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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是杨迪在帮村里解决麻烦,不过这家伙毕竟还年轻,村里人要记杨家人的好,潜意识里,也是记在老爷子头上。
再加上女村官莫伊也一直住在杨家,而今老爷子在五里村的威望,井然已经盖过了乡里那些领导。
老爷子这么一张口,不管对不对,村民们都是很信服。
杜松有些感激的望了老爷子的背影一眼,刚刚的渲染,他意识到已经过了头,正事还没说呢,就把大伙搞成这样,待会儿谁还听得进去他的话。
看到这坑货一脸的庆幸,杨迪三人,心中皆是狠狠的鄙视,活该!
“老爷子说的有道理,当务之急,就是先把正事解决,”杜松正义凛然的站在那,杨迪三人的鄙视眼神,直接完全免疫,声音铿锵有力,“好了,接来安置的问题,我长话短说,第一阶段的计划,就按我刚说的办,诸位无需再多言!”
“至于盖新房的事儿,我和杨迪也商量好了,等到年后天气回暖,我们村就大兴土木,具体资助多少,到时候咱们视情况具体而论,但肯定不会让任何一户盖不起新房,这点我们可以打包票,立字据都行!”
说完这些,杜松长长舒了一口气,他那语气听上去很蛮横,可听在村民耳中,却又变成了另一番意味,很多人都有种亲切感。
“唉……”
许多人认真听完,都是站在那叹息,那不是抱怨,而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此事儿到此为止,接下来,我和杨迪有个大胆的计划,想要听听各位村民的意见。”
杜松环顾四周一圈,脸色肃然,突然话锋一转:“早些时候,我们在城里做药材生意,赚了些钱,后来摸索出了一些门道,我们不愿再受那些收购商、渠道商的层层剥削,所以想在咱们村子试行种植一些稀有草药,目前方案还在权衡中,不瞒大家,后续会涉及到一些土地规划问题,如果大家觉得可行,就帮我们一把,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哪怕有一个乡亲父老反对,此事就此作罢,都是自家人,我们绝不像那些***房地产商强来!”
此言一出,气氛微微安静了数息。
杨迪三人心头一紧,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近段时间,整个村子都在受征地风波的迫害,而今风波未平,又要征地,虽然这坑货说的委婉,可这样的诉求,明显已经表达出来了。
三人很怕下一霎,村民突然撕破脸皮,原本好端端的一件事,在无休止的争吵中化为泡影。
可等了数息,竟然听不到一个反对的声音。
甚至,放眼扫了扫,就连反感的脸色,都找不出来。
杨迪三人分明看到,很多大婶,在那淌眼泪,不断用衣袖擦拭。
“小伙子,干嘛往自己头上扣恶人的帽子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和杨迪的心意,我们哪能猜不透啊……”
一位老头站出来,叹息着拍了拍杜松的肩膀,旋即,又意味深长的望了这边的杨迪一眼。
“……”杨迪浑身一颤,心头巨震。
糟糕!还是被这老大爷看出来了么……
突然间,杨迪不禁有种玩火烧身的紧张感,嘴巴苦涩。
就连他身旁的苏郁、程欣两个漂亮姑娘,也是俏脸发烫,感觉与这家伙站在一起,无地自容!
“唉,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一位大婶,也是站在那叹息,眼中噙着泪光。
这一下,杨迪三人更慌了,忽然间好后悔,感觉闯了弥天大祸,
杨迪都快要老脸发烫的站出来乖乖认错了,已经做好了迎接劈头盖脸痛骂的打算。
“啪!”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转过头,是杨家老爷子拍的。
不过,不是耳光,刚是轻飘飘的拍了拍他肩膀。
“好样的!”此时老爷子在微微颤抖,话没多说,只是笑望着他,露出欣慰的目光。
杨迪懵了。
知晓内情的苏郁、程欣,也是不知所措。
“唉,想不到啊,”那位大婶站在那哽咽了半天,眼含泪光,又开口了,神神叨叨的叹息:“想不到盼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肻给咱们村子诚心搞发展的,不是市里头那些大官,而是咱们村的自己人出息了,主动回来眷顾乡民啊……”
听到这话,杨迪顿时有种泪奔的冲动。
有无语和惊愕,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触动。
苏郁、程欣二人,早已经眼眶泛红,美眸中弥漫水雾。
三人皆是无言,感动中,更多的是羞愧。
“大家快别这么说,这事儿能不能挣钱,现在还不好说,回头要是亏了钱,拿不出资金来给大伙发补偿,要打要骂尽管来,但求大家能够原谅便好!”就在这时,杜松突然身子一直,动情的说。
羞愧中,杨迪三人咬牙。
这一刻,他们相信,这坑货已经无敌了!
“小松啊,大婶咱没文化,也知道福祸相依的道理,钱是你们拿出来的,到头来却让你们独自承担风险,这是什么道理?”先前那位大婶,果断不同意杜松的话。
“没错,要亏大家一切亏,哪能尽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吃亏。”
“你们都还年轻,心意到了就好,也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啊。”
“这怎么可以,不行,不行……”
因为一件还未发生的事儿,几位叔叔婶婶,顿时跟杜松“杠”上了。
杨迪三人捂脸,转过了身去,很想假装不认识那个坑货。
“唉,好吧,这些事儿以后再说,这个计划目前还在筹备中,后续资金估计年后才会到位,”偏偏杜松却在那恬不知耻的唉声叹气,末了,更是发狠的说道:“钱没准备足,这事儿不能乱来,都是自己人,不带坑大家的啊……”
“小伙子,话是没错,但据说征地规划,需要申请一些手续,这事儿咱可以提前办,要不工程到时候被拖延的话,又要白白损失你们的钱了。”
一位中年妇女,带着金眶眼镜,站出来直摇头,很认真的建议。
闻言,杨迪抹汗,这位阿姨他认识,以前是位中学教师,现在退休了,是五里村屈指可数的几位知识分子。
这位阿姨明显懂得一些征地、开办工程的规矩,可突然站出来这么一说,顿时有种“助纣为虐”的赶脚。
若非知道这位阿姨的为人,杨迪还真以为她是那死坑货的托呢,如此急着要办手续,摆明正契合了那小子的意愿。
果然,面对这意外惊喜,杜松已经笑的合不拢嘴。
“是啊,好像真有这么一说,前段时间那些王八羔子来征地,就出示了市里面的什么许可证,后来我们没同意,才没搞成。”
“那必须得赶紧,电视上不是经常说耽误工期把好好的一个项目拖垮的案例么,咱是自己人,不能害了他们。”
“对对对,这事儿要赶快!
偏偏周围大伙都很信服那位教师阿姨的话,一个劲的直点头,要替杨迪和杜松拿主意。
杨迪好想撞墙,尼玛这都什么世道啊,苍天如果开眼的话,真该一个闷雷劈了那死坑货,凭什么这么坑的家伙,到头来反倒有那么多人对他感恩戴德呢。
好吧,现在杨迪相信了,这家伙肯定是古代刘备那坑货皇帝转世,一直在挖坑,从来不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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