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年见状却很高兴,莞尔道:“即便你没有想法,喜娘子也会为你做出最适合你的喜服。既然你有想法,那就最好不过了。”
一想到玉瑶在她一个人的时候,认真地思索着喜服样式的模样,文年就忍不住一阵喜悦到心头。这是他头一回有这样的感觉,被人惦记在心里的感觉,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前行,玉瑶也在为未来的事上心,也在努力。这样的感觉让他分外踏实和安心。
玉瑶见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问道:“你不好奇我想的样式吗?”
“好奇,但是早晚我要看到的。”
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话,玉瑶却觉得脸热乎乎的,好像下一刻就是穿着喜服嫁人的时候。
“那你就不怕我选的不好看吗?”
文年轻笑:“怎么会。”他凑近了些:“你穿什么都好看。”
“可是我得穿得更好看一些才行。”
“为何?”
玉瑶微微一挑眉:“方才卖馄饨的大娘说你长得俊俏呢,我若不更好看点,要被你比下去了。”
“大娘说的是你的情郎俊俏。”文年的关键点总跟她不在一处,他继续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你的情郎长得俊俏了?”
玉瑶下意识想反驳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但刚一仰起头,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让她承认文年长得不俊俏,她真害怕有违良心天打雷劈。
是以她一副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接着眼睛不自然地别开片刻,像是个自己找了个台阶般,傲娇地小声“嗯”了一下,算作是承认。
文年不动声色地看完她着一连串小动作,十分满意地勾起嘴角。
玉瑶见他心情不错,想到昨日在车上才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顾阳跟她说的那些话,今日他看样子也没什么困扰,她问道:“昨日跟你说过的太子和三皇子的事,你已经想到对策了吗?”
文年思索片刻,道:“是也不是。”他继续道:“说来有些巧的是,我原本打算对付的人就是萧世缵。”
按照顾阳的说法,太子根本没有坚持到这场争斗的最后,而现在听了文年的话,玉瑶更觉得冥冥之中一切还是按照历史的轨迹在继续往前,也正如顾阳提到的,他说的这些,未必能派上什么用场。
见玉瑶皱眉一脸担忧,文年道:“别担心了,有你给我的这些提醒,至少让我知道我的决定是对的。况且你不是说了,兄长会胜的。”
听到文年说的是“兄长”而不是他自己,玉瑶的心更揪起来了,在这场不能跳过的历史事件中,文年究竟会不会平安,她真的好想有一个答案。
文年见玉瑶非但没有被安慰,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低头在她紧皱的眉心处轻轻吻下,接着缓缓勾起一个笑容,安抚着她的不知所措。
那一吻许是世上最轻柔香甜的熨斗,在碰到的那一瞬间,熨帖了玉瑶所有烦恼忧愁,少女白皙的额头重新平整娇嫩,甚至若有若无地泛着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