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缓缓思索着,道:“就是说,‘喜娘子’只是个代号。”
“没错。喜娘子的剪裁手艺天下独绝,绣技更是鬼斧神工,但有一个规矩,不能绣喜服,一旦绣了喜服,就要将手艺传给下一个传人,而后岁月,再不准以喜娘子的手艺绣任何东西。不过至于当初第一个喜娘子为何要定这样的规矩,如今已不得而知。”
玉瑶惊叹于这个奇怪的规矩,再看面前这九件喜服时,她恍然大悟道:“所以到目前为止的百年间里,已经换了九位不同的喜娘子。”
“是。”
玉瑶缓缓看过每一件喜服,难怪方才就觉得每一件都带着独一无二的感觉,有的傲气凌然,有的高雅无比,有的又是欢脱的性子,原来它们本就出自不同之手。而在它们的背后,也藏着属于这件喜服自己的故事,现在再看过去,不由地觉得这些喜服都带着时光岁月流淌过的奇异感。
玉瑶感叹道:“每一位喜娘子都会有自己心甘情愿为其放下手艺的新人,那想必这个人,一定是值得的。”
这样带着浪漫色彩的喜服,是再贵重的聘礼都无可替代的,拥有这样喜服的新娘子,一定会终生难忘吧,百年间不过九件,这该是怎样的幸运。玉瑶想着这些,未曾注意到自己眼中略带痴狂的期盼被文年尽收眼底。
文年心道,还好没让她失望。
他牵着她的手,耐心地将这每一件喜服背后的故事讲给她听,玉瑶听的很认真,当第九件故事也讲完的时候,玉瑶忽然发现自己的心竟隐隐地期待着什么。
她尽量忽略掉这个期待,又问道:“既然喜服是新娘子出嫁时穿的衣服,那为何又会在这里呢?难道穿完又送回来的吗?”
文年笑着摇摇头:“新娘子出嫁穿的那一件,都还在新娘子那里。”
玉瑶疑惑道:“那这些是?”
“因为喜娘子不准绣喜服,所以绣了唯一的这件后,作为对‘秀娘子’的补偿,就要再秀出一模一样的一件,然后传给后人。同时也是为了记住当年这个秀娘子究竟是为了何种原因而绣了怎样的一件喜服。是以这九件,就是这样一一传下来的。”
“原来如此。”玉瑶感叹道:“这样的喜服,当真无可挑剔。”
文年轻轻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玉瑶想拥有这样无可挑剔的喜服吗?”他双目含水,嘴角却是似笑非笑。
“我……吗?”
她不由地看回那九件喜服,每一件背后的故事都称得上是独一无二,而她又有什么故事能配得上这样的喜服呢?
文年从未考虑过她配不配的上这个问题,听到她开口没有否定,这一刻,文年心中就已经替她定下了这件事。
“不过倒是有个条件,你才能拥有。”
玉瑶想都没想,脱口道:“什么条件?”
文年被她藏不住心事的样子惹得轻笑出声,玉瑶这才知道自己好像有点太不矜持了,忍不住害臊地瞪了一眼正在笑话自己的文年。
文年收起笑容,换了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附身到她耳边。
“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