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仁的飞骑回旋了几圈,就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与此同时,胡仁向小鸭子射出了暗器。
突然,他整个人突然往后一仰,暗器射上了天。
然后他就像被鬼抓住了后领子一般,脱开飞骑,径直往人群里飞来。
人们回头寻找源头,便看到红扶苏伸出一只手,凌空做抓取状,一袭黑衣,帅且美。
那胡仁,就这样被她抓了回来,往她这边飞来。
“啊!救我啊!大家救救我!”胡仁大喊:“落到她手里,我就没命了!”
七爷要审他,没有人敢拉他。
胡仁突然冲季河灵叫道:“季大小姐!寨主托我找的东西,有着落了!你快救救我!它埋在沙漠里,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别人可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季河灵能听懂。
她皱了皱眉,也凌空一伸手,以灵力将胡仁牵引住了。
红扶苏看向季河灵:“季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胡仁,跟我家有一笔很重要的买卖。”季河灵说:“红姑娘可否高抬贵手?先容我们把买卖做完了再说?”
“我又不会杀他。”红扶苏说:“让七爷审审他即可!到时候随便你们怎么做买卖。”
“不!她会杀我的!她有多爱那云寒,她就有多恨我!”胡仁叫道:“大小姐!你只要一松手,我就死定了!你们要的东西,就再也找不到了!”
季河灵闻言,加大了力量,将胡仁往她那边夺去。
这季河灵是洞虚境修士,修为上来说,本就比红扶苏强。
红扶苏全靠神荼帝珠,才能如此之强。
但是她不敢太用力,只勉强跟她维持住平手。
就在这时,一支暗箭突然朝红扶苏射来!
箭速极快,携雷霆万钧之势,从天而降。
红扶苏身边,燕桓离她最近。
他大惊,立刻以剑格挡,然而,他的修为究竟太低,不但没挡住,而且手中之剑落地,手腕剧痛受伤。
那支箭依然朝红扶苏的胸口射来。
说时迟那时快,有人提着个木桶,蓦然挡在了红扶苏身前。
“砰”地一声,木桶碎裂,内中有个瓷坛,也被箭穿碎,直穿人胸。
瓷坛里装的东西溅到四周,但凡触碰到的东西,都滋滋作响。
红扶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是施老。
他提着连夜炼制好的绿矾盐液赶回来,正好看到天上一飞骑正拿箭射红扶苏。
他不知道红扶苏的功力已经恢复,还以为她毫无自保之力,想也没想,挡在了她面前。
当然,其实他并不觉得那箭能射透沉重紧实的沉香木桶,没想过要以命救她。
不曾想,那箭太强了,竟射穿了木桶,连同他自己也被射穿了。
红扶苏松开了对胡仁的钳制,呆呆地看着施老。
箭射穿了他的心脏。
绿矾盐液泼到了他的衣服上,剧烈腐蚀他的皮肤。
好在,他感觉不到痛了……
“你们看!这老头拿的是剧毒啊!”胡仁大喊:“你们还不信吗?她就是要联合天医门,将我们都杀了灭口!”
木桶里装的东西,无论是石头、布、铁,还是血肉,俱都滋滋腐蚀,极为烈性。
人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纷纷惊惧。
红扶苏站起来,眼里似有火焰燃烧,缓缓抬头看向那个射箭的人。
他从飞骑上下来,身长脸长,白面有须,容貌威严,气势很足。
人们见到他,纷纷行礼:“季寨主!”
此人,曾跟红扶苏有过一面之缘,正是俪水北寨的寨主:季奎。
红扶苏在押送石头来的时候,他试图硬抢,被红扶苏打跑了。
这次,他又来放暗箭。
红扶苏从背后拔出修罗刀来指着他:“季、奎!”
“红扶苏,你竟敢欺辱我女!”季奎也拔剑:“真当我们俪水寨没人了?”
“误会!这是误会!”七爷忙打圆场:“季寨主,红扶苏只是想提审胡掌门!跟季大小姐关系不大。”
季奎看了季河灵一眼。
季河灵过去,跟季奎耳语了一句。
季奎沉吟片刻,说:“既然如此,那便是误伤!我愿意赔偿这老者白银千两!即刻交付,他的家人还有什么要求,可尽管提。”
“呵!”红扶苏含泪笑了一下:“误伤?白银千两?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季奎不知。
“他是个大夫。他和他的师父,历经两代人,研制这治疗凶魔的药方,方才有今天的解药!”红扶苏问:“白银千两?十万凶魔,在季寨主这里,只值一千两?”
虽然他们从海底文字中破译了关键之处,但是具体的方子成份,发酵方式,若没有施老,也是万万不成的。
大家闻言,看季奎的眼神,都有谴责之意。
季奎老脸有些挂不住。
这个该死的红扶苏,一碰到她准没好事!
“季寨主!你别听她胡说!”胡仁当真极为擅长颠倒黑白:“云寒已死,魔珠已毁,她为了给云寒报仇,就联合天医门,要将我们都毒死!你看看那毒,忒厉害了!”
“就是!”这时,季漫儿是个极会看眼色的,看她爹难堪,就帮他解围说:“爹,你这一箭,虽然是个误会,但是,这一箭,将这老头的剧毒射了出来,焉知不是救了我们大家所有人的性命!”
“对!季寨主,正是您救了所有人的性命!”俪水寨一位长老也说:“神石上说,毁灭魔珠,人间大安,也亏得云寒死了!我们才有此幸运!否则,指不定就被这魔女得逞了!”
季奎找到了台阶,转头问他们:“毁灭魔珠,人间大安?这是怎么说?”
“爹!天降陨星,上面竟然有字,说是只要云寒死了,便天下大安!”季漫儿斜着红扶苏说:“可是红扶苏逆天而行,非要为云寒报仇,想把我们这么多人都毒死!”
“你们休要胡说!”孟旬邑怒道:“施老回去炼制了绿矾盐液,用来证明那陨石上的字迹可以作假!这根本不是什么毒!”
“什么绿矾盐油的!听也没听过!”季漫儿说:“谁知道你们要干嘛呢!”
“你……”孟旬邑并不擅长与人吵架,更何况对方是个小姑娘,实在太有失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