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弃:“是。我上一世,还有十几年的寿命呢!”
白宪嫄:“最终,是谁登上了皇位?是梁王吗?”
陶弃:“梁王早逝,最终是吴王,当今皇后被封为太后。”
白宪嫄:“贾贵妃呢?”
陶弃:“贵妃……因病暴毙。”
白宪嫄又问:“你那时跟当今的皇后娘娘可有过接触?”
陶弃:“小人出身低微,帮不了伯潜公子多少,在穆家并不得重用,哪里能有幸见到皇后娘娘呢?殿下为何突然问这个?”
白宪嫄说:“先生,我需要一个预言,什么方面都可以。您可有记得的?”
陶弃:“预言?让我想一想……上一世,我帮伯潜公子搜集整理各地信息,我记得其中有一条,是赣南大旱,民不聊生。”
“对对对!”白宪嫄说,“前几天我还听太子说过。那边大旱,灾民连草根树皮都快吃光了。”
陶弃:“就在三日后的正午,那边会降下甘霖。”
白宪嫄:“确定是三日后的正午吗?”
陶弃说:“我确定。”
白宪嫄点头,让陶弃先离开,让人叫了白婉柔进来。
白宪嫄递给她一物。
白婉柔疑惑地问:“这是……”
白宪嫄:“随侯珠。”
白婉柔眼神一凝:“随侯珠?”
“宝藏里发现的。关于它的传说,你听说过吗?”白宪嫄问。
白婉柔盯着珠子看:“自然听说过。传闻它是一条大蛇为了报恩,送给随侯的宝物,有说是神蛇的眼睛,晚上能发光,能看到未来,能辨别忠奸。”
白宪嫄说:“你拿着这个去找皇上,就说可以用它来分辨那个太监的话是真是假。皇上肯定不相信,然后你就说先试一下,赣南地区干旱了两年,可以用随侯珠预测出赣南下雨的具体时间。这样皇上就会相信你了。”
白婉柔不解:“难道……它真的是蛇神的眼睛,能看到未来吗?”
白宪嫄:“它看不到未来。但是太子身边有很多能人异士,能够预测下雨的时间。”
白婉柔:“那万一不准呢?”
白宪嫄:“的确有可能不准。用不用随你吧。”
她把随侯珠递到她面前。
白婉柔看看那美丽剔透的珠子,又看看白宪嫄:“如此价值连城的东西,你真的要把它给我?”
白宪嫄:“如果这次成功了,以后你在穆家的地位也能提升,只要你好好经营与他们的关系,一心为穆氏,为伯潜公子着想,想来日子会好起来的。”
白婉柔:“为什么?”
白宪嫄:“因为你身怀宝物啊!身怀宝物的人,往往被认为有大气运。”
白婉柔:“我是说,你为什么肯将随侯珠给我?为什么还肯帮我?”
白宪嫄:“你说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同情你。”
白婉柔脸色难看,但还是伸手接过随侯珠。
那美丽的珠子在她柔白的手掌上,看起来美得摄人心魄。
“回去吧!”白宪嫄说,“希望你遵守自己的承诺。就算你无法阻止你娘和梁王,你自己也不要再搅和到那些事里面去。伯潜公子值得你真心相待,我相信,假以时日,会好起来的。”
白婉柔捏着随侯珠,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她其实不太确定白宪嫄的法子管不管用,而且其中很多细节也需要跟邬宓统一口径。
因此,她先去求了皇帝,想见她娘一面。
皇帝对她也算是有求必应,允许她去了。
邬宓宫里的下人说,她去园子里散心去了,好像往她以前住的地方去了。
于是,白婉柔过去找她。
到了那边,白婉柔远远看到邬宓的心腹单独在外头守着。
白婉柔纳闷地问她们:“我娘呢?你们怎么不跟着她?”
两人跟她说,贵妃吩咐她们守在这儿,不要过去打扰她。
白婉柔不放心邬宓,进去找她。
宫女们知道母女两人感情非常好,白婉柔什么时候都可以直闯贵妃寝宫,因此也没有阻拦。
白婉柔回到过去自己住的屋子,毕竟是皇帝经常来就寝的地方,这儿打理得很美,然而于白婉柔而言,却是入目的粪土,噬心的毒药。如果可以的话,她一辈子也不想再踏足这里。
但是她担心她娘,所以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她没想到,居然在这儿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怎么进宫来的?”说话的,是邬宓。
然后响起了一个男声:“柳家老夫人进宫来看望柳贵人,我扮成仆人来的。”
这个声音白婉柔认得,是白丛。
邬宓:“有什么事?”
白丛:“想你想得紧!好些时候不见了,阿宓,想死我了!”
然后是些不可名状的声音。
“好了!”邬宓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恼,但是有些急:“我现在人都快死了,哪里还有心情做这些?”
白丛:“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邬宓:“你?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丛:“太庙血袋!如果定罪,就算皇上有心保你,太后,皇后和宗亲们也容不下你,对吧?”
邬宓:“没错!是柳林州跟你说的?”
白丛:“对。这个事情,你有没有化解的办法?”
邬宓:“没有啊!刘春彪那阉贼一口咬定是我指使的,怎么样用刑都不改口。我真是百口难辩!”
白丛:“有人找到我,让我给你递个话。”
邬宓:“什么话?”
“让婉柔去勾引太子,最好让人捉奸在床!只要做到了,刘春彪就会改口。”
邬宓:“什么!那怎么行?婉柔现在是已经出嫁!她如果这样做了,怎么还有脸见人?”
白丛:“做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太子跟白家联合,等于强强联手,梁王的胜算很低!只有破坏了他们之间的信任,梁王才有机会呀!只要梁王做了太子,将来登基为帝,谁敢说婉柔半句不是?”
邬宓沉默着,没说话。
“更何况,就算不这样做,她在穆家的日子就好过了吗?”白丛继续劝,“你不妨考虑考虑,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而且,这也是皇上想看到的局面,你说呢?”
邬宓沉吟良久,说:“东宫守备森严,她也不可能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