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往好的方面想想,他萧施德还多活了这么多时日呢。”
“逆子!”萧衍的声音,隔着门都能听得到沧桑了许多:“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皇,都到了今日,父皇心里都还惦记着对不起萧施德,父皇有哪一点对不起他了?这太子之位是他的,父皇的宠爱也是他的,就连死后他都有人惦记,他死的也不亏!”说罢他又幽幽道:“朕这个皇长兄福大命大,估计就算投胎也能再投个好胎,父皇不必忧心他。”
“放肆!”萧衍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萧世缵冷笑一声:“朕怎么不知道,就是宇文年派人杀的。不过,朕无所谓,只要死的不是朕就行。”
萧世缵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心生嫉妒,恶狠狠地道:“偏偏他那日落水还没死成,我倒还给他做了个人情,让他摔断腿还让父皇懊悔,他萧施德要是泉下有知,估计还得感谢我呢!”
萧衍气得咳了半晌,在门外准备进去的临安差点没忍住冲进去,被文年和玉瑶拦住了。
萧衍咳完,道:“果真、果真是你害他……”
“怎么……”萧世缵顿了一下,忽而大笑:“难不成父亲还怀疑过是他自己唱的一出苦肉计?!哈哈哈……”萧世缵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毫无一个帝王该有的利益,他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可这笑声中分明能听出一丝藏不住的悲戚。
玉瑶见临安气得眼睛都红了,她眼神示意文年,文年点点头,独自推门而入。
文年当即吩咐道:“来人,陛下累了,带他下去休息。”
“是。”一行人涌到萧世缵面前,将他“请”了出去。
萧世缵的样子是早已习惯,连看文年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恐惧,玉瑶躲在门后,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她别过头对于这些纷争不想多看,身为皇家子弟,有时命运早就不在自己手中,也是可怜人。
文年让临安一人进去后,关上门带玉瑶到别处走走。
玉瑶今日也穿了件白色的襦裙,看起来与文年极为相配,文年带着她没有走太远,一路来到昭明殿的后花园。
玉瑶虽然来过宫里很多次,可每次都是有非来不可的事,像这样漫无目的散步却还是头一回,心态不同,关注的景色自然就不同,她今日才发现这宫里的园子要比她得公主府大得多也精致得多,即便此时是冬日也风光旖旎,园子里根本不缺好看的颜色,想必到了春日里,更是风景如画。
“这里是宫中最美的一处,也是最大的一处。”文年道。
玉瑶莞尔:“你倒是比我还了解宫里了。”
文年笑笑继续道:“往日里,这里是嫔妃们最爱来的地方,一是这里景色宜人,二是陛下也喜欢来此处,她们也能碰个运气。听闻以往永兴公主也喜欢来这里,不过她每次来,都要派人把这里围起来,那些嫔妃们一个都不准进。”
“跋扈任性,像是她做的事。”玉瑶抬头道:“不过她来这里做什么?看风景?”
文年正要开口,“咣当”一声,突兀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