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年这么说,玉瑶心中不是滋味。
可以想象,从文年有认知开始,也许还是个几岁的孩童,他便反反复复看着这块玉佩,企图从中找寻他身世的秘密,这块玉佩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跟他有牵绊的东西,他或许曾怀有憧憬,比如是自己的亲人迫不得已才将自己丢掉,所以留下了玉佩作为信物。
当他渐渐长大成人,可以调查自己身世的时候,却发现这块玉佩不是来自于任何亲人,而是来自于跟他毫无相关的人手中,甚至,这个人还跟他的仇人有些关系。
玉瑶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度过这许多年的岁月,独自一人怀揣着这个身世的秘密。
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情绪,玉瑶的神情被文年捕捉,他只是很淡的笑了下:“我早知如此。”
他早知是临安这个答案,还偏偏非要多此一举再次求问。
“如此,就谢过临安公主了。这块玉佩既是你母妃的,便交还与你吧。”文年将玉佩轻轻推到临安那边。
临安摇摇头:“既然母妃将它给了你,二十年前开始便是你的。何来交还一说。”
文年颔首,眼神温润柔和:“也好。”他将玉佩重新别在腰间。
其实玉瑶看得出,他是舍不得的,他也想将玉佩留在身边。一时间,三人无话。似乎这时说什么都不太对。
此时临安起身,微微施礼:“皇姊,天色已晚,我从未这么晚未归过。既无事,我就先走一步。”
玉瑶回过神来:“怪我,都忘记这么晚了已经。”玉瑶忽然又道:“或者你今晚就住我府里,明日一早再走,我也放心些。”
临安神色犹豫,却也没有直接拒绝。
玉瑶立刻接着道:“那就这么办吧。我叫阿汴来帮你安排个房间,很快的。”临安轻轻点了点头,不再推辞。
送走临安,玉瑶重新回到案几前,见文年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玉瑶疑惑地一侧头:“你高兴什么?因为终于确认了玉佩的来历吗?”
文年摇摇头,含笑道:“天色晚了,我是否也……”
“不可以!”玉瑶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还没说出口的话。
“开个玩笑。”文年不以为意地挑眉。玉瑶简直怀疑他方才是不是有对自己的身世伤心过,此刻他已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文年手上不知从哪已经拿起一沓文卷,他随意翻看道:“这都是你收集的?”
玉瑶撇撇嘴讥道:“册羽难道没告诉你?”
“倒是没告诉我你已经调查得这么详细了。”文年头也没抬,轻飘飘说了句,理所当然般。
见到他手里这一沓东西,玉瑶有些丧气地坐下:“再详细也没用,一丁点证据都查不到。几次感觉快要查到的时候线索都被人为地毁掉了。”
见他还在翻看,玉瑶探个脑袋问道:“怎么?你看出什么端倪了?”
文年神情认真地将余下的快速翻完,才抬起头道:“没有。”
玉瑶讪讪:“我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文年见她失落的样子,带点玩味地笑道:“你就是想找到证据向萧衍告一状对吧?”
玉瑶轻轻“嗯”了一声,有些疲惫地欠了欠身,托腮抬眼看着他。
文年双眸微动,他道:“那简单,不用证据你也一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