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年想不通这么重要的卦象她就不能放在最前面说?他听了半天的什么劫难劫数的其实他根本就不在意,他一边反复回味着江囿星“天作之合”的那句话,一边轻轻推开了寝居的门。
玉瑶又服过一轮的药后脉象趋于平稳,文年为她切过脉后心中安稳许多,手却舍不得离开,他感受着指尖轻轻跳动的脉搏,片刻后他手掌翻转,将玉瑶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就像是一场梦,前几日还在跟她商量着婚事,似乎不久就能实现的愿望,现在忽然觉得好遥远。
甚至就在方才推门进来之前,他还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天作之合”这个消息告诉她,直到看到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才意识到如今发生过的一切。
那片刻的喜悦在现实灼照下如见不得光般四下躲藏,他小心藏好这难得的开心,克制地平缓嘴角,好像生怕过度的喜悦被发现后会提前透支玉瑶的好运,只有等到以后有机会再拿出来跟她分享吧。
“你说的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救你的。这一次也没什么不同,江姑娘方才跟我说了,不过是稍微难一点罢了。”文年淡淡扬起一抹笑,抚了抚她额头上的发。
他起身时顺带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时候到了,准备吃药。”
夜幕降临天色尽黑,天气爽朗倒是不热不冷,药味持续弥漫着整个寒酥园,忙碌的脚步从未停息过,也许是因为每个人都提着精力在做事,让人几乎忘了这才将将过去一个短短的白日而已。
春彩端着药丸和水紧张地候在一旁,容羽检查过玉瑶的脉象后起身道:“公子,现在最合适。”
文年点点头,因为玉瑶吞不下药丸,他将抑制毒性的药溶解在水中,一勺一勺地喂了进去。
“公子,这个真的会有用吗?”春彩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太紧张了,恨不得玉瑶这颗药吃进去,立马就能活蹦乱跳。
文年放下碗,道:“今日之后你就寸步不离地在这里照顾玉瑶,如她有任何闪失,你与她同受。”
春彩忙跪下:“奴婢定会寸步不离地照顾姑娘的,文公子放心。”
文年起身:“容羽,这里就交给你了,之后应该就不用给她吊着补药了,你就开一些补身子的药即可。”
“是,属下明白。”
文年微微点头。
容羽看了春彩一眼,眼神示意她,忙道:“属下跟春彩姑娘就退下了,公子……”
“不必,你们留在这里照顾,我这就动身。”
“公子你……”容羽有些不可思议:“你不跟萧姑娘道别吗?可以明日再出发的。”
文年深深看了玉瑶一眼,道:“不必了,说再多也比不上我早去这半日。我收拾下东西,即刻动身。”
“是,属下定会悉心照顾萧姑娘。”
文年推开门,见江囿星就等在院子里。
“公主把药吃了?”
“嗯。”
“文公子这是……要出发了吧。”
“是。”
“请文公子务必记得奴家今日关于蛊毒的提醒,若到了万不得已之时……”
文年打断道:“江姑娘放心,你的提醒我都记住了。无论用何种方式,我都必须回来见玉瑶。”
江囿星双眸凝聚,重新审视着这位翩翩如玉的公子,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