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在灶台下面忙活了半天,依旧没能将灶台中的柴火点着。
“您朝里面吹吹,有风会很好点着的。”
一直站在旁边的小鬼婢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咧嘴一笑,“谢啦,我试试。”
“咳!”
站在小鬼婢旁边的另一个叫作小蓉的鬼婢猛然斜了我跟小鬼婢一眼,故意大声咳嗽一声,“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奴婢的!她现在已经被贬为奴婢,凡事就得自己摸索!你别整天‘您’啊‘您’的挂在嘴上!小心新上任的鬼后听到不高兴!”
小鬼婢抓着我衣角的手立刻一松。
我轻轻拍了拍小鬼婢的肩旁,“好了,你不用帮我,我自己能行。”
不就烧个热水吗?
能有多难!
这是我的仙力被封,要是我的仙力还在,烧房子对我来说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但很快打脸的事情就出现了。
我又忙活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将一根柴火点燃,立刻开心的将几根匀称的柴火塞进灶台压在那根柴火上,正开心的等着其他柴火一同被那根柴火点燃时,突然原本被我点着的柴火火苗越来越小。
“唉呀!怎么回事!”
“吹!快吹啊!有风很快就能着了。”
耳边只听到有人在说‘吹’,我想也不想,立刻弯腰对着灶台里吹了一大口,“咳咳!发生什么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大股浓烟猛地被我吸入肺部,眼前一片灰蒙蒙的,灶台口都看不见了。
“唉呀!咳……您没事吧?咳咳!”
小鬼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而那个一直对我冷言冷语的小蓉的声音越发尖厉起来:“让你自己烧个水,咳咳!你差点就把厨房烧了!唉呀呛死我了咳!你还真是没用!连鬼婢都当不好!”
“唉呀!小蓉,你这话过分了。鬼后她也是第一次做这个,做不好也是情有可缘的。”
“说了你多少遍了!她现在跟咱们一样是鬼婢了!你就算把她巴结到天上去,她也不可能带你吃香喝辣!”
“小蓉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不是想要巴结鬼后的意思?”
“唉呀!麻烦你们两个不要吵了!灶台着起来了!水在哪儿啊!快灭火啊!”
原本浓烟越来越大,我整个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朦胧的后退一大步,但随着空气中什么糊了的味道刺入鼻中,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热,我觉察出不对紧来,地府会热?
定睛一看,灶台里我一直渴望点着的柴火此刻正燃着大火,而且连带着灶台旁的柴火一同着了起来,火势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啊呀!真得着火了!”
“不得了了!快来人啊!”
刺溜一下,身后哪还有那两个鬼婢的影子?
听着她们两个的声音越来越远,我轻叹一口气,指望她们两个救火是指望不上了。
“咳咳!”
一手捂着鼻子和嘴巴,一边在浓烟中摸索着朝着刚才记忆中的水缸位置走去。
叮!
脚好像踢着了什么东西,我慢慢弯腰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摸了摸,立刻喜悦涌上心头,水桶!
那也就是说水缸就在旁边了!
伸手朝着旁边摸了摸,哗啦,手伸进水里的声音!
刺啦!
我赶忙屏气从衣服上撕下一大块布,然后将布蘸进水缸中,再将湿布蒙住自己嘴巴跟鼻子。
一切准备得当,我提起水桶从水缸中舀出一桶水,向着灶台走去,哗啦!
水泼向了那红光乍亮的火焰,火势小了一下,又立刻大了起来!
我再次返身跑向水缸提起一桶水,如此反复数次,直到水缸中的水见了底,火势已久没有变小,终于意识到我要赶紧逃出去时,我才发现整个厨房除了水缸到灶台的这一小截路外,早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扑嗵!
空水桶从我手中滑到地上,我整个人也已累到脱力滑坐在空水缸旁边,背倚着空水缸,百思不得其解,怎的我就烧个水,咋就变成这么大的火了?
“不对劲儿?有人在搞鬼?”
不然只是灶台的那一点火,不可能用水熄不灭,反而还越熄越大了。
“小凡?”
“谁!”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火海中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抬起头。
季流溪竟然从火海中朝我缓缓走来,难道我被这火烧得出现幻觉了?
抬手揉了揉眼睛,季流溪还在?
再揉,还在!
再再揉,还在!
“别揉了,我是真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讶然的放下手,不敢置信的看着蹲在我旁边的季流溪,抬手戳了戳他的身子,“你到底是真是假?”
季流溪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是真的。小凡,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唉呀?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带我离开这里啊!再不走我们两个都要烧成灰了。”
不过真是奇怪啊。
地府厨房着火,季流溪是怎么知道的?
竟然还能这么及时的出现来救我?
“唉呀?你要带我去哪儿?”
眨眼间,我跟季流溪便离开了那片快要葬身火海的小厨房,但是谁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季流溪,你快停下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带你离开地府!”
季流溪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挣扎着想要甩开季流溪拉着我手腕的手,四周漆黑如墨,什么也看不见。
我看不清季流溪的表情,但是却能听出季流溪声音中的焦急。
“那场火是你放的?”
“我是为了救你!”
所以,那场火不是区区几根柴火就能造成的。
“唉呀!你快放开我!我不需要你救!让我回去!”
我使力的甩着季流溪的胳膊,四周黑乎乎的,我该怎么样回去啊?
“这里到底是哪儿啊?你快把我送回地府吧。不然萧莜白他们会担心我的。”
“送你回去找死吗!小凡,你死心吧!我这次是不会再放你回去送死的!既然萧莜白不能救你!那么便让我来救你吧!”
季流溪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疯狂。
捏着我手腕的手犹如铁钳一般,疼得我满额头都是汗。
“谁说我回地府就是去送死?季流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配合秋蝶演一场戏,到时候不仅能救了我跟萧莜白的娘亲,还能救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