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跟在玉瑶身后上了马车,她面前的这个姐姐,从小到大跟她并不算熟悉,可以说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她念书识字,文采赢得天下美名,而这个姐姐,却是骄奢淫逸,将父皇生气的事情做了个遍。
可这几个月来,她却与玉瑶的交集越来越多。她自己都难以相信。她不是那种会违背心意做事的人,她的内心总有一种感觉,这个姐姐不是坏人,而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她愿意跟在她身后,让她像一个真正的姐姐一样,保护着自己。
这种想法在她脑子里萌生以后,她自己也吓到。她抬头看了看已经在马车里已经坐好的玉瑶。
她只年长自己几岁,但就连此刻脸上的微笑都是沉稳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大人。大人?怎么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像极了一个小孩。
她朝自己伸出手,临安被她轻轻拉了一把,上车坐在了她身旁。
她的味道也变了,淡淡的花香味,跟以前那种浓烈华丽的熏香完全不同。很好闻。
车夫关上锦帘,一声鞭下,马车朝着永兴公主府驶去。
……
与此同时,一辆黑楠木马车已经停在德世子府外,镶金嵌宝,格外华丽。
此时世子府内,下人们各个紧张兮兮,生怕触了霉头。
“苏家那两个废物!”萧宣德怒发冲冠,将手上的杯子直接砸到了门外去,门外正进来送茶的丫鬟吓得一个机灵。
“滚出去,在外面守着,没我的吩咐不得入内。”萧公和声音低沉,却阴森可怕,小丫鬟慌忙退了出去。
“父亲,这次是儿子疏忽了。”
“不怪你。”萧宣德坐下道:“我真是小看了她萧玉瑶。”
萧公和眯起眼,似乎在思考什么:“她背后是不是有人指点。”
闻言萧宣德抬起头,皱眉道:“不可能。”但他似乎也不敢肯定:“不可能吧?我很了解她,她就只认识府里那几个男子,别的她一概不管。”
“倘若有人想通过她对付我们呢?”萧公和道:“如父亲所言,她本人十分愚蠢,又怎么能发现此事关键,从而扭转了局面。”
萧宣德捏着下巴,还在思索这件事,片刻他道:“可谁能站在她背后呢?”
“我看今日她一点也不蠢,像是被人指点过,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至于是谁,必须得查清楚。”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今日范无违还替她说了话。”
“那就更不可能了。”萧宣德果断道:“范老头除了萧衍谁的话都不听,根本不可能是他,他好端端的为何要对付我们。”
这件事仿佛进入了死胡同,找不到源头。
萧公和并不着急,他喜欢强大的敌人,这样交手才更有意思。
一个萧玉瑶而已,早晚能搞清楚她的秘密。
萧宣德突然问道:“候景怎么跟你说的,现在我们有多少筹码?”
萧公和声音沉了下来,谈论也不如刚刚那么张扬:“他的主子是文府那个家伙,他许诺我们会带精兵五千。”
闻言萧宣德一惊。