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婶说的柳雅也明白,这山上的动物又不是养在圈里的,不会是你啥时候去了都能逮着,要靠运气,也得看打猎的人是不是好身手。
柳雅就道:“这个我懂的。要不,李大婶你先帮我收几次猎物试试?你们李家屯几家猎户的东西我都要了,如果我这边卖的不多,隔几天送一次就行了。要是真的供不应求,我就再想别的办法。如果你觉得行,我就先给你留点定金,你收来东西就送过去,我都是给你现钱的,绝不赊账。要是那几家猎户还信不过的话,头一次送猎物可以让他们跟着,我当面给他们结算。不过,那就不能多给路费了,不然以后都是一家家的来,我应对不起。”
李大婶又想了想。其实柳雅给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何况还答应会给她路费呢。因而就点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屯现在还常上山打猎的算上我们家一共是三户,另外还有两户是老猎手了,虽然手艺好,可是毕竟年纪大了,不能常年在山里跑。我能保证的就是这三户人家的猎物卖给你,其余的两家就是他们自己说的算了。”
柳雅知道,不会是所有人都愿意把东西卖给自己的。何况老猎户可能还有些个怪脾气,大概李大婶和他们交集也不深,就点头道:“够了,暂时有三户也够了。我也是尝试着卖卖而已。”
说完,柳雅又道:“不过,得叮嘱那些进山打猎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注意安全。我收这些猎物只是赚点小钱,可不想这些东西背上了血债,我心里可过意不去。”
李大婶一听就笑了,道:“你这小姑娘心眼倒是好,不像是有些个饭馆、药铺、皮货店,今天要虎骨,明天又要穿山甲,还有的专门要狼皮、熊皮、豹子皮,反正什么矜贵要什么,不管你能不能猎到。”
柳雅摇头道:“那些东西我可不要,我是做点山珍野味招呼客人的,有野鸡、野兔、袍子、野猪就行了。”
“行,我记着了。真要是有些个矜贵东西,我们就不收了,也不往你那送。”李大婶这样算是和柳雅说定了一桩买卖,心里倒是也高兴。又问柳雅道:“我家还有点存货你要不要?野猪肉,腌制好的,都是大块的好肉,晾起来风干的。”
柳雅琢磨着正好缺肉呢,就问:“有多少斤?打算卖多少钱?”
李大婶道:“风干了之后还有十多斤吧,也没称,就按十斤算吧。不过已经是肉干了,可不便宜,一斤起码要二十文。”
柳雅算了一下,集市的猪肉要十三文一斤。这野猪肉算是野味,肯定是要更贵一点的,大概能卖到十六、七文钱一斤。何况李大婶家的野猪肉都晾成肉干了,二十文一斤真不算贵。
柳雅就道;“行,那我都要了,麻烦李大婶你拿来吧,我现在就给你钱。”
李大婶乐呵呵的答应着,到厨房去拿肉干了。拿了三大块出来,晾的不错,已经风干成了褐色。而且如果保存的不好,肉风干的过程中可能会有一点点变质,或是长白毛的情况,而这几块肉都没有,看着就是很干净的。
柳雅接过一块掂了掂,这一块肉干肯定有三斤多重了,三大块肉干确实是十斤只多不少的。
柳雅就道:“还是给银子吧。一钱银子是一百二十文,我直接给你二钱银子,二百文算是这肉干的钱,多出来的四十文算是跟你预订猎物的定金了。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个保证。”
李大婶把三大块肉干用个布兜装起来,又乐呵呵的收了钱,把布兜递给柳雅时道:“小姑娘你真是爽快呢。”
柳雅道:“以后常来往,不赊不欠的才有信誉。李大婶你想着帮我把把关,太差的东西就别收了,我就特别感谢你。”
李大婶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我也是个实在人,不会昧着良心坑害别人的。”
“好,说定了,我就等李大婶你去送货了。天色不早了,我还得赶早回去呢。”柳雅说完,提着布兜出了门。先把兜子放在马鞍的钩环上系好了,翻身就要上马。
李大婶看看天色又叫她道:“小姑娘,你等等,我给你拿盏灯笼去吧。看看天色越来越晚了,你骑着马走山路也不方便,还是提个灯笼好点。”
柳雅看看已经开始往山后头落下的太阳,也就没有推辞。
李大婶很快就出来了,把一盏白纸糊的小灯笼递给了柳雅,道:“家里蜡烛就这么一小截了,你别点太早了,怕还没到家就烧完了。”
柳雅看了看,里面的蜡烛果然不大,也就是一寸来长,真是烧不了太久。不过她也知道,穷人家蜡烛头也不舍得用呢。就好像最开始的柳家,也是只有一盏小油灯的,而且都是在天黑之前吃饭,尽量不在晚上点灯太久。
接过了小灯笼,柳雅还是诚心诚意的谢过了,这才骑上马往回走。
太阳从山头落下去还有一些余辉,所以山路也不是完全的漆黑一片。趁着这时候,柳雅尽量催马快走,一直走到天色全黑了,柳雅才点燃了小灯笼。
这个时候月亮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加上山上的树木多,树荫下几乎是全黑的,有这么一盏小灯笼还真的顶了大用途。等到灯笼里的小蜡烛烧完的时候,柳雅已经能够看到前面屏山村家家户户窗户里的透出的亮光了。
终于,蜡烛烧光了,最后燃到了纸上,差点把灯笼烧起来。柳雅赶紧把灯笼吹灭扔掉,同时跳下马来,拉着马走了回去。
虽然柳雅的骑术好,可这么黑的情况下骑马赶路并不明智。何况前面不远就到家了,她没有理由冒险抢时间,出了事故还是一样的遭罪。
也就是走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进村了。柳雅这才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去。
只是她没有想到,拉着马一进院,就见陈武牛从屋里走了出来,还一脸的怏怏不乐,好像是吃了粪尿一样的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