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或是刚刚麝香之事,让皇帝对白宪嫄多了一丝愧疚之意。
又或是因为白宪嫄的眼神太过纯净无邪,充满着对长者的尊重,皇帝第一次发不起火来,而且陷入了追忆往事的情绪当中。
当年那些点滴,突然在眼前复活过来。
大婚前每次见到她,都惊为天人。
新婚之夜,他永生难忘。
怀了桓川,他每日都沉浸在喜悦中……
只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痛。
她欺骗了他!
她——
“我还听说,母后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她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来不会作假!”白宪嫄又说,“这一点倒是跟太子特别像!太子也是这样,他喜欢的人,就对他很好很好,不喜欢的,理也不理!从不跟人虚与委蛇,性子特别骄傲!”
皇帝愣了愣。
是啊!
令绎也是这样骄傲的人。
她会为了得到他的宠爱而欺骗他吗?
他又突然想起了桓钰带回来的那幅画。
屏风是照着画而绣的,那屏风上的人,他当年以为是白鹤行。
后来见了画,方才知道,那是他,不是白鹤行。
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些细节,不由怀疑起来,当年,他是不是误会令绎了?
正想着,门“砰”地一声,被人大力推开。
只见桓川站在门口,脸色冰冷,眼神狂暴。
看到屋里白宪嫄好端端坐在那,他方才明显松了口气。
“你干什么!”皇帝怒问。
桓川进去,跪下请罪:“父皇,听说阿嫄在此罚跪,原来是误会!请父皇降罪。”
皇帝:“让你去追查失踪的宝藏,你查得怎么样了?”
桓川:“暂时还没有线索。但我们已经封锁了几个主要的关隘,贼人就算偷了去,也运不出去。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挖地三尺,也定然要将宝藏追回来!”
皇帝沉默片刻,突然又问了句:“你娘中毒的事情,追查得怎么样了?”
桓川回答说:“时间太过久远,暂时没有线索。”
“朕记得你说过,当初你母后给朕写了一封信?”
桓川:“是。”
皇帝:“信里写的是什么?”
桓川语气冷硬:“您问这个做什么?”
白宪嫄在旁,语气软软地说:“夫君,是我跟父皇聊起此事来。父皇说他根本没收到求助信呢!可见父皇当年不是不管你们,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吧父皇?”
皇帝觉得白宪嫄很幼稚,但他还是点了下头。
桓川知道白宪嫄的心思,皱起了眉头。
“夫君。”白宪嫄又说,“刚刚有人在这里用了掺麝香的熏香!你说,万一我在这出了什么事,你不得误会是父皇所为?
可是父皇怎么会害自己的孙子呢?一定是有人从中使坏!
咱们是一家人,可不能让坏人趁虚而入,破坏父子亲人之间的感情。
所以,你们父子之间的误会,为何不说开了?也省得再互相猜忌。”
皇帝看着桓川。
桓川则看着白宪嫄。
白宪嫄眼神坚定。
她听到帝后之间的那些往事,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她一直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