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滴?”红扶苏咬唇瞪着他。
“我的背很疼,起不来。”
“起来干什么?躺着呗!”
“我内急。”
红扶苏:“你等会,我去叫人。”
“不用了。”云寒说:“你帮我坐起来,我走路没问题的。”
红扶苏过去,想将他拉起来。
然而,他自己完全无法使劲的样子,拉不动。
她只得用肩膀托着他的头颈,用手推他的腰,总算将他推坐起来。
然后他自己慢吞吞地下了床,站在那里,说:“帮我拿一下衣服。”
红扶苏又去打开衣柜,拿衣服帮他穿好。
穿的时候,她便问:“那衣柜里为何都是女装?”
云寒说:“给你做的。”
“按照过礼的流程,你们是要把衣服送到我家去的,挂你自己衣柜里做什么?”
“那些是曹姨娘安排的。”云寒说:“这些是我给你做的。”
“有什么不同吗?”
云寒:“她做的,是按她的喜好做的。我做的,是按照我的喜好做的。”
红扶苏:“你的喜好?为什么要按你的喜好?不应该按我的喜好吗?”
“衣服是穿给别人看的不是吗?你自己穿的什么衣服,自己又看不到。”云寒看着她的领口:“尤其是里面的衣服,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红扶苏忍着打他的冲动:“你不是内急吗?”
云寒点头,慢慢走了出去。
詹灯和小古两个貌似睡得不错,一直到红扶苏伺候云寒洗漱干净了,才端着吃的东西来。
红扶苏问他们昨晚为什么不安排人来伺候。
詹灯看向小古:“你怎么不叫人来伺候公子?”
小古却一脸诧异:“我?不是你说要叫潘庆峰来吗?”
詹灯:“我是让你叫!”
小古:“我听成你要去叫啊!你自己怎么不去叫?”
詹灯:“我——”
“好了好了!行了!”红扶苏阻止了他们:“好生伺候你们公子吃饭吧,我先回去了!”
“唐苏苏!”云寒叫道。
“又怎么了?!”
“我的手一用力,背就疼!”
“所以呢?”
“给我喂饭。”
红扶苏沉默片刻:“……你怎么这么矫情呢?”
云寒:“手臂和背是相连的!真的使不上劲儿!”
“让詹灯给你喂!”她转身就要走。
云寒看向詹灯,眼神……让詹灯心惊肉跳。
詹灯蓦然捂着肚子:“哎哟!哎呀!我我我突然肚子疼!我得去拉稀!”
不等他们回答,他一溜烟跑了。
红扶苏看向小古:“小古——”
“对不起唐姑娘,刚刚老夫人叫我过去呢!我本就准备把饭送过来就走的。”小古很沉着地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红扶苏:“……”
又只剩下她一个。
云寒看着她:“饿了。”
红扶苏叹了口气,只得过去给他喂饭。
一勺一勺的,他貌似吃得很满足。
红扶苏瞅着他,问:“你就不问问我,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云寒:“不是被蟒蛇掳去了吗?”
红扶苏:“……”
“那条蟒蛇呢?被你杀了?”
红扶苏:“嗯。”
云寒点头:“我让詹灯再多撒一点雄黄粉。”
……
喂他吃完饭,她总算甩掉了那只粘人精,回去了。
她去找燕芙蓉,让她去审一审那两个御魔宗弟子,究竟为什么沈雁会不听话。
燕芙蓉就带着她去了。
门口有青云院弟子守着,看到两人走来,立刻紧张地看着燕芙蓉。
红扶苏出去打圆场,说:“两位,这位……王姑娘说,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他们,能否劳烦你们先回避一下?”
两人摇头:“我们负责看守他们,不能擅离职守。”
“通融通融呗!”红扶苏赔着笑脸:“我可以担保,她肯定不会把人放跑!”
两人摇头。
“你们看哈,她一孕妇,里面那两个,一个伤了腿,一个骨头断了好几根,就算你们让她将人弄走,她也弄不走是不是?”
“不好意思唐姑娘,我们——”
“嗤嗤”两下,燕芙蓉直接点了他们,再一人后颈来了一下,两个人“咚”就倒了。
打开房门,她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红扶苏有些羡慕她。
一边是魔王的身份,一边是公主的身份,灵魔两道,当真是想怎样就怎样啊!
哪像她,披着个唐苏苏的皮,入了蜀山派,不仅要遵守蜀山那厚厚的一本门规,还老被云寒……哎!不提也罢!
魔宗弟子在跟蜀山交战时,都会蒙面。
但是内部相处的时候,一般是不蒙面的。
所以,他们都认得嗜血芙蓉,一见到她,立刻紧张地看着她,磕磕巴巴地叫道:“血……血王!”
燕芙蓉也不说废话,只拔出一把匕首,淡淡说:“我的脾气你们应该都知道。问什么,一五一十答就行了,谁敢隐瞒半个字,我正好好久没给人放血了!”
两个魔宗弟子捣蒜般地点头。
“你们是谁的手下?”
“我是……涂堂主。涂刚堂主。”伤得重的那个说。
“我是楚堂主,楚天温。”伤得较轻的那个说。
“楚天温是银翼的手下,你们这次来,是银翼的意思?”嗜血芙蓉问轻伤。
轻伤说:“据我所知,不是翼王的意思。楚堂主他……投了雁王。”
红扶苏挑了挑眉。
又是个违规操作。
各个魔王之间,并不允许互相撬人,要不然就乱套了。
那天见到楚天温,他当场就要自杀,还说是被逼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燕芙蓉又看向重伤患者:“沈雁想干什么?少主明明给他传了信,让你们不要来青云院,不能来找我。他为什么不听?”
这个问题大概不好回答。
重伤张了张嘴,很虚弱的样子,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燕芙蓉拿着匕首就往他脸上划了一刀。
他倒吸一口凉气,顿时不虚了,也不弱了,瞪大眼睛说:“雁王说,少主和宗主都死了!蜀山很快会将御魔宗剿灭,他会带我们投新主!”
“新主?”燕芙蓉皱眉:“谁?”
“我们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燕芙蓉的匕首比划在他眼珠子上方。
“真真真的不知道!绝无半句隐瞒!”他眼珠子都快崩出来了,额头冷汗直冒。“雁王只说,那是个厉害角色!只有他能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