了吗?”
穆清风说:“当然是真的!她们两人发生了争执,县主一怒之下把她推下了台阶。”
白宪嫄:“可是,没有人比白婉柔更清楚一个孕妇流产的杀伤力。她怎么会自己反而做出这样的事情?”
“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会失去理智。”穆清风淡淡说。
白宪嫄:“可是我一点都没看到你的女人受重创和你失去孩子的痛苦!”
穆清风沉默片刻,却问:“阿嫄,你是为白曦月而来?还是为白婉柔?他们两个,值得你特地过来质问我吗?”
白宪嫄看着他,摇头:“穆清风,我现在真的是不认识你了!”
穆清风:“你现在眼里哪里还有我?只有太子,还有……太子带来的权势!你也早不是之前那个阿嫄了!”
白宪嫄气笑了,转身走了。
没走几步,她蓦然停下脚步。
桓川居然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想了来刚刚他们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
这可是个超级醋罐子,看着她跟穆清风单独在一起说话……
“阿嫄,我来接你回家。”桓川微笑着伸手。
白宪嫄过去,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大手里,他就牵着白宪嫄,径直离开了丞相府。
穆清风在他们身后看着,眼神渐渐扭曲。
……
“你……你听我说!”白宪嫄把事情说了一遍,“我其实是担心二婶过来闹!你知道她那张嘴,什么话她都敢说!有些事情是白家的密辛,不好对外人吐露,所以我才赶过来的。但是我还是来晚了,穆清风怕是早就已经事先安排好了!”
桓川静静听着她说,等她说完了,他笑着“嗯”了一句。
白宪嫄觉得他不对劲:“你在笑什么?”
桓川搂着她:“没。”
白宪嫄:“奇奇怪怪的呢……”
桓川索性咧嘴笑开了。
穆清风的话,让他很开心。
……
此事,以穆清风被立为世子为终点。
桓川告诉她,是穆伯潜以世子之位保了白婉柔。
白宪嫄有些意外:“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跟白婉柔也不是真的夫妻,也没什么恩义可言。”
桓川摇头说:“这就是他的宽仁之处吧!二长公主坚持要处死白婉柔,闹得很厉害,再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穆清风很了解他,拿捏得很准。”
白宪嫄:“哎……伯潜公子……他不做世子,那是穆家的损失。”
桓川:“嗯。”
……
穆伯潜回自己房间,发现白婉柔在里面等他。
她脸很红,浑身酒气。
穆伯潜皱眉:“你喝酒了?”
白婉柔醉醺醺地看着他:“穆伯潜!你是个傻子吗!看你长得一副聪明像!你居然连穆清风那个白痴也斗不过!他拿了你的把柄,你就不知道也拿他的把柄吗?你怎么能就这样弃械投降?”
穆伯潜皱眉说:“回去吧!一个女子喝得醉醺醺的成什么样子?”
白婉柔却突然蹲在地上,说:“更何况,是因为我呢?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就敢因为我而放弃世子之位?”
穆伯潜:“我并不是因为你,正好相反,是我们的事情,连累了你。你不必自责。”
白婉柔突然哭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根本就不值得你拿世子之位去换!”
穆伯潜心里有些厌烦,想要叫人来扶她离开,却听白婉柔说:“你知道吗?我从十岁的时候开始,就没了贞操!那一年中秋宫宴上,我贪玩跑去了园子的亭子里!那里摆着供月亮的贡品,熏着很好闻的香,然后皇上来了,他就把我压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穆伯潜脸色一变。
“我好冷!好痛!我用力的挣扎,使劲的哭喊,他捂住我的嘴,我呼吸不上来……”
穆伯潜满眼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