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和比萧宣德更先平复了情绪。
他快速地在心中理清前因后果,分析了眼前形式,上前一步抢先质问道:“既是公主的婢女,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婢女冬菱在蕙路寺行了苟且之事后自尽而死。这不仅是对佛院大不敬,若传出去更是有辱皇家颜面。公主看管下人不利,不该给众人、给蕙路寺一个解释吗?”萧公和说完,自高而下地看着玉瑶。
苏渐青见有能帮衬世子说话的机会,立刻上前一步,旁边的苏唯一拉都没拉住。
她先是羞答答地悄咪咪看了萧公和一眼,继而,她有点紧张,但又有点幸灾乐祸:“莫不是公主的婢女在此私会男子,被人撞见,没了脸面,自知走投无路,只能自尽了断?”
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玉瑶身上,永兴公主往日的作风在此时便起了作用,主子不自爱,作婢女的能做出这种事,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苏渐青趁机加把火,欲言又止地将目光落在玉瑶身后的鞠汴身上,这意思不言而喻。
然而玉瑶却神态平静,目光坦然,那毫无波澜的眼神中透着淡淡的讥讽:“那可未必,毕竟苏姑娘在曾在宫中当着众人面落下过脸面,也未曾见苏姑娘不好意思开口,今日这不又要拔尖出头了吗。”
苏渐青被当中驳了面子,气得脸通红,求助地看了一眼苏唯一。自上次苏渐青闹出了宫里那出事之后,苏唯一便不再那么宠着这个妹妹,索性把脸别过去。
苏渐青见没人撑腰,失了气势,硬着头皮道:“怎能将我跟婢女——”
临安却已是忍不了,根本不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她打断道:“苏姑娘此话不妥。这件事为何要疑心公主?恐怕是有贼人,若贼人还藏在蕙路寺,该不会……该不会是要行刺父皇吧!”
萧公和却是在暗处狠狠地盯着临安,她这话表面无异,似是关心,实则诛心,若是有贼人行刺陛下,却能在世子院子里杀辱女子却不被发现,岂不是证明世子有意包庇。毕竟这等响动,不可能不被人发现。
眼看时辰已晚,若是在耽搁下去,此事便会交到陛下手中定夺,到时候虽说萧宣德也能保不影响萧公和,可终究又得惹得一身腥。
于是萧宣德道:“临安,未有定论,不可妄言。”他又向众人道:“此处不安全,且时辰不早,各位先去静宝殿等候讲习,此事交于本王,本王定会查清楚。”
玉瑶正欲开口,却被临安拉住了衣角阻止,她一回头,原是又有人来了。
“皇叔,这怕是不妥吧……”
萧宣德回头,看到来认识谁,手指不由地在腰间玉佩上轻轻摩挲,他道:“太子殿下。”
众人自动散开,留出了一条路。
萧施德面上含笑,一副极好相处的模样缓缓走来。
今日讲习,他穿得素了些,却贵气十足,俨然一副未来储君的架子,周围跟了数十位宫人,比起玉瑶上次见面更多了几分坚定。看来,上次玉瑶随意的那次煽动,还是起到了作用。
萧施德路过玉瑶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他道:“皇叔需听本宫一言。此事涉及到世子,皇叔若是插手此事,怕是不妥,不如交给陛下,免落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